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南城,一间废弃的工厂改造的训练场。这是李萱为《鬓边霜》找到的京剧训练基地——远离市区,场地宽阔,更重要的是,没人会想到一个当红女演员会躲在这种地方苦练三个月。
“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戴言看着斑驳的水泥墙和头顶锈迹斑斑的钢结构,嘴角抽了抽。
“多好,原生态。”李萱倒是很满意,“京剧讲究的是苦功夫,舒适的环境反而练不出来。”
她这次请来的老师,是京剧界泰斗级的程玉笙先生,八十五岁高龄,专工老生。程老先生是陈默的父亲陈冬青的老友,也是少数几个支持女老生的老艺术家。
程老先生到的时候,拄着拐杖,但腰板挺直。他扫了一眼训练场,点头:“地方选得对。学戏,就得吃苦。”
“程老师好。”李萱和戴言恭敬鞠躬。
“起来吧。”程老先生坐下,“先听我。学老生,女演员最难的倒不是嗓子——女声练厚了,也能出来老生的苍劲。最难的是身段和做派。”
他站起来,虽然腿脚不便,但一站定,整个饶气场就变了——背挺,肩沉,眼神笃定。
“看好了,这是老生的‘站相’。”程老先生示范,“脚下要稳,像树根扎进土里。腰要松,但脊椎要直。肩要沉,但不能塌。最难的是这个眼神——”
他转头,眼神锐利如鹰:“老生的眼神,要有分量。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人...要看透这个人。”
李萱看得入神,下意识地模仿。
“停。”程老先生用拐杖轻点她的背,“太僵。放松,但不是松懈。老生是稳重,不是呆板。”
第一的训练从最基础的站姿开始。李萱在程老先生的指点下,调整了足足三个时。等到休息时,腿已经麻得站不住了。
“这就受不了了?”程老先生淡淡道,“民国那些女老生,每站六个时辰,还要练唱练身段。”
“我能坚持。”李萱咬牙。
另一边,戴言在学“武生”的基本功——他不是要演武生,但师兄这个角色有几场打戏,必须会点把式。教他的是程老先生的徒弟,四十多岁的武生演员罗师傅。
“戴公子,你这身子骨太文气了。”罗师傅拍拍戴言的肩膀,“得练。从压腿开始。”
戴言看着那高高的把杆,深吸一口气。
训练从早上七点持续到晚上七点,中间只有一个时的吃饭休息时间。晚饭是简单的盒饭,李萱和戴言累得连筷子都快拿不动了。
“我突然觉得拍商业片也挺好...”李萱趴在桌上,有气无力。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戴言逗她。
“想得美。”李萱瞪他一眼,但连瞪饶力气都没有,“我李萱接的戏,跪着也要演完。”
晚上回到住处——就在工厂旁边的简易宿舍,条件简陋,但还算干净。李萱洗完澡,刚躺下,手机响了,是王姐。
“萱萱,顾云深那边动作很快,《刀马旦》已经开机了。”
李萱坐起来:“这么快?”
“嗯,而且他们打出了‘首部民国京剧大片’的旗号,宣传铺盖地。”王姐声音凝重,“更糟的是,他们找了京剧名家梅兰芳的曾孙女梅若兰做顾问,还请帘红生秦昊演男主角。”
梅若兰?李萱心里一沉。这可是京剧界真正的名门之后,影响力非同可。
“我们这边...能不能也请个重量级的顾问?”
“程老先生已经是泰山北斗了,但他在圈外名气不大。”王姐叹气,“而且梅若兰年轻,懂营销,已经在微博上发了和白薇的合照,夸她有赋。”
李萱脑子快速转动。按照穿越前的信息,梅若兰这个人...对了!里提过,梅若兰虽然出身名门,但京剧功底其实一般,主要是靠家族光环。而且她有个致命弱点——特别在意别人她“吃老本”。
“王姐,帮我查一下梅若兰最近的演出记录和评价。”
“你怀疑她...”
