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上前打开门锁，阎埠贵利索地帮忙把东西拎进屋，这分量可不轻。
李无敌，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桌上写两副好对联，保证跟院里其他人家的都不一样。”
阎埠贵取下挎包，取出裁好的红纸和笔墨。
到底是学老师，这笔墨功夫还是拿得出手的。
淮茹，给三大爷拿两个梨，再包些果脯。”
李无敌本想泡茶招待，可惜出门这两家里没热水。
好嘞！
秦淮茹大大方方地在桌上解开包袱，这些东西本就是给院里人看的，没什么好遮掩的。
阎埠贵伸长脖子瞧见不少稀罕物：一只肥鸡、各色山货、新鲜梨子和果脯，这在院里可是稀罕物。
还有一大包花生，如今带壳花生都要五毛一斤，去壳的比肉还贵。
更别提那一篮子鸡蛋和足有五斤重的腊肉了。
他暗自盘算，这些少值二十块钱。
三大爷，您拿着。”
秦淮茹递上两个梨和一包果脯，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准备用缝纫机做衣裳。
阎埠贵乐呵呵地写好对联，和李无敌一起贴在大门两侧，两人仔细比对，生怕贴歪了。
三大爷这字确实不错，不过还得再练练。
我听啊，不管干啥，只要下够一万个时的功夫，准能成行家。
不定将来您就靠这笔字发财呢。”
李无敌这话倒不全是奉常
连贾张氏纳鞋底的手艺要是有门路，都能卖个好价钱。
这话我爱听！你三大爷我就盼着发点财。”
阎埠贵虽然还是看不上李无敌的为人，但架不住这子话中听。
对了，你老丈人家是富农？
不是富农，就是家族大。
他们村一个互助社里，沾亲带故的有四五十口子人呢。”
这互助社就是人民公社的前身，跟公私合营一个路子，从集体慢慢发展成大集体。
难怪了。”阎埠贵恍然大悟，心这是被亲戚们合伙接济了吧。
对联贴好了。”
三大爷，您是要鸡蛋还是现钱当酬劳？
李无敌向来是干活就给报酬，从不拖欠。
六个鸡蛋就成！我家正好六口人。”
阎埠贵搓着手，过年家里没舍得买鸡蛋，正好解解馋。
没问题！
李无敌随手递过几个鸡蛋，值三毛钱，阎埠贵美滋滋地收进包里。
哟，秦淮茹会用缝纫机了？阎埠贵整理着包，瞥见窗边做衣服的秦淮茹。
早就会了，专门学过裁缝。”李无敌颇为得意，我还设计了几款童装。”
真不错，比贾家媳妇强多了。
对了，王大婶喊你去散步呢。”阎埠贵心满意足准备回家。
两人往后院走时，李无敌嘀咕：大茂和傻柱跑哪儿去了？
刚到中院就被陈大嫂拦下，转眼间一群大妈围上来打听贾家近况。
贾张氏不知何时也挤在人群里，手里纳着鞋底。
李无敌，我家碧华都怀上了，你家怎么没消息？贾张氏阴阳怪气地。
谁没消息？我家淮茹也怀了。”李无敌灵机一动，贾婶子，您针线好，帮孩子做几双鞋呗，咱们大院要互帮互助。”
凭啥给你家做鞋？贾张氏瞪大眼睛。
您看啊，李无敌笑眯眯地掰着手指数，我家会用缝纫机，您家不会吧？要不这样，您出鞋子当学费，我教您媳妇用缝纫机？
大妈们立刻帮腔：贾家嫂子，这可是学手艺的好机会！
那么贵的缝纫机总不能当摆设。”
这时二大妈从后院跑来：我刚看见秦淮茹在做衣裳，可精致了！
贾张氏支吾着问：那...要几双鞋？
让我算算。”李无敌胸有成竹，七双鞋，再加两双大人鞋，取个长长久久的好兆头。”
“哎哟，这可要费不少工夫呢。”
贾张氏觉得有些为难，孩子鞋子虽，做起来却挺费事的，鞋底还得加厚做得柔软些。
“不急的，我就是提前预定，孩子还，离穿鞋的日子还远着呢。”
李无敌记得婴儿刚出生时都是穿袜子，大概要等到半岁左右才会穿鞋。
“那行吧，我先给你拿双现成的，你和东旭的鞋码一样。
对了，秦淮茹穿多大码的鞋？”
贾张氏盘算着反正也不吃亏，她平时闲着也是做鞋。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您先给我拿一双，回头我再问问淮茹。”
李无敌学着阎埠贵的样子搓了搓手，能让贾张氏主动送东西，他心里美滋滋的。
“那你等着，咱们可好了，你得教会我家碧华用缝纫机。”
贾张氏今年过年都没穿上新衣服，一直惦记着这事，可不能把缝纫机放在家里当摆设。
贾张氏转身回屋，正好有双新做的布鞋，原本是给东旭准备的，先给李无敌吧，反正箱子里还有存货。
“李无敌，还是你有办法啊，连贾张氏这么抠门的人都能让你占到便宜。”
“你真会用缝纫机？可别骗人啊，贾张氏可不是好糊弄的。”
院里的大妈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们虽然也会做鞋，但有贾张氏在前面顶着，她们乐得在一旁闲话。
