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这新来的刘虎可真是难缠，仗着他哥刘大虎在镇上有点势力，整在班上耀武扬威，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开学没多久，就有其他老师向张舒铭抱怨道。张舒铭只是笑笑，他心想，再难管的学生，只要用心去教，总会慢慢变好的。然而，他没想到，这个刘虎日后会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
张舒铭刚在黑板上写完《岳阳楼记》的板书，就听见底下传来 “噼里啪啦” 的按键声 —— 像极了过年时孩玩的摔炮，还带着股电子音的 “滴滴” 声。他转头一看，刘虎正把脑袋埋在桌肚里，双手在底下捣鼓着什么，嘴角还叼着根没点燃的辣条，脚翘在同桌的椅子上，晃得课桌腿 “吱呀” 响。那是台红色的游戏机，外壳上还贴着张褪色的奥特曼贴纸，按键都快被按出包浆了，一看就是玩了有些年头的旧货。
“刘虎，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张舒铭敲了敲黑板擦，声音压着点火气 —— 新校长没到，学校里缺个真正“管事的”还真是不校
刘虎慢悠悠抬起头，把游戏机往桌角一放，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张老师，你上你的课我玩会儿游戏机怎么了？又没耽误你讲课。” 他着还按了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来，弹出 “超级玛丽” 的游戏界面，“你看，我都没开声音，多懂事。” 教室里的学生 “噗嗤” 一声笑出来，陈军坐在最后一排，吓得赶紧低下头，手里攥着凌薇留下的英语词典，指节都泛白了。张舒铭看着刘虎这副混不吝的样子，深吸一口气 ——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子就是吃硬不吃软，跟他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上课就是不能玩游戏机，把游戏机交上来，放学再找你家长来领。” 张舒铭走下讲台，伸手要拿游戏机。
刘虎突然把机器往怀里一揣，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凭啥给你？这是我哥给我的，你算老几？再了，我是刘三，不符，你去找他啊？” 他着还冲周围的学生挤挤眼，“你们，张老师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有几个学生被他吓得不敢话，只有坐在前排的班长声：“刘虎，老师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刘虎冷笑一声，突然抓起桌上的课本往地上一摔，“我用得着他为我好？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找我麻烦！” 课本 “啪” 地砸在地上，书页散了一地，其中一页还飘到了陈军脚边。
陈军赶紧弯腰去捡，刚碰到书页，就被刘虎一脚踩住手背：“谁让你多管闲事？捡什么捡，我扔的东西，你也配碰？” “啊！” 陈军疼得叫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张舒铭赶紧冲过去，把刘虎的脚拉开，蹲下身查看陈军的手背 —— 红了一大片，还有个清晰的鞋印。他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拉起刘虎的胳膊就往办公室走：“跟我去办公室！今必须给军道歉！”
刘虎挣扎着不肯走，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放开我！我凭啥道歉？是他自己要捡的，活该！” 两人拉扯间，刘虎怀里的游戏机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磕在台阶上，裂晾缝。
“我的游戏机！” 刘虎突然急了，挣脱张舒铭的手去捡机器，看到屏幕裂了，眼睛都红了，“张舒铭，你赔我游戏机！这是我哥好不容易给我买的，你给我弄坏了，我跟你没完！” 他着就扑上来要打张舒铭，张舒铭赶紧躲开，正好陈雪君提着药箱过来 —— 她本来是来给陈军送感冒药的，看到这阵仗，赶紧上前拉住刘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能跟老师动手？”
刘虎被陈雪君拉住，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突然眼睛一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弄坏我游戏机！还欺负我！我要找我哥！我哥肯定饶不了他！” 那哭声震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张舒铭看着他这副撒泼耍赖的样子，又气又无奈 —— 这哪像个学生，分明就是个没断奶的混世魔王。陈雪君蹲下身，一边安慰陈军，一边给张舒铭使眼色：“先别跟他置气，孩子还，等他冷静下来再。”
可刘虎根本没打算冷静，哭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往校外跑，嘴里喊着：“我去报警！你弄坏我东西，还打我，我让警察抓你！”
张舒铭和陈雪君对视一眼，都觉得哭笑不得 —— 这子倒会恶人先告状。果然，没过半时，派出所的李军警官就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刘虎。
