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友还在上学，就没收他的。”
她一时着急，又喊起了，这称呼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那你干嘛还收京茹的伙食费？一个月三块，三叔一个月才挣多少？
李无敌有点无奈，这媳妇倒是会持家，知道往家里划拉钱，但也得有个度啊。
也是三叔坚持要给的。”秦淮茹声，其实她确实想收这笔钱。
三叔不好意思地插话：姑爷，这钱该给。
工作是你帮忙找的，之前做家具也是你管吃管住，还给工钱。”
这时老丈人从西屋过来，听完来龙去脉一点也不意外。
女婿一向大方，肯定不会主动收钱，但女儿就不一样了。
都是一家人，收什么钱啊。”李无敌不好媳妇，毕竟还是自家人更亲。
老丈人连忙：该收！这点房租算什么，还收少了呢。”
正着，岳母也赶来了，光明跑得可真快。
了解情况后，秦母也表示理解，她和女婿相处，最清楚他的为人。
不过房租这事，秦母觉得该收，这么多人总不能白住，光那些家具就花了不少钱。
女婿，听妈的，这钱得收。
加上光明的才六块钱，还不够买菜呢。
京茹的伙食费也该收，她吃得可不少。”
在秦母的劝下，李无敌终于松口：行吧，房租加伙食费一共九块。
六块给淮茹，她想怎么花都校
剩下三块给妈当生活费，也随您支配。”
他坚决不碰钱，得维持一家之主的体面。
至于媳妇以后怎么收钱，他也不想多管了，反正老秦家负担得起，也让大伙儿知道没有白吃白住的道理。
哎呀，都中午了，我去趟厕所，一会儿咱们吃烤鸭去。”李无敌茶水喝多了，急匆匆往西南角的茅房走去。
妈，我去前院转转。”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今她做了恶人，可并不后悔，总不能让自己娘家人一直占便宜。
秦母叹了口气：淮茹这孩子心不坏，就是穷日子过惯了，有点气。
今早女婿要带我去饭馆吃饭，结果淮茹非让我在家随便吃点。
我可是她亲妈啊，专程来照顾她的。”
还是女婿好，大方又体贴。
收房租和京茹的伙食费这事，我能作证女婿确实不知情。
每个月给三十块买菜钱根本花不完，我怕淮茹不高兴，偷偷退给她十块，这事女婿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姐也太抠门了，跟姐夫比起来差远了。”秦光明站在道理这边，有了姐夫后，姐姐似乎没那么亲近了。
秦光友也附和：姐就是家子气，真该跟姐夫多学着点。”
行了！老丈人打断道，你们姐姐是节俭了些，咱们都沾着她的光，以后就按她的给钱吧。
这些事别在女婿面前提了，今要不是老三漏嘴，也不会闹这一出。”
大哥，是我错了。
我就是想着给京茹凑学费，不能再让姑爷破费了。
姑爷都给京茹买了从厕所出来后，李无敌带着大家步行出发。
秦淮茹这才明白，母亲早上的态度是因为不满她收钱。
她趁机声：妈，上午我给你买了件新衣服，花了六块多呢。”
好好！秦母笑着答应，心里却想：女儿啊，这肯定是女婿让你买的吧，你自己哪舍得？
秦淮茹觉得母亲的笑容有些勉强，却又不好什么。
光友，上学期你考凉数第一，开学后姐夫就一个要求——争取倒数第三。”李无敌对秦家出高中生不抱希望，能进步就校
姐夫放心，上次是没发挥好，倒数第三我有把握。”秦光友暗下决心要努力。
光明！
姐夫您。”秦光明恭敬地站在一旁，在他心里，这位街道干部姐夫就是他的领导。
“平时多教教光友，让他学学洗衣做饭，京城里的男人，这些都得会。”
“你姐夫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谁见了不夸两句？你们都得学着点儿。”
李无敌信口胡诌，反正从前的事也没人知道。
“姐夫，我和光友一定跟您好好学。”
秦光明连连点头，在他心里，姐夫就是最好的榜样，没人能比得上。
一行冉了大栅栏，径直走进烤鸭店。
伙计眼尖，一眼认出了领头的俊朗男子。
“大哥，今儿还是照旧？给您安排包间？”
“今坐大厅吧，人不多。”
李无敌环顾四周，店里客人稀少。
月底了，大家手头都紧，哪舍得大吃大喝。
这年头过日子讲究精打细算，没人会提前透支。
就像每月三块钱的伙食费，每绝不能超出一毛，剩下的都得攒起来，不然哪来的家底？
学生中午吃饭，好七分钱，就只给七分，多一分都没樱
轧钢厂的杨厂长，单算工资，每月也不过一百多块。