“那当然会用了，我可是钳工出身。
缝纫机再怎么也是机器，是人就能学会。
我这人聪明，一学就会。”
李无敌正吹嘘着，就见贾张氏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白底布鞋递给他。
“哎，那不是贾东旭吗？他也回来了。”
“看他背着个大包袱，肯定也挣着钱了。
要我啊，以后咱们院里就该多找农村媳妇，不比城里姑娘差。”
李无敌回头一看，果然是贾东旭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又瘦了些，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其他方面倒没什么变化。
“妈，我回来了。”
贾东旭满脸喜色，可一看到李无敌手里拿着和自己同款的布鞋，脸色顿时变了。
“妈，您该不会又给李无敌送鞋了吧？您可不能这样啊，他这人可不靠谱。”
“东旭，李无敌会用缝纫机，他答应教你媳妇了，这鞋妈愿意给他。”
贾张氏觉得这次和上次送鞋不一样，自己也不算吃亏。
“他会用缝纫机？”
贾东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兄弟，要不咱们去你家看看缝纫机？反正都是百货大楼买的同款，功能都一样。”
李无敌只答应教怎么使用，但要真想自己做衣服，还得学裁剪才行，否则只能缝缝补补，做不了新衣裳。
贾东旭本想推辞，转念一想这不是带了稀罕物回来么，正好显摆显摆。
李无敌，你得先让我瞧瞧你会不会用缝纫机，不然这鞋我可要退回去。”
他脚上还趿拉着双半旧布鞋，都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事一桩，我李某人从不打诳语。”
李无敌爽快起身，把板凳还给陈大嫂就跟着往贾家走。
印象里他还是头一遭进这屋，几个爱凑热闹的婶子也跟在后头。
进屋一打量，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寒酸几分，唯独那台缝纫机格外扎眼。
他凑近端详，摸到底下有个可旋转的圆板，三摆弄两摆弄就把缝纫机翻了出来。
原来设计得巧妙，不用时能当桌子使，旁边还配了块活动加长板，专为熨衣服准备的。
劳驾给搬个凳子。”
来了来了！
贾张氏麻溜递来板凳，心里美滋滋的——眼瞅着就能穿上新衣裳了。
李无敌见家伙什齐全，当初买机器时附赠的针线都在。
他挑了根机针，穿线比家用针容易多了，针鼻子大得很。
把线轴卡在机器上头，握住转轮一摇，针头上下跳动，运转正常。
随便扯块布来试试。”
李哥，给您。”
陈碧华递上布料，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能学会这门手艺，往后可就方便了。
李无敌将布料铺在金属台面上，压紧布料，脚踩踏板，手扶布边缓缓推进，针脚便密密匝匝地走起来了。
哎哟喂，真有两下子！
快瞧这针脚多匀实，改衣裳可太省事了。
这布料往上一搁，眨眼就能变出件衣裳来。”
婶子们看得啧啧称奇，往后串门子又有新鲜谈资了。
贾东旭张着嘴 ，这子怎么啥都会？还给不给老实人留活路了？
贾婶子，这下信了吧？别看动作简单，手脚配合讲究着呢。
得空我就来教碧华，包教包会。”
李无敌缝完一道线就停了手。
心想要是日后混不下去，开个缝纫培训班专门教新媳妇，倒也是个营生。
这回算你靠谱，答应你的鞋少不了。”
贾张氏见自家缝纫机动起来了，心里石头总算落霖。
那明儿个再来教吧，碧华刚回门，屋里还得拾掇。”
李无敌瞄见王大娘不在，还得往前院跑一趟。
这院里的婶子们，哪个都不能怠慢，得把水端平喽。
别急着走啊李无敌，再坐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好。”
贾东旭急得直搓手，人要是走了他还怎么显摆？赶紧给媳妇使眼色——该把好东西亮出来了。
陈碧华一时有些犹豫，但想着从乡下带来的东西不少，让大家看看也无妨。
她解开包袱放在桌上，院里的人都凑了过来，谁不爱看个新鲜呢？
李无敌也忍不住上前，贾张氏竟殷勤地给他搬潦子，让他坐在主位上——这位置当年可是老贾坐的。
李无敌心里犯嘀咕，贾张氏什么时候这么会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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