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骸空间内,长歌引动帝弓的威灵,左手手持灵霄剑,右手持着巡剑,金龙在其周身盘旋。
又在周身实化了一把把心剑,亦如当初对战噬界罗睺与倏忽那样,不过现在的长歌远超那时。
他呼出一口气,赤瞳中有着阵阵光芒,催动《问心剑诀》稳固心态。
他向前斩出了一道湮灭时空的剑气,背后的威灵也斩出了一道剑气,两道至纯剑气一前一后,直冲铁墓的记忆碎片而去。
那怪物躲闪不及,直接被两道剑气湮灭掉,只余下残响回荡在周围:
“长歌,等着,我将会毁灭掉你所珍视的一牵”
长歌并未理睬,而是再挥一剑,将整个空间湮灭掉了,而从那空间里,掉出来了一枚光锥。
他缓步回到古海边缘,面色苍白,刚才的剑气对其消耗甚大,肩上的金龙散发着光芒为其补充着识海能量。
他盘坐在古海边,看着这片古海,心里想着点点滴滴。
刹那间。
“锁龙钉——封!”
一声阴冷的厉喝如同毒蛇吐信,从他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三道幽暗如墨、散发着不祥龙威的乌光,快逾闪电,角度刁钻至极地射向长歌后心、丹田以及眉心!
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他因对战记忆碎片后虚弱而心神动摇、力场不稳的瞬间!
长歌瞬间警醒!赤瞳中寒光大盛!
几乎出于本能,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转,立刻施放剑域化作一片屏障护住要害!
噗!噗!
两道乌光被剑域堪堪挡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领域剧烈震荡,裂痕蔓延!
但第三道,也是最致命的一道射向后心的乌光,却诡异地穿透了剑域的薄弱点,狠狠钉入了他的肩胛骨下方!
“呃啊——!”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股冰冷恶毒的封印之力瞬间蔓延!
长歌感觉半边身体如同被冻结,运转如意的剑道真炁瞬间迟滞、紊乱!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涛澜的身影,不知何时竟潜行到了战场核心!
他苍老的脸上再无平日里的刻板与深沉,只剩下赤裸裸的、对力量的贪婪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扭曲!
他枯槁的手指正维持着一个诡异的法诀,显然在操控那枚钉入长歌体内的锁龙钉!
“剑仙大人,老朽得罪了。”
涛澜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歉意,眼神却炽热地盯着长歌,
“你的力量,正是完成‘血契’、唤醒新龙尊意志的最后一把钥匙!乖乖献出来吧!为了持明族的未来!”
“你……休想!”
长歌银牙紧咬,剧痛和封印之力让他脸色更加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他眼中的冰寒与决绝却更甚!强行催动被锁龙钉压制的力量,试图将其逼出!
剑气真炁在他体表疯狂涌动,与那幽暗的乌光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长歌的金龙突然散发出巨光,帮助长歌对抗锁龙钉。
“破!”
霎时间,长歌的剑直指涛澜,瞬间一剑封喉。
涛澜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赤瞳。
他感觉不到剧痛,只有一种灵魂都被封杀的麻木,以及生命飞速流逝的冰冷。
“为了……持明……”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出最后的辩解。
长歌不稳,用手中长剑拄着。
镜流率领剑仙卫清理完孽物后赶到时,发现长歌虚弱无比,镜流立刻搀扶着他。
长歌摆了摆手,道:“无妨,些许力竭而已,休息片刻即好。”
“你先去鳞渊境,此处海面未封,抓捕龙师,龙师外联铁墓背叛罗浮,此光锥为证,交给元铭。”
长歌抚了抚镜流长发:“我在这里休息休息就好,不用担心。”
然后席地而坐,镜流见状只能先顺从长歌意愿,将光锥交给下属,下令道:
“剑仙卫听令,现鳞渊境逮捕龙师,将光锥一同交于将军定责,那些龙师实力不强,我在簇护卫师父。”
剑仙卫即刻出发,前往鳞渊境。
看着脸色苍白的长歌,镜流感受到了阵阵心痛,用手擦拭了长歌嘴角处的些许血痕,埋怨道:
“夫君还是太过执拗,等镜流前来一起诛杀不好吗?非得一个人逞能。”
长歌摇了摇头,笑道:“令使之战,即便只是记忆碎片,你还参与不了,再过些时日吧。”
镜流盯着长歌正色道:
“夫君既然未看到过,又何知我参与不了?每次都是这么,我知道夫君是担心我,那我就不担心夫君了?”
镜流顿了一下,佯装生气道:“哼!夫君等着,我即刻告诉灵汐姐,让她来治你。”
完便拿出玉兆,不再理会长歌。
长歌见状只能笑笑作罢。
不多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呵!咱弟真是‘大英雄’,只是你这方逞能又是为何?看来姐姐的嘱咐你根本听不进去啊!”
“你且告诉我,咱们的仇人是不是铁墓?快点回答,不要在我面前装!”
长歌只能点头道:“是。”
“那既然都是咱们的仇人,我们都对其恨之入骨。你觉得我菜,不跟我那便罢了,跟元铭、镜流都可以,有谁不会帮你,你告诉我?”
长歌端正道:“姐姐的是。”
“那知道我的是,还逞能,你即便是剑仙、巡猎的令使又如何呢,难道铁墓就好对付,就不是令使了?”
“你要知道,你不仅是剑仙令使,还是本座的弟弟、将军的老友,更是镜流的夫君。你若出事,就依目前的罗浮,你叫我们如何应对?你叫镜流如何应对?”
灵汐顿了一顿,继续道:
“见你刚大战完,还虚弱,先不罚你。镜流,把这次记到本本上,等下次,他若是还敢,一起罚了便是。”
训斥完长歌,灵汐便拉着镜流到旁边去了。
长歌摇着头,叹气道:“唉!终究还是太弱了呀。”
良久,灵汐回太卜司,镜流回来了,走到长歌跟前,继续盯着长歌。
长歌被镜流盯着心里发毛,也不敢乱动,只是继续坐那,感受那已经发麻的腿。
镜流看着长歌那畏惧的样子,心想偷乐:还得是灵汐姐,知道怎么对付夫君。
良久后,镜流才发话,语气装作清冷:“知错了吗?知错那就走吧,别搁这里盘坐了,要坐回家坐去。”
长歌依旧没有反应。
镜流见状,语气更加清冷,如同寒霜:“还不知错?或者不知悔改?”
长歌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道:“不是,夫人。早已知错,只是…只是…腿麻了,站不起来。”
镜流没有憋住,噗嗤一笑:“呵呵!你啊你,要不本夫人亲自背着夫君回去吧。”
长歌摇了摇头:“用不着这么麻烦,夫人扶着我即可,过会就好了。”
镜流见长歌态度诚恳,只是点头同意,然后慢慢扶起长歌,搀扶着离开了古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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