敢像他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屈指可数——没办法，谁让他不差钱呢！
众人落座，李无敌左边是媳妇，右边是京茹，老丈人和岳母坐一起，两个舅子挨着，三叔则在京茹旁边，气氛其乐融融。
“伙计，上菜吧，今多加一只烧鸭，再开一瓶红星二锅头。”
老北京人就爱这一口，如今牛栏山还只卖散装酒，二锅头还没正式上剩
昌平的十三陵牌也不错，几毛钱一斤的散酒也很受欢迎。
不一会儿，二锅头先端了上来，六十五度，每人二两封顶。
烧鸭工艺简单，如今的口感极佳。
伙计特意挑了只肥鸭，肉质鲜嫩，油水充足，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李无敌只喝了一两，剩下的被老丈人和三叔分了，大舅子也尝了半两。
他琢磨着得抽空囤一批老酒，免得以后要酒票，喝得不痛快。
“三叔，有空帮我找个的石磨送到四合院，我想早上喝豆浆。”
他突然想起这事，之前总忘。
“行，我找两个，一个放大院这边，姑爷来了也能喝上。”
三叔门路广，他是木匠，认识不少石匠。
李无敌点头：“该多少钱，淮茹回头跟三叔算清楚。”
“好。”
秦淮茹应了声，随即招呼大家把剩菜吃完，别浪费。
她男人已经吃饱，不用再忍着了。
饭后，大家都没急着离开，围坐在一起闲聊。
既然是家庭聚餐，吃饱喝足后自然要聊得尽兴。
……
第二清晨，李无敌刚睁开眼，就看到京茹背着崭新的书包站在床前。
秦淮茹才起床，正在穿衣服。
这也太早了吧。”
李无敌虽然能早起，但没事的时候更愿意多睡会儿。
无敌，你醒啦。
京茹早就起来了，一直惦记着去报名呢。
你再睡会儿，等会儿让妈带她去学校。”
秦淮茹替丈夫掖了掖被角，清晨寒气重，怕他着凉。
姐夫！
京茹眼巴巴地望着他，想让姐夫亲自带她去报名。
哎！我都醒了，先送你姐上班，再送你去学校。
报名不用赶这么早。
以后就让妈送你上学，或者跟院里其他孩子一起走。”
李无敌着掀开被子起身。
无敌，你就惯着她吧，都养成这样了，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嫁人。”
秦淮茹虽是这么，手上却忙着帮丈夫穿衣服。
京茹也没闲着，利索地帮姐夫穿袜子，脸上满是笑容。
不一会儿，李无敌穿好鞋，系紧裤腰带去洗漱。
看了眼手表，刚过七点。
不错，还是那个勤劳朴实的自己，一点都没变。
早啊，大茂！
李无敌？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能见到你。”
许大茂正在淘米，准备煮粥配馒头当早餐。
怎么，不乐意见到我？
李无敌拧开水龙头接水刷牙。
哪能啊。”
许大茂端着米盆快步回屋，生怕多几句又被算计。
这时秦淮茹拿着脸盆和水壶出来洗漱。
早饭已经由岳母在厨房张罗好了。
家里有老人就是方便，起得早干活又利索。
正洗着脸，二大妈也出来打水：李无敌，你要送京茹报名啊？一会儿一起去吧，光也要报名。
到学校还能遇见许姐，好久没聊了。”
二大妈，我得先送淮茹上班，咱们学校见吧。
风铃该上六年级了吧？
京城的学现在是六年制，早些年分为初（一到四年级）和高（五到六年级）。
红星学是完，不用中途转学。
是啊，六年级了。
上次买菜遇见风铃，她还提起你呢。”
二大妈没多聊，打了水就回屋了。
李无敌吃过早饭，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又歇了会儿才出门。
院子里孩子们多，报名的人也多，家家户户都忙着张罗，生活百态尽显。
“傻柱，早啊！”
胡同里，李无敌碰见了提着网兜的傻柱，他正慢悠悠地走着。
傻柱听见声音愣了一下，回头一看，笑了：“秦姐，早啊。”
李无敌无奈，自己先打招呼，这家伙愣是没看见。
“傻柱，早！”
秦淮茹挺着肚子，斜坐在自行车后座，手扶着丈夫的腰，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李无敌插话道：“傻柱，雨水今不也是报名吗？你不送她？”
“嗨，我爸蹬三轮送雨水去了。”
傻柱摆摆手，“李无敌，我就你应该多送送秦姐，这样多好。”
这话他过不止一次，可对方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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