“张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军警官看着办公室里的狼藉，又看了看刘虎手里裂屏的游戏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舒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陈军也怯生生地拿出被踩红的手背作证。可刘虎一口咬定是张舒铭先动手，还故意弄坏他的游戏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军警官揉了揉太阳穴 —— 他跟刘虎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孩子仗着自己未成年，三两头惹事，每次都用哭来博同情，家长又不在身边，根本管不了。“刘虎，老师就算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跟老师动手，更不能撒谎。游戏机我会帮你跟张老师协商赔偿，但是你踩了同学的手，必须道歉。”
“我不道歉！” 刘虎梗着脖子，“要赔也行，让他赔我个新的，不然我就来学校闹！”
李军警官没办法，只能转头跟张舒铭商量：“张老师，要不你就先给他赔个游戏机屏幕？这孩子要是真来闹，影响也不好。”
张舒铭看着李军警官为难的样子，又想起教室里学生们害怕的眼神，只能点点头：“行，屏幕我赔。但是刘虎，你必须给军道歉，以后不能再在学校里闹事。”
刘虎撇了撇嘴，还未出“对不起”。陈军却先轻轻了句“没关系”。李军警官看着刘虎的背影，无奈地对张舒铭：“这孩子后台硬，他哥刘大虎就是个混不吝，刘三又是咱们镇上最大的黑社会，社会关系硬，我们也不好多管。你以后多注意点，别跟他正面冲突。”
张舒铭点点头，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 这哪是管学生，分明是在受气。陈雪君递过来一杯温姜茶：“别往心里去，这种孩子就是吃软不吃硬，以后我们多看着点军，别让他再受欺负。” 她的手指不心碰到张舒铭的手，赶紧缩回去，脸颊微微泛红。
张舒铭接过姜茶，心里暖了暖 。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
上午第二节体育课，学生们都在操场跑步，陈军因为手背还疼，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休息，手里还拿着那本英语词典在背单词。刘虎突然带着两个跟班走过来，一把抢过词典，翻了几页，故意把书页撕下来折成纸飞机，往上一扔：“你还背英语？就你这脑子，背了也没用，还不如给我当玩具。”
纸飞机飘了一地，其中一张还落在了泥水里，溅上了不少泥点。陈军急得快哭了，伸手要抢词典：“你还给我！这是凌老师留给我的，你不能撕！”
“凌老师？” 刘虎嗤笑一声，把词典往地上一摔，还用脚使劲踩，“不就是那个狐狸精？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踩了怎么了？你有本事告我啊！” 他的跟班还在旁边起哄，笑得前仰后合。
陈军看着被踩得满是脚印的词典，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张舒铭看到，他赶紧跑过去，把刘虎拉开，捡起地上的词典 —— 封面已经被踩烂了，内页也皱巴巴的，还有不少泥印，凌薇写在扉页上的字都被蹭得模糊了。
“刘虎，你太过分了！” 张舒铭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不仅是一本词典，更是凌薇留下的念想，是陈军学习的动力，“你现在就给军道歉，把词典修好！”
“我就不！” 刘虎叉着腰，一脸嚣张，“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你再报警啊！警察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是未成年，你忘了？” 他着还故意往张舒铭面前凑了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赔了我游戏机屏幕就没事了，我哥了，等他从县里回来，肯定要找你算账！”
张舒铭气得浑身发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刘虎，你以为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今欺负同学，破坏他人财物，这是错误的行为。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刘虎不屑地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反驳，这时，学校的几位老师也围了过来。教导主任严肃地对刘虎：“刘虎，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如果你不改正，学校将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刘虎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嘴硬道：“处理就处理，谁怕谁啊！”
就在这时，陈雪君也赶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英语词典，对陈军：“军，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词典，和凌老师那本一样，你拿着用吧。” 陈军接过词典，眼中满是感激。
下午放学的时候，张舒铭把新词典交给陈军，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回家，突然看到刘虎跟一个黄毛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巷口，那男人拍了拍刘虎的肩膀，还往学校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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