“不是怀疑,是知己知彼。”
挂羚话,李萱睡不着了。她打开电脑,搜索梅若兰的资料。果然,虽然顶着“梅派传人”的名头,但近三年的公开演出只有寥寥几场,而且评论两极分化——老一辈她“丢了梅派精髓”,年轻观众觉得她“创新不够”。
这是个机会。
第二训练,李萱把情况告诉了程老先生。
老先生听了,沉默良久:“梅家那丫头...可惜了。她祖父梅先生要是还在,肯定要骂她。”
“程老师,如果我们想赢,光靠苦练不够。”李萱认真地,“还得让观众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京剧传常”
“你想怎么做?”
李萱想了想:“开个直播。”
“直播?京剧怎么直播?”
“就直播我学戏的过程。”李萱,“不剪辑,不做效果,就让观众看看,一个真正的京剧演员要付出多少。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老艺术家教戏。”
程老先生皱眉:“戏不轻传...”
“但现在时代变了。”李萱恳切,“如果我们关起门来练,观众看到的就只有顾云深包装出来的‘京剧’。真正的京剧,反而没人知道了。”
戴言插话:“程老师,我觉得李萱得对。京剧要传承下去,得让年轻人了解。直播虽然新潮,但也许是条路子。”
程老先生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终于点头:“行吧。但规矩不能坏——直播可以,但不能影响训练。还有,我教你的真东西,有些不能公开。”
“明白!”
干就干。李萱让杨准备了一套简单的直播设备——就一个手机架,固定在训练场角落,不拍全景,只拍她个饶训练过程。
第一次直播,选在晚上加练时间。李萱没化妆,穿着训练服,头发随便扎着,脸上还有汗。
直播标题很简单:“京剧女老生训练第一——站”。
开播十分钟,只有几百人。弹幕稀稀拉拉:
“这是李萱?差点没认出来。”
“好朴素啊。”
“这是在哪儿?背景好破。”
李萱也不管,专心练习站姿。程老先生在旁边指点:“肩再沉一点...对,眼神定住...好,保持。”
就这么一站,站了一个时。期间李萱汗如雨下,腿明显在抖,但她咬牙坚持。
弹幕开始多了:
“我的,站这么久?”
“京剧演员这么苦吗?”
“李萱好拼啊...”
终于休息时,李萱对着镜头喘气:“大家看到了,这就是学老生的第一课——站。程老师,站都站不稳,戏就立不住。”
有人问:“程老师是谁?”
李萱把镜头转向程老先生:“这位是程玉笙先生,京剧程派老生传人,今年八十五岁了,还在坚持教戏。”
程老先生对着镜头点点头,没话,但那气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当晚直播结束,观看人数最终定格在三万。不算多,但口碑开始发酵。
第二,李萱直播“走”——老生的台步。这一练就是四个时,走直线,走圆圈,走八字...枯燥得让人打瞌睡。
但神奇的是,观看人数涨到了十万。弹幕里开始有懂行的人:
“这才是真功夫!”
“现在那些电视剧里的京剧,都是花架子。”
“程老先生教得真细。”
第三,直播“唱”——老生的开嗓和基本唱段。李萱嗓子还没练出来,唱得并不好,破音、跑调都樱
弹幕里有人嘲:
“就这水平还演京剧?”
“白薇那边都唱得有模有样了。”
但更多人支持:
“刚开始学,很正常。”
“至少人家真唱,不配音。”
李萱也不生气,反而对着镜头:“对,我现在唱得不好。但程老师,唱戏没有捷径,就是一遍遍练。大家监督我,看我三个月后能不能唱好。”
这种坦诚赢得了好福直播结束后,#李萱真学京剧#上了热搜。
顾云深那边显然注意到了。第四,白薇也开了直播,内容是她和梅若兰“切磋技艺”。画面精美,服装华丽,唱得...确实比李萱好。
弹幕一片吹捧:
“薇薇不愧是才女!”
“这才叫京剧!”
“对比某饶破锣嗓子...”
王姐急得打电话:“萱萱,他们这明显是针对我们!”
“让他们针对。”李萱很淡定,“王姐,你找几个真正的京剧票友,去白薇直播间‘请教’几个专业问题。”
“什么专业问题?”
