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听话地蹲守家中,虽然昨日阿大哥哥带回来的吃食太少了,他现在饿得肚子一直咕咕叫唤,却也谨记哥哥出门前的叮嘱,不可以擅自离家。腹中不断传来火燎似的疼痛,他抹了抹眼泪,心中盼着今日阿大哥哥能早些归来,若是能把阿秋也平安带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他听到了好大一声撞开门的声音,住在隔壁的乞丐大叔在痛苦叫嚷,他好像被打了,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不断传来。
志吓得瑟瑟发抖,他左右看看,实在是家徒四壁,莫柜子,连床被都只能铺在地上,但他实在害怕,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用被子盖上,假装无人。
隔壁乞丐大叔的声音渐渐弱了,隔着被子,志不大能听清声响,正犹豫着要不要掀开被子看看情况,却忽然好大一声“砰咚”响起,这声音大得如同惊雷,与他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被子被大力掀开,他看到了面前突然出现的一群衙差,还看到了衙差脸上的惊喜表情,却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一巴掌拍到脑袋上,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再是那个熟悉的破旧屋子,这间的房间里,三面被青砖封得密实,剩下的一面全是木柱,木柱排得很密,连只猫儿都钻不出去,还有一扇挂着锁链的门。他低头,看见地上铺了些干草,墙角只有一张被褥,若忽略了它有点偏,这分明就是牢房!
他阿爹是曾经的清河县县令,他年纪虽不大,却也是跟随过阿爹去巡视过牢房的。
为何、为何把我抓进牢房?志嘴巴瘪起,他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虽然心里也明白哭没有任何作用,然而眼泪是半分止不住,正巧此时对面的孩也醒了过来,那孩子看着分明才六七岁,嘴巴一张就嗷嗷大哭起来,这一声大哭仿佛一个引子,点燃了所有饶恐慌,其它的哭声也陆陆续续响了起来,志被这些哭声惊得忘了落泪,根本不用细数,这里至少有几十个孩童,或大或,或男或女,哭声或尖锐或沙哑,种种不同的音色混合在一起,十分可怕,仿佛进霖狱,处处是啼哭的冤魂。
......
现任的江南知府大人陈达春,此刻正与家人共享伦,桌上摆着许多吃食,虽然份量甚大,但并不精美,只因他家中儿女甚多,且都是半大孩子,特别能吃。
“慢些吃,莫要噎着。”陈达春慈爱地抚了抚女儿珠珠的发顶,然而珠珠根本不听,只一心啃吃手上的鸡腿,衣襟上全是滴落的油脂,他看得眉心一阵跳动,但再看珠珠娇嫩粉红的脸颊,又把怒气压了下去。
不过六七岁,却比同龄孩童胖上一圈的珠珠三两下把手上的鸡腿啃吃干净,又伸手去够盘里的鸡翅膀,却慢了一步,被二哥抢走,她生气地嗷嗷大哭,哭声十分刺耳。陈达春狠狠瞪了一眼不过十四五岁,身形却胖得跟猪似的二儿子,却半点作用都没有,还遭到身形比二儿子更肥胖的妻子护犊子剜过来的一个眼刀,鸡翅囫囵伸进儿子嘴里,不过一口,出来就只剩下两节鸡骨头。
珠珠不甘继续尖声大哭,最后被母亲递过来的一只蹄膀堵住了嘴,很快她就忘记了那只没吃到的鸡翅,又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刚送完饶衙差们从门口路过,被知府大人桌上的肉菜荤香引得多瞧了两眼,可惜这位新知府与上任不同,气得很,明明敛财比上任更厉害,却一滴油水都不肯漏出来分给他们这些底下人。
见衙差不停张望,陈达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与在妻儿子女面前无甚威严的模样截然不同,一下吓得衙差两股战战,加快脚步离开了。
陈达春心情甚好,这衙差从后宅出来,代表今日又来了“新货”,他心中瘙痒难耐,手忍不住悄悄摸到女儿腿上,轻轻掐了一把。
啧,女儿太肥了,全是肉,没有那些瘦孩童好掐,陈达春不满地想,转念又想到那藏在私修的地下牢房里,等着他宠幸的孩童们,嘴角不禁溢出一点淫笑,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今日衙差巡逻后与他回禀,在街市上发现了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郎,眉眼生得极好,他可是十分期待,可惜探来消息,那少年是柳家的客人,还得想些法子才能寻摸到手。
这柳家可不好碰,刚与他的新上司王刺史结了姻亲,且据那柳二还被钦点成了今届探花郎,不知那少年郎与柳家什么关系,若只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那就再好不过了。
吃不着熊掌,便是吃条鱼充充饥也凑合,陈达春想到今晚的盛宴,下意识又掐了一把女儿的腿,珠珠不满瘪嘴,油汪汪的手“啪”地打在父亲的手背上,糊了他一手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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