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王岩表情悲壮、自责、后悔……
复杂的情绪将他包裹，将他拉入无尽深渊。
周经理的话，仿佛深渊中伸出的触手，试图拖着王岩一起沉沦。
林砚这时走到周经理身边，一脚踏在他已经变形的背上。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周经理再无话力气。
林砚脚步轻盈来到舞台上，走到王岩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
“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王岩的泪水还在不断滴落，眼睛空洞无神。
看到他这样，林砚便气不打一处来。
“若你觉得你没错，就出真相！告诉所有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砚大声吼着。
魂不守舍的王岩在听到这话后，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眼神重新聚焦，看向台下正眼巴巴等着他回答的诡异观众们。
“你，你得对，我应该告诉他们真相！”
王岩似乎是在肯定林砚的话，又似乎是在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是明星，是粉丝们心中的偶像。
怎么能够在关键时刻退缩呢？
“这场演唱会其实就是一个阴谋！”
王岩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吸取周围的勇气。
站在他身边的林砚带给他强大的安全福
也让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到底犯了怎样的错误！
诡异观众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他们的眼神变得复杂，身体颤抖的幅度似乎在渐渐变。
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背叛。
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
还要挣扎吗？
还要反抗吗？
连最爱的偶像都能毫不犹豫的欺骗他们，这个该死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林砚看着完这话就呆呆站立在身旁的王岩，略微不满地皱起眉头：“继续啊！”
“啊？”
王岩一愣，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好。
他出的不就是真相吗？
“细节！再补充补充细节！阴谋到底是什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林砚恨铁不成钢。
这种面叽叽的性子，到底是怎么被这么多人喜欢的？
“哦哦！”
王岩尴尬点头。
习惯了身为明星，面对粉丝需要保持高冷。
这是公司为他打造的人设。
哪怕如今的坦白局，也依旧下意识保持。
“你们手上所佩戴的手环，里面被提前安放了某种病毒药剂。随着你们体温不断升高，药剂会自行注入。”
王岩大声的解释。
完这些，他觉得心里轻松不少。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自我谴责。
林砚蹙眉盯着王岩：“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同意继续举办演唱会？”
这也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从之前和王岩简短的接触来看，这应该并不是个坏人。
至少没坏的那么彻底！
对于陌生人都能保留几分善意，为何对自己的粉丝能够如此残忍？
“我，他们，他们……”
王岩顿时又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难道是你的亲人或者朋友被他们抓住，胁迫你不得不配合他们行动？”
林砚看他这副磕磕巴巴的样子，着实不耐烦。
主动出有可能的猜测。
王岩摇头：“不是。”
“不是？”
林砚很是诧异。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有可能实现的可能！
结果竟然猜错了？
“那该不会是你的亲朋参与这件事，逼迫你必须要加入？”
林砚觉得自己的猜测很离谱。
“不是。”
王岩依旧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自己！”
林砚都快被他气笑了。
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他们……如果我不配合他们行动的话，就要对更多的地方投放病毒。而且他们会优先选择学校……”
王岩咬咬牙，终于出那个困扰他已久的答案。
他目光逐渐变得坚定，看向林砚：“这里毕竟是我的演唱会，能来参加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
我想……尽可能的保护更多人！至少，不能让他们将魔爪，伸向那些无辜的孩子！”
林砚：……
如果可以，他真想给王岩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英雄梦吧？
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有没有问过你的这些粉丝，他们愿意为你的个人英雄主义买单吗？”
林砚没好气的质问。
这次换成王岩沉默了。
他显然并没有提前告知粉丝们真相。
但是如果不是林砚突然出现，打破原本制定好的计划。
这些诡异观众们到死都无法知晓所谓的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那种药剂……就是你的病毒，一旦作用在这些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林砚耐着性子追问。
他想知道王岩到底犯蠢的是何种程度。
王岩面对林砚越来越凶残的气息，有些心虚：“他们给我看过照片，注射过病毒的人会变成身体扭曲的样子，不过他们至少还活着……”
“活着？”
林砚嗤笑一声：“你所谓的活着就是失去理智，变成怪物，被人掌控，残害同胞？”
“怪物？这，我真的不知道……”
王岩眼神飘忽。
很显然，他只是明星，这场演唱会的主角。
周经理所实施的计划，需要王岩配合。
但并不需要王岩知道所谓的真相！
林砚继续不客气的：“你所谓的牺牲少部分，保护更多人，其实就是个笑话。”
“怎么会……”
王岩无法接受这种法。
“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林砚生硬打断。
他完全不想听王岩无力的辩解。
必须要让王岩面对残酷的真相，打破他真的幻想！
“是什么样子？”
王岩呢喃。
他的思绪下意识被林砚的话语牵引，丧失思考能力。
林砚轻叹一声：“来此之前，我去过幸福公寓，那是一家养老院。”
“幸福公寓？我知道！听那里对老人很友好。”
王岩很是意外。
没想到能从林砚口中听到熟悉的地方。
林砚冷笑一声：“在我到达那里时，那里早已化作人间炼狱。你觉得我为何能发现你口中的病毒？”
王岩瞪大眼睛，尽管他什么都没。
但他此时的表情，证明他心中已经猜到结果。
“因为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人体实验基地！”
林砚毫不留情，戳破王岩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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