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爷顿时热情起来，“明早上般半来，我直接带你们去办公楼。”
他摸着兜里那半包烟，心里犯嘀咕：这子下午来的时候，告示还没出呢。
回去路上，梁医生忍不住问：“大爷，李无敌在厂里做什么工作？”
“他啊...”
门卫大爷挠头，“待岗呢，都快一年没上班了。”
姑侄俩面面相觑——一个待岗的怎么这么有门路？
......
“大爷我真得走了，衣服还晒在外头呢。”
李无敌连输六盘棋，急得直搓手。
门卫大爷乐呵呵地挥手：“去吧去吧，改再战。”
李无敌逃也似地离开，心里盘算着要找阎埠贵帮忙 。
刚进四合院，就碰见三大爷在擦鱼竿。
“今儿怎么这么晚？”
阎埠贵头也不抬地问。
“别提了，在北新桥下棋输惨了。”
李无敌叹气，“三大爷，您跟二大爷谁的棋艺更好？改帮我找回场子啊。”
阎埠贵连忙接话：当然是我了，你二大爷那棋艺实在不敢恭维，每次都是我让着他。”
行，改你骑车带我去，帮我下几盘。”
李无敌虽不清楚阎埠贵的真实水平，但觉得像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棋艺应该差不到哪去，不像自己这种老实人，棋艺 。
没问题，只要上完课，我随时有空。”
阎埠贵心里盘算着，帮这子挽回面子不定能捞点好处。
那就这么定了。”
李无敌正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李无敌，听轧钢厂要招焊工学徒，贾东旭已经决定明去报名了。
搞不好他又能回厂里上班，这会儿正在老易家临时抱佛脚呢。”
阎埠贵顺口一提，他也摸不准这子对贾东旭的态度，但提醒一句总没错。
什么？我东旭兄弟要去报名？
李无敌其实并不意外，这正是给东旭兄弟的考验。
要不然招工条件何必限定二十五岁，直接定十八岁不就得了。
上次让他养鸡，没想到东旭兄弟还真养得有模有样，也没把鸡给烤了。
三大爷，先不聊了，我去看看。”
他快步走向中院，经过易中海家门口时，正好看见贾东旭在里面认真听讲。
李无敌，你回来啦！
贾东旭眼睛一亮，不定他能帮上忙。
有事吗？我还没吃饭呢。”
李无敌想走，再晚就错过饭点了，一个人也不好下馆子。
贾东旭跑出来：轧钢厂要招焊工学徒，我肯定能选上，到时候我家就是双职工了。”
好事啊！那你好好跟一大爷学，祝你成功。”
李无敌赶紧开溜，突然觉得或许不该给东旭兄弟希望，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了激励他学技术，算是做好事。
女婿回来啦！都等着你吃饭呢。”
秦母迎上来接过自行车。
姐夫！
京茹也跑了出来。
屋里，秦淮茹抱着孩子，等待晚归的丈夫。
不是了不用等我吗？到点就该吃饭。
我最近忙，不定晚饭就在外面吃了。”
李无敌赶紧洗手进屋，抱了抱关响，一家人开始吃饭。
妈，以后真别等了，你们先吃，别饿着。”
就等一会儿，饿不着的。”
秦母笑呵呵的，心想女婿真会体贴人。
但她很快记起一事，“女婿，听下个月开始要用面粉票了，妈和京茹是农村户口，能领到票吗？”
“妈，你和京茹没有票的，只有城里有工作的和城镇户口才有面粉票。
妈，您别操心，我和淮茹都是双职工，再加上关响的定量，足够全家人吃了。
况且咱家还存着两百多斤白面，一百多斤大米。
另外前门街道那边我还有补贴，总之家里不会缺粮，就是往后得搭配着买些玉米面之类的粗粮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吃玉米面也得买。
“粗粮挺好，掺着吃，家里哪能顿顿吃细粮，出去别人都不信。”
秦母放下心来，在女婿家是细粮配粗粮，要是在村里就是粗粮配细粮，如今这日子简直像神仙过的。
闲聊间，晚饭就吃完了，李无敌酌了半杯，等把媳妇送回里屋坐月子——可不能吹风。
他走到屋外点了支烟，打算抽完洗漱休息，今累了一，就不散步了。
“大茂，忙着呢？”
“不忙，就两个饶碗筷，顺手的事儿。”
许大茂见人出来，碗也洗不下去了，干脆主动凑过去聊几句。
“李无敌，白面票要发了，明街道就开始登记。”
“早上就听了，大茂，你家也是吃细粮的，这苦日子要来了。”
李无敌随口打趣，起来，院里就他和许大茂两家日子最滋润。
他能靠家里，许大茂和唐春燕也能靠家里，这不就成了院里的上等户？
“苦啥啊，大家不都这么过吗。”
许大茂没在意，也不担心这子吃不上白面。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李无敌，我听你跟医院里的医生挺熟的？”