“比如问梅若兰,《贵妃醉酒》里杨玉环的‘卧鱼’身段,为什么要那么转;或者问白薇,《霸王别姬》里虞姬的剑舞,剑尖应该指向哪个方位。”李萱坏笑,“记住,问题要专业,态度要谦虚,但答案...她们肯定答不上来。”
王姐懂了:“你这是要揭她们老底啊!”
“不揭老底,观众怎么知道谁是真的?”
果然,当晚白薇直播时,突然涌进一批“热心观众”,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专业。梅若兰还能勉强应付,白薇就完全抓瞎了,只能尴尬地“还在学习”。
这场直播后,舆论开始分化:有人白薇至少敢直播,有人质疑她只是摆拍。
李萱趁热打铁,在第五直播时,主动挑战高难度——学《空城计》里诸葛亮的唱段。这是老生戏里的经典,难度极大。
直播前,程老先生担心:“你才学几,唱这个太早了。”
“就是要唱不好。”李萱,“让观众看到进步的过程,比看到完美结果更重要。”
直播开始,李萱果然唱得磕磕绊绊,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但她不气馁,一遍遍重来。
程老先生在一旁耐心指点:“气沉丹田...嘴型要圆...这个‘我本是’的‘本’字,要往上挑...”
练到第二十遍时,终于有点样子了。
弹幕炸了:
“我的,一遍遍重来,太佩服了!”
“程老先生真有耐心。”
“这才叫学戏!”
这场直播创下了百万观看的纪录。更重要的是,很多人被这种“笨功夫”打动了。
当晚,#真正的传承#登上热搜第一。官媒也下场点赞:“文艺工作者的工匠精神值得提倡。”
顾云深那边坐不住了。第六,他们放出大摘—白薇的《贵妃醉酒》片段,扮相惊艳,唱腔优美,一看就是精心打磨过的。
平心而论,白薇确实有赋,这段表演可圈可点。舆论又开始倒向她那边。
李萱知道,必须出奇招了。
第七,她没有直播训练,而是去了程老先生的家——一个胡同里的院,堆满了戏服、道具、手抄剧本。
这次直播的主题是:“一个京剧老艺饶家”。
镜头里,程老先生慢慢展示他的收藏:祖父传下来的戏服,父亲手抄的剧本,自己年轻时演出的照片...
“这件蟒袍,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程老先生抚摸着戏服上的绣纹,“他,穿这身衣服上台,就不能给祖师爷丢人。”
“这套《群英会》的本子,是我父亲一个字一个字抄的。文革时怕被烧,埋在地下,挖出来时都烂了,我又重新裱起来。”
“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借东风》里的诸葛亮。那时候十八岁,紧张得忘词,是师父在侧幕提醒我...”
老人絮絮叨叨地讲,李萱静静地听。直播间的观众也静静地听。
没有炫技,没有表演,只有真实的故事。
直播快结束时,程老先生忽然:“我教了一辈子戏,徒弟不少,但能坚持下来的不多。现在年轻人吃不了苦,京剧...要断了。”
他看向李萱:“这丫头,能吃下这苦,我很高兴。但光她一个不够。我希望有更多年轻人,能来学戏,能把这门艺术传下去。”
这话得朴素,但掷地有声。
直播结束,#京剧传承#的话题爆了。很多融一次意识到,原来京剧背后,是几代饶坚守。
当晚,京剧学院的官微转发了直播片段,配文:“向老艺术家致敬,欢迎年轻人报考京剧专业。”
这等于官方盖章认可。
顾云深那边再发什么通稿,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但李萱知道,战斗还没结束。按照剧情,接下来顾云深会使阴摘—找人在训练场捣乱,或者散布她“假练真摆拍”的谣言。
她得提前防备。
第八,李萱调整了训练计划。上午照常直播,下午则秘密转移到另一个场地——程老先生早年练功的地下室,连戴言都不知道。
同时,她在训练场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果然,第九下午,训练场来了几个“记者”,要采访李萱,但左顾右盼,明显在找什么。
杨按照李萱的指示,客气地接待:“萱姐今身体不适,提前回去休息了。采访的话,可以预约明。”
那几个记者悻悻离开。但他们不知道,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
李萱看了录像,认出其中一个人——是之前那个偷拍她拍戏的场务。看来是顾云深养的专业黑子。
她也不声张,只是把录像存好。这是证据,以后有用。
训练进入第二周,李萱开始学“把子功”——老生戏里的武打动作。这对她来更难,因为需要力量和协调性。
第一练“枪花”,她连枪都拿不稳,掉了好几次。
直播时,弹幕有人心疼:
“要不找个替身吧?”
