初冬的雪越下越大，整个部落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石屋内却温暖如春，炭火烧得正旺，白露裹着柔软的羊绒毯，慵懒地靠在多吉怀里。
多吉，我想吃冰糖葫芦。白露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多吉正在处理族务，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书：现在？可是宝宝，这是在西藏，不是江南。
我不管嘛～白露撅起嘴，扯着多吉的衣袖轻轻摇晃，就是突然好想吃。上次那个江南商人，拉萨有汉人开的铺子，不定就樱
多吉看着怀中人儿期待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这就派人去拉萨。
不要派人去，白露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要你亲自去。
这个要求着实有些过分。拉萨距离部落有两的路程，而且外面正下着大雪。多吉作为首领，本不该为这种事离开部落。
然而，看着白露楚楚可怜的模样，多吉还是妥协了：好，我去。但你得答应我，乖乖待在屋里，不许乱跑。
白露立即眉开眼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多吉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他吩咐扎西暂代族务，又仔细叮嘱梅朵照顾好白露，这才冒着大雪出发。
望着多吉远去的背影，白露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那次谈话后，多吉的占有欲有所收敛，但宠溺却变本加厉。而她也在这无微不至的呵护中，渐渐变得娇气起来。
三后，多吉风尘仆仆地归来，斗篷上还挂着未化的雪花。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三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快尝尝，宝宝。多吉的眼中带着期待，我让人现做的，应该还是脆的。
白露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却在看到多吉冻得通红的双手时，心中掠过一丝愧疚。
你的手...她轻轻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不碍事。多吉温柔地笑着，看你吃得开心，我就满足了。
这一刻，白露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宠得有些过分了。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更多的任性所取代。
随着冬日深入，白露的属性越发明显。她开始对食物挑剔起来，今嫌酥油茶太咸，明糌粑太干。多吉不但不生气，反而变着法子满足她的要求。
今的茶味道不对。白露只抿了一口，就推开了茶碗。
多吉立即接过茶碗尝了尝：和往常一样啊，宝宝。
就是不一样嘛！白露扭过头，我要喝江南的龙井。
此时正值严冬，从江南运送新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多吉还是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拉萨，重金求购江南来的茶叶。
更离谱的是，白露开始对衣着吹毛求疵。她嫌藏袍太重，嫌头饰太沉，甚至连多吉特意为她定制的江南风格冬衣，她也能挑出各种毛病。
这个刺绣不够精致，她指着衣袖上的莲花图案，我要重新做一件。
多吉二话不，立即请来部落里最好的绣娘，按照白露的要求重新制作。即使这意味着要浪费上好的丝绸和绣线，他也毫不在意。
梅朵看不下去了：多吉哥哥，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多吉却只是笑笑：她高兴就好。
然而，白露的任性还在升级。她开始对多吉的族务指手画脚，经常在他处理正事时撒娇打扰。
多吉，陪我去看雪嘛～她扯着正在与长老议事的多吉的衣袖，完全不顾在场众人惊讶的目光。
长老们面面相觑，但多吉竟然真的站起身：抱歉，各位，我们改日再议。
他牵着白露的手走出大帐，留下长老们无奈地摇头。
最过分的一次，白露因为多吉陪她的时间少了，竟然赌气不吃饭。多吉急得团团转，最后把族务全部推给扎西，整陪在她身边。
宝宝，吃点东西吧。多吉端着碗，几乎是哀求地。
白露背对着他，声音带着哭腔：你都不爱我了，整就知道忙族务。
多吉的心都要碎了：怎么会不爱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证明给我看。白露转过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要你陪我去雪山之巅看日出。
这个要求极其危险。冬季的雪山气候恶劣，就连最经验丰富的猎人都要谨慎前往。多吉本该拒绝，但在白露期待的目光下，他还是答应了。
第二凌晨，多吉带着白露踏上了前往雪山之巅的路。他细心地为她裹上最厚的皮袄，自己却只穿了平常的藏袍。
冷吗？一路上，多吉不停地询问，生怕白露受冻。
白露其实并不冷，多吉的呵护让她从头到脚都暖洋洋的。但她还是故意缩了缩脖子：有一点。
多吉立即解开自己的外袍，将她裹入怀中：这样好些了吗？
靠在多吉温暖的胸膛上，白露的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她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但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试探多吉底线的冲动。
日出时分，他们终于登上了雪山之巅。初升的太阳将雪山染成金色，美得令人窒息。
多吉，你看！白露兴奋地指着远方。
多吉却没有看日出，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露被朝阳映红的脸上：没有你美。
这一刻，白露的心被深深触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任性正在消耗多吉的深情。
回程的路上，白露格外安静。多吉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怎么了，宝宝？不舒服吗？
白露摇摇头，将脸埋在他胸前：多吉，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多吉轻笑出声，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的宝宝有任性的权利。
然而，白露的行为在回到部落后达到了顶峰。
那，她无意中听到几个年轻姑娘在议论多吉。她们羡慕白露能得到首领如此宠爱，却也私下议论她太过娇气。
白露一气之下，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她当着众饶面，把多吉刚给她买的江南丝绸撕成了碎片。
我不要这些了！她哭着，她们都在笑话我！
多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疼地抱住她：谁敢笑话你？我这就去教训她们。
不要！白露抓住他的手臂，你越是护着我，她们越要笑话我。
多吉沉默了。他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露，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那晚上，多吉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她入睡，而是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飘雪出神。
白露察觉到他的异常，心翼翼地问：多吉，你在生气吗？
多吉转过身，眼中带着白露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爱，让你变得不快乐了。
白露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会...
多吉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爱你，白露。但我爱的不仅是现在的你，还有那个在江南坚强独立的你。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白露。她突然意识到，在多吉无条件的宠溺下，她正在失去自我。
对不起，她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我变得这么讨厌...
多吉将她拥入怀中：不，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宝宝。只是...他顿了顿，我希望你快乐，真正的快乐，而不是用任性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那一夜，白露辗转难眠。她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羞愧。多吉的爱是如此深沉，而她却用它来放纵自己的任性。
第二清晨，当初升的阳光照进房间时，白露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多吉像往常一样准备为她穿衣时，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多吉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讶。
白露自己穿好衣服，笨拙地梳理长发。虽然动作生疏，但她的眼神却格外坚定。
从今起，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我要做回那个配得上多吉爱的白露。
多吉笑着拒绝了她，帮她穿好衣服，然后从身后抱住她，眼中满是宠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窗外，雪停了。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露知道，改变不会一蹴而就，但只要有多吉的爱与理解，她一定能找回那个最好的自己。
而这份在宠溺中迷失，又在爱意中找回自我的心路历程，或许就是爱情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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