“你从哪儿听的？还行吧。”
李无敌一愣，大茂兄弟这是话里有话？
“就是给秦姐接生的梁医生，工人医院医术最好的，我想让春燕去检查一下。”
许大茂没明，但意思很明显。
“怎么，你怀疑春燕不能生？”
李无敌无语了，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
“哎，声点，别让春燕听见。
那个……我想让春燕在不察觉的情况下检查生育问题，你有办法吗？
算我求你了，你都有儿子了，兄弟我可是送了六十个鸡蛋的。”
许大茂自己搞不定梁医生，搭不上关系。
“行！白面票到手后给我十斤，再往我家送十块钱，这事我帮你办。”
“你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我把春燕带到梁医生那儿去。
不是我瞎，梁医生跟我亲姐似的，关系铁着呢。”
李无敌琢磨着，或许让大茂早点认清现实也好，短痛总比长痛强。
“行，明我就把钱送来。”
许大茂虽然心疼钱，但比起要儿子的大事，这点钱就不算啥了。
关键是这事儿除了李无敌，别人办不成，也带不走他家春燕啊！
想到这儿，心里莫名一阵酸楚。
228 翠花，你也太馋了吧！
“早啊，东旭！”
一大早，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学着李无敌的样子跟兄弟们打招呼。
这可不丢人，反而有面子。
“许大茂，你别嘚瑟，哥们马上就能回厂里上班了，当焊工！”
贾东旭今早又神气起来了，让老娘做了早饭，碗不刷了，衣服也不洗了——能挣钱了，就是硬气。
想想还是当工人好，在家都有地位。
许大茂问了句：“这事儿李无敌知道吗？”
“知道啊，昨儿我就跟他了，他还祝我好运呢。”
贾东旭不经意瞥了一眼自行车，心里一阵难受。
院里五兄弟，李无敌和许大茂有自行车，傻柱和蔡全无有三轮车，就他靠两条腿走路。
等挣了钱，他也得买一辆，到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兜风，不带老娘。
“知道就行！”
许大茂心想，贾东旭真是个榆木脑袋，到现在还没发现李无敌就爱坑兄弟？今早还能睡懒觉，这焊工的活儿肯定黄。
众人皆醉我独醒，许大茂只觉得心累。
建国都快五年了，朗朗乾坤，这院子里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
早晨七点半，梁拉娣就到了轧钢厂门口，看着工人们浩浩荡荡进厂，心里满是期待——她很可能就要成为大厂工人，光宗耀祖了。
等到般半，她才去门卫室。
还好那大爷还记得她，一路把她带到办公楼。
“姑娘，你就在这儿报名，完事儿自己出来，别乱跑。”
“谢谢大爷。”
梁拉娣进去一看，里面已经挤了几十个年轻人，全是男的。
她一个乡下丫头，能选上吗？
忐忑地填完表，被告知后来看公示栏。
“贾东旭，你不是病退了吗？还是钳工，咋也来报名？”
“就是啊，我认得你，你跟我哥唐如德一个车间。
你这不厚道啊，你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贾东旭，你有病不能报名，就算上了岗你也干不了！”
一群伙子把贾东旭围住，要不是怕惹事，真想动手揍他。
梁拉娣从旁边经过，听到这些话，心里更没底了。
但她不敢耽搁，赶紧去裁缝店打零工。
李无敌，起床了吗？该去街道办登记了。”
贾张氏站在李家窗外高声呼唤，同行的还有二大妈等几位邻居，都是要去街道办事的。
马上来。”
李无敌轻轻放下怀中的关响，心中涌起奇妙的感觉。
在没有孩子之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个需要照鼓大男孩，并不着急要孩子。
但当真正抱着儿子时，感受着关响均匀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一种名为父爱的情感油然而生——终于有人能给自己养老了。
无敌，要不让妈去街道吧？她正好要去买菜，很快就回来，你再多睡会儿？
秦淮茹早已起床，此刻正坐在缝纫机前忙碌着。
不行，必须户主亲自去登记审核，还要领取面粉票。”
这个规定确实麻烦，连院里的聋老太太都得去街道办。
只要人还健在，哪怕抬也得抬过去。
带着相关证件和几位大妈来到中院，果然看见一大妈正搀扶着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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