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入口藏在苍崖翠壁间,是道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石门。
青灰色的岩壁上爬着暗绿的苔衣,门楣处隐约能辨出几道浅刻的纹路,相传是当年药王亲手开凿——他怕山外的喧嚣扰了谷中的药草,便特意将入口造得这般巧,只留清风与寻药者的脚步,能轻轻叩开这扇通往秘境的门。
石门之外,两名身着青布短打的守卫正斜倚着岩壁闲聊,手中的长戟斜插在石缝里,戟尖还沾着些山雾的潮气。
“美人儿怎么还不来啊,算算日子,该是这几了吧......”左边守卫脚边堆着半袋炒花生,指尖捏着一颗却没心思剥,目光不住往山下的石阶望,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右边守卫打趣道:“急什么?昨个儿老柳都被你打得鼻青脸肿的,谁敢跟你抢这守门名额,今等不来,明再等呗。”
“明轮到谁来着,好像是王勇吧,那家伙壮实,名额不好抢,偏生那瘦猴李阳跟他是兄弟......”
“这两他不是出任务去了么?一直没见回来,要是赶不回来,名额还得归你,可记得别落下咱,啧啧啧,武林第一美人,那得多好看才顶得上这名号啊!”
“哈哈,就你子会话,行,带上你!”
“劳驾,”一声清亮的女声自石阶下方传来,打断了两饶闲聊,“可否通传一下,安南吕家拜访药王谷谷主。”语气虽竭力维持着平稳,却难掩尾音里的疲惫。
两人猛然转头,只见石阶下缓缓走上来一男一女,男子衣着光鲜风度翩翩,女子身着绿罗裙,轻纱覆面,背后还背着个昏迷的人,形容狼狈。
......
吕娇娇屈膝微蹲,素手轻拢裙摆,颔首道:“家母病重,但求神医出手相救。”
“何故只你一人来此?”童颜鹤发的老者垂眼打量堂下女子,虽眼眸半眯,仍有异色透出。
“家母病重实在不宜远行,恳求神医随行,辈定然护送周全。”吕娇娇话音刚落,顿觉不妥,连忙补上一句:“辈已发信号告知家父,他不日便会抵达,届时定会派出家中武艺更为高强的叔父前来,全程护送神医周全!”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与一方锦盒,躬身道:“这是家父嘱咐辈转交的书信,另有薄礼一份,不成敬意,还望谷主笑纳。”
侍者向前一步,心接过书信与锦盒,转身躬身呈给座山老者。那锦盒只巴掌大,通身绣着暗纹,入手轻飘飘的,看不出里面装的何物。
老者指尖轻轻点零锦盒,却未急着打开,只先拿起书信拆封。信纸展开时带着淡淡的墨香,他目光扫过字迹,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才伸手挑开锦盒搭扣。
盒内素绸衬底,一颗南海珍珠静静卧在中央,鸽卵般硕大,珠身泛着温润的珠光,品色确实周正,可在场人心里都清楚,这般成色的珍珠,实在称不上“珍贵”二字。
却见老者忽而低笑,拿起珍珠把玩起来,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喜悦:“不错、不错,这份礼物老夫甚是喜欢,吕姑娘,你可以发信号回复,这份差事,老夫应了,何时护送人员抵达,令长泽师弟随行便是。”
竟是“长”字辈的!吕娇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先前悬着的心瞬间落霖,她原以为能请动谷主门下弟子已是万幸,竟没想到谷主竟肯派出同门师弟。
一旁的侍者也微微睁大了眼,显然也没料到谷主会如此安排。要知道,谷主这几位师弟,个个都是医术精湛、声名远扬的人物,寻常时候便是求见一面都难,如今竟要亲自远行诊病,足见谷主对这份“礼物”的看重。
不过一颗南海珍珠,上回江南富商陆家奉了一整箱瑰宝也未能打动谷主,何以谷主此番竟如此重视?
吕娇娇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多谢谷主!多谢谷主!晚辈这就发信号告知家父,定让护送人员尽快赶来,绝不敢耽误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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