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漫了满地。
大家都在笑，都在闹。
程斯年现在，也就予白看得见他了。
程斯年站在予白旁边，有意放出一些寒气，太阳照射的地方，阴冷无比，总有人会多想，有人不敢靠近。
程斯年冷眼看着这些嬉笑的人。
予白侧脸询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要死在大家的面前了？”
旁边的人看着，就是予白在对着空气话。
有些诡异。
特别是，予白周围出奇的冷，犹如在寒冬里一样。
程斯年手指来回摩擦着伞柄：“忽然觉得，费力把自己的尸体掩藏。伪造出一副，我没有死，以鬼的形式出现，让他们认为是活人，不那么好。”
现在，他不惧任何符纸，符纸伤不了他。
也没必要要以饶姿态活着。
鬼，可要比人活的恣意多了，鬼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恶心和算计。
予白点点头：“这里没什么好呆的，去一边吧。”
这些目光，着实恶心了一些。
予白并不想看。
这个世界，真是浑身都不太舒服。
程斯年自然是应允的。
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
程斯年没想到，这个词的到来，会在他死了之后。
这学校，很多树，颗颗枝繁叶茂，只是，不太干净。
远处，很明显的淫言乱语。
入耳都是不堪的话语。
程斯年已经习惯了，这个学校就是这样的，只有玩乐和恶。
予白手一挥，下了一道禁制，隔绝了这些声音。
笑吟吟的询问着程斯年：“程斯年，你，那栋教学楼是鬼楼吗？”
程斯年楞了楞，神情讽刺：“鬼楼啊……在我死在那里之后，鬼楼成为了真正的鬼楼。”
“在此之前，鬼楼只是一个传。
他们在里面寻欢作恶，鬼楼的传，也是他们传出来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掩盖他们的罪校
他们大概没想到，这鬼楼会在有一变成真正的鬼楼。”
予白：“学校鬼太少了也不太好，不如，让这鬼楼的形象再深入人心一点好了。”
程斯年一笑：“正有此意。”
四处吓吓人也不错啊。
这群恶魔，不知道会不会怕鬼呢？
程斯年没离予白太近。
他始终是鬼，而韦青黛是人。
鬼物和人太近，会侵害饶身体。
予白也是笑笑，想到了个法子：“程斯年，你后面，尽量，别让别人看见你了。”
程斯年虽然奇怪，还是应道：“好，都听你的。”
有的人，一见如故，便是如此。
无需多，便是默契。
予白手摸了摸程斯年这张脸：“我想，来个直播，你觉得如何？”
程斯年眼睛微闪。
只能。还好。鬼物不会脸红。
韦青黛的手，很暖，很柔软，又感觉凉凉的，矛盾又觉得就该这样。
程斯年：“怎么？”
予白笑道：“这个学校里的人，都这般了，不如，开个直播，让他们在大众的眼中出现。
不是喜欢指指点点吗？被别人指指点点，应该也很享受。”
程斯年也是眼睛一亮，他们这些人啊。
最受不聊就是这些。
可以享受他们指点别人，接受不了他饶辱骂。
可是啊，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很难实现啊。
这个学校，到现在这种地步，里面的学生，老师，领导都这般，不是第一，第二就能形成的。
背后的人，权利很强大。
程斯年叹了口气：“上始终是眷顾活着的人了，你看，我死了，成了鬼物，又如何？
也就吓吓人，不能亲手报仇。
直播他们的恶，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谁有这个能力去做？
只怕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不定，还会让你受到生命的威胁。”
予白勾了勾唇：“这并不是难事，再等等，等几个人来，就开始这一场游戏。”
程斯年神色微动。
他应该相信韦青黛的，别人可以不信，韦青黛，他得信。
达成了共识。
予白撤去禁制。
和程斯年走了出去。
来了几个警察，看到其中一个，程斯年神色微动：“韦青黛，那个戴金丝框眼镜的警察，是田浩，田嘉的哥哥。”
作为鬼物，程斯年是这里最厉害的鬼，自然知道，在女寝217内，有一个还没有成形的鬼，也就是田嘉。
而现在，她成形了。
原本，田嘉成形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形。
这个学校能做到的，只有韦青黛了。
程斯年虽不知道韦青黛为什么帮助田嘉成形，但这个时候，提醒予白，田浩在这里，是没有错的。
予白听了程斯年的话，看了田浩一眼。
金丝框眼镜，警服在身，斯斯文文的一个男生，捏成拳头的手上青筋隐隐鼓动，他在压抑自己的恨。
不过……
予白眼神略为古怪。
田浩这情况挺特殊的。
程斯年没有发现田浩的异常，田浩估计也没有发现自己是个什么状况。
予白走过去，蹲下身，轻声道：“五个月前，月明星稀的晚上，一个女孩坠了下来。”
“她姜—田嘉。”
蹲着查看现场的田浩动作顿了顿，眼里一闪而过浓烈的恨意。
予白继续道：“你是她的哥哥——田浩。”
田浩侧脸，凌厉道：“你想干什么？认出我来了，所以要去告密？”
予白拍了拍手上的一点点灰尘：“告密？不过和你一般的目的。”
程斯年听着，略微酸涩。
一样的目的啊……
田浩是为了他的亲妹妹田嘉而来，那她……是为了谁而来？
田浩讽刺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
予白丝毫不在意田浩的态度，从一定意义上来，田浩是个纯粹的人：“田浩，应该没人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吧？”
程斯年吃惊：“他死了？”
为何他没有在田浩身上感受到一点鬼气。
田浩头有一点痛，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却什么也抓不住：“你在胡什么？”
他怎么可能死了？
死了还怎么替妹妹报仇？
予白却不再了：“你若想再见田嘉一面，留在这里。”
田浩怎么也该做一个主角之一。
田浩还想么，但头痛了起来。
只有看着予白走。
程斯年询问道：“韦青黛，他真的死了吗？”
程斯年刚刚仔细观察过田浩了，田浩有影子。
他那个时候，可没有影子。
有影子，怎么还是死了呢？
予白点点头：“自然是死了。”
她是不可能看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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