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张美琳被正式批捕的消息登上了财经版和社会版的头条。
顾氏集团的股价波动了两，但在苏晚迅速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集团接下来三个季度的稳健发展规划后，又慢慢稳住了。
韩胤把最新的调查报告放在苏晚的办公桌上。
“这是顾景田这些年的全部财务往来记录。”他，“比我们之前掌握的还要多，至少有三笔资金，直接流向海外空壳公司，金额超过十位数。”
苏晚翻看着厚厚的文件，没有话。
“还有这个。”韩胤又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关于顾念安失踪的调查，有了一点新进展。”
苏晚猛地抬起头。
“但不是直接线索。”韩胤立刻解释，“是间接的。”
“我们查到顾景田在顾念安出事前两周，曾经通过一个离岸账户，向巴拿马的一家私人安保公司支付了一笔巨额费用，那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包括……私人飞机航线安全评估和特殊情况处置。”
苏晚的手指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得皱起来。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确凿证据。”
韩胤得很谨慎，“但时间点太巧合了，而且那家公司的背景……不太干净。我已经托国际上的朋友在深入查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苏晚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继续查吧。”她，“不管花多少钱，不管需要多少人脉，我要知道真相。”
“好的。”韩胤点头，“另外，顾明钻先生出国治疗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了，那边的医院和专家也都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曼文姨呢？”
“顾夫人，她随时可以陪顾先生一起去，只是……”韩胤顿了顿，“她希望能临走前见你一面。”
“好。”苏晚站起身，“我现在就过去。”
——
医院VIp病房里，顾明远依然安静地躺着，身上连着各种仪器。
周曼文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
“晚晚。”她站起身，眼睛有些红肿，但脸上带着笑，“你来了。”
“曼文姨。”苏晚走过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周曼文点头，又看向病床上的丈夫，“医生，那边的技术更先进，也许……也许真的有机会。”
她的声音哽咽了。
苏晚握住她的手：“一定会有的。”
周曼文擦擦眼泪，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递给苏晚。
“晚晚，这是你顾叔叔出事前，一直放在书房保险柜里的。”她，“他过，如果有一……他不在了，或者不能做主了，就把这个交给念安。”
“但现在念安不在，我就交给你了。”
苏晚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翡翠印章，旁边还有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
她展开文件，愣住了。
那是一份股权赠与协议，日期是五年前。
顾明诚将自己名下百分之十的顾氏股份，无条件赠与顾念安。
协议已经签字公证，只是从未对外公布。
“这是明远留给念安的。”
周曼文轻声，“他，念安有能力，也有抱负，但顾氏内部关系复杂，他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底牌，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他的底牌。”
她看着苏晚，又看了一眼苏晚微微隆起的腹部：“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就当是孩子的爷爷，留给他的礼物。”
苏晚的鼻子一酸。
“曼文姨……”
“别客气话。”周曼文拍拍她的手，“晚晚，我知道你最近承受了很多，顾家这么大一个摊子，瀚辰那边也要管，还要查念安的下落，还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太辛苦了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念安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帮你分担，也一定能护着你……”
“他会回来的。”
苏晚打断她，语气坚定，“我一定会找到他，在那之前，我会守好顾家，守好瀚辰，守好我和他的孩子。”
周曼文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用力点头。
“我相信你。”
送走顾明远和周曼文的第二，苏晚在办公室里见到了顾彦深。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西装穿得有些松垮，眼睛里有血丝。
“我来拿我母亲公司的转让文件。”他得很直接，声音沙哑。
苏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过去。
“公司所有资产已经清点完毕，法人变更手续也已经办好，现在它是你的了。”
顾彦深接过文件夹，没有立刻打开。
他抬头看着苏晚：“你就这么轻易给我了？”
“什么？”
“我母亲差点害死你，我包庇了她，还破坏证据企图掩盖。”
顾彦深一字一句地，“按照你的作风，应该赶尽杀绝才对，为什么还要把这家公司留给我？”
苏晚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看着他。
“顾彦深，你还记得陈伯年那次吗？”
顾彦深愣了一下。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是相互利用，但你确实帮了我。”苏晚，“我知道你当时的目的也不纯，或许，那一切也只是你计划中的一环，但客观上，你确实帮了我。”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该报的仇，我会报，该还的情，我也会还。”
她指了指那份文件：“这家公司，是你母亲当年嫁进顾家时，带过来的嫁妆，规模不大，但业务干净，经营得当的话，足够你衣食无忧。”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清算人情，现在我已经还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顾彦深看着文件夹，忽然笑了。
笑得很讽刺，也很苦涩。
“苏晚，你知道吗？”他，“有时候我真羡慕顾念安，他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样对他？”
“那是我的事。”
苏晚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文件你已经拿到了，慢走不送。”
顾彦深也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他没有回头，“我父亲……顾景田，他在顾念安出事前，确实联系过一些不太干净的人，具体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你要继续查下去，也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
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晚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韩胤从隔壁的休息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录音笔。
“他最后这段话，录下来了。”他，“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是个线索。”
苏晚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顾彦深开车离开的背影。
“如果他不是张美琳的儿子，而是顾家名正言顺的长孙，或许他会比顾念安更出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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