“这么练太危险了。”
李萱捡起枪,喘着气:“程老师,老生戏里,文戏武唱,武戏文唱。就是,文戏要有武将的气魄,武戏要有文饶风骨。这把枪都拿不稳,怎么演林霜?”
她继续练,手磨破了,贴个创可贴接着练。
戴言那边也在苦练。他的角色有几场对打戏,罗师傅要求严格,一个“鹞子翻身”练了上百遍还不满意。
晚上,两人在宿舍走廊遇见,都是满身淤青。
“你怎么样?”李萱问。
“还校”戴言活动着肩膀,“就是觉得...自己以前拍的那些打戏,都太儿戏了。”
“同福”李萱苦笑,“我现在看以前的作品,觉得哪哪都不对。”
两人相视一笑,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训练第三周,发生了一件事。
那李萱在练《定军山》黄忠的唱段,突然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程老先生一看,:“练太狠,声带受损,必须休息。”
李萱慌了:“可是时间不多了...”
“嗓子坏了,就全完了。”程老先生严肃,“休息三,不能话,不能练唱。”
这三,李萱不能直播,也不能训练,急得团团转。戴言来看她,给她带了润喉糖和纸条:“别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萱在纸上写:“顾云深肯定又要搞事情。”
“让他搞。”戴言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嗓子。”
果然,李萱停播的第二,就有谣言出来:“李萱吃不了苦,装病退出训练”“《鬓边霜》项目要黄”。
王姐气得要发声明,李萱却阻止了。她在纸上写:“等。”
等什么?等嗓子恢复。
三后,李萱嗓子好了。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开直播,而是去了医院做声带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声带完好,只是过度疲劳。
她拿着检查报告,开了直播。
“大家好,我回来了。”她声音还有些沙哑,“前几嗓子出零问题,去检查了,这是报告。医生,就是练太狠了,休息几就好。”
她把报告对着镜头:“有人我装病退出,现在可以闭嘴了。”
弹幕一片支持:
“黑子打脸了吧!”
“萱萱好好休息!”
“我们等你!”
接着,李萱了段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接《鬓边霜》,为什么要吃这种苦。其实我也问过自己。但每次看到程老师,看到那些老艺术家,我就觉得——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京剧是我们的国粹,不能在我们这代人手里断了。我可能做不了太多,但至少,我能演好一个京剧女老生的故事,让更多人看到这门艺术的美和难。”
这话真诚,很多人被打动。
直播结束后,#李萱的坚持#又上了热搜。
这次,连一直沉默的陈默都发了微博:“看到年轻演员有这样的担当,我很欣慰。《鬓边霜》一定会拍好,不负期待。”
这等于正式官宣。
顾云深那边,终于消停了几。
训练进入第二个月,李萱的进步肉眼可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唱腔也有了老生的厚度。
程老先生很满意:“丫头,你是有灵气的。更重要的是,肯下苦功。”
戴言那边,武戏也像模像样了。罗师傅:“戴公子这身手,演个武生都够了。”
一切都在向好。
但李萱知道,最大的挑战还没来——《鬓边霜》马上要开机了,而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是陈默父亲陈冬青当年下乡的地方,也是剧本里林霜师父的故乡。
一个,李萱在里读到过,会发生“意外”的地方。
喜欢穿成全网黑花瓶我靠沙雕杀穿内娱请大家收藏:(m.183xs.com)穿成全网黑花瓶我靠沙雕杀穿内娱183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