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紫宸殿内,众臣早早就位。
尚书府昨夜异状,还是扩散出去。
朝中众臣大多都已知晓其中内幕。
往日李德普站的位置,空无一人。
本来还有几分怀疑的大臣意识到,大秦朝堂要变了。
众人反应各有不同,有心里叫好,自然也有惴惴不安的。
谢宸安站位,略次于外祖父崔衡半步。
崔衡余光瞥见他,挪了挪脚步,悄声问道。
“李府昨夜到底出了何事?”
他昨日刚从洛阳赶回上京,刚进府,就听此事。
夜里从宫中递出数道消息,一直无法分辨真假。
他派出的暗卫还没到李府院外百米,就被他这个好外孙的人拦截住。
直到今日寅时,方从宫中传来准确消息。
皇上震怒,李德普不仅蓄养私兵,还利用巫术谋害幼童,为其母续命,上京城最近失踪的幼童皆是李德普所为。
而皇上委派的钦差竟然就是郡望,可郡望竟然没有透露出分毫给他。
哪怕此时,面对他的询问,郡望表情依然清冷。
谢宸安身体微侧,拱手道。
“崔大人,陛下出来您就知晓详情!”
这般冷漠,毫无私情可言,崔衡差点气笑,无力感直冲额头。
他看着谢宸安那张棱角分明却波澜无惊的脸,质问堵在了胸口。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气血压下,袖中的手张开又握紧。
“谢大人口风倒是紧。”
谢宸安:“崔大人谬赞!”
“你!”
站在二人身后的王景饶面无表情地看向龙椅方向,只是竖起双耳。
这祖孙二人,自从同朝为官后,这种场面经常发生。
看笑话可以,只要别被牵扯到就好。
因昨夜李德普之案,谢宸安方向,一举一动皆被他人关注。
见崔衡吃瘪,与他向来不对付的安国公嗤笑出声。
“崔大人,这是想罔顾圣命,打探消息。”
他话音一顿,故作惊疑:“难道,崔大人与李德普一案有牵连?”
面对安国公的挑衅,崔衡倒是能从容应对:“安国公慎言,我怎么听上月,安国公还与李德普在福运楼畅饮,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
安国公直接打断。
他张嘴刚想话, 着绯袍的高内侍上前微扬拂尘,声音尖细:“时辰已到,百官就位。”
大殿一时肃穆,一夜未曾休息的昭永帝,走到龙椅前坐下。
他眼底淡淡灰青,神色冷厉,整个人好像要冒火一般,怒视着下首一众大秦重臣。
高内侍趋步走到御阶前,他面向百官,神色肃然,扬声道:“朝会开始,百官静默!”
刚才还声议论的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御史中丞王靖手持象笏出列,他声音清朗:“臣,弹劾尚书令李德普三大罪。”
昭永帝冷着脸:“准!”
满殿寂静,面对皇上震怒而隐忍的表情,众臣不敢与其对视,皆是躬身听命。
王靖是昭永帝心腹,早早拟好弹劾奏折,他声音洪亮。
“一则罪,李德普府邸掘地三丈,私设暗室,私蓄妖道,以邪术魇镇朝臣,诱捕童男童女,妄图利用邪术求长生之术,致上京户户惊惶,夜不能寐!”
“二则罪,府中蓄养暗卫私兵数千人,盔甲兵器森然,其心可诛。”
“三则罪,卖官卖爵,贪墨赈灾款数百万贯,账册在此,府中管事已招认,画押为证!人证物证俱全。”
数百万贯之巨?殿内百官满目骇然,皆屏息垂首,不敢看昭永帝一眼。
昭永帝面无表情地盯着王靖方向,半晌话。
“呈上来。”
“遵命!”
账册被高内侍呈上,昭永帝随手翻看着,百官只听御案纸张簌簌轻响。
越往后翻,昭永帝脸色越是铁青成墨,眼底已是怒火中烧。
“李德普好大的狗胆!”
一声巨响,御案震颤。
他咬牙切齿道:“蓄养私兵,贪污赈灾款,罪不可赦,给我查,我要严查,看看这朝堂之下,还有哪些人在其郑”
他双目瞪圆,视线扫过殿下众百官。
“谢宸安!”
“臣在!”
谢宸安出粒
“朕命你为钦差,总领此案,大理寺主审侦讯,刑部复核律法,御史台纠劾监察,三司由你全权调遣。”
昭永帝目光如利刃般一一刮过殿下百官。
“谢宸安,十日内给朕彻查清楚,所有涉事官员,准你先押后奏,不得有误。
他声音冷冽如冰。
“此案水落石出时,朕亲自在午门监斩。”
“微臣领旨。”
谢宸安躬身接旨。
这三责罪递至御前,如巨石投湖一般,一片哗然。
满殿文武官员皆是鸦雀无声,心中各有谋算。
不出意外,李德普应该是罪无可恕,包括跟随他的一众官员,官位岌岌可危。
如果这般,那朝堂必然会空出不少职位。
包括崔衡在内都是蠢蠢欲动,谋算着。
元清夷回去之后,一觉睡到午时。
睁眼时,入目是满室灿然。
暖日从雕花木窗斜入,晒得浑身暖洋洋的。
光线洒落在地,有无数金色尘埃在空中漂浮,缓缓落在青石地板上。
“娘子,你终于醒了。”
听到声响,染竹掀开床幔,见自家娘子睁眼看着床顶。
“现在是何时?”
元清夷缓缓起身,与昨日不同,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舒畅福
她目光深邃平静,呼吸悠长平稳。
此时如果有修道精进同行遇见,必然发现,她身体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微光。
“娘子,您睡了差不多有六个时辰,已经未时了。”
染竹收拢床幔抬手挂上,她声音轻快无忧。
“谢大人派人来了几次,都被我打发了。”
“有什么吗?”
“什么也没,只娘子醒后,务必通知一声。”
元清夷接过染竹递来的外衣穿上,洗漱后坐到桌前。
桌上是染竹热在厨房的菜羹。
“娘子,我们要不要搬出去。”
染竹看着两盘素食,一脸的愁容。
在芙山时,偶尔还可以打点牙祭,在太玄观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啥都不方便。
“搬出去?”
元清夷夹材手一顿,拧眉沉思。
她来上京时推算过,前方有饿虎环伺。
从尚书府看,幕后之壤行不在她之下。
常居在此,可能会给太玄观带来灾难,于她确实也不方便。
她手中有银钱,托谢大人寻一处宅院应该不难。
“此事,容我好好考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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