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试图引导一丝力量滋养自己枯竭的经脉,结果那力量失控般涌入他的手指,指尖瞬间如同树木般疯长、木质化,吓得他立刻强行切断联系,冷汗涔涔,好半才让手指恢复原状。
又一次,他尝试模拟记忆中药师的治愈意念,结果周身金色纹路大亮,床榻边的矮几上瞬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散发着异香的灵菌,速度快得惊人。
镜流被惊醒,看着那诡异的景象和长歌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后怕。“不必急于一时。”
她握紧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你的身体更重要。”
长歌看着她眼中的惊惧,心中刺痛,缓声道:“放心,我有分寸。”他并未放弃,只是更加谨慎。
他不再盲目尝试,而是开始如同最初学习剑道一般,系统地、心翼翼地“研究”这股力量。
他以自身为实验场,以强大的神识和内视能力,细致入微地观察、引导、控制着每一丝丰饶之力的流转。
他发现,这股力量并非单纯的“生命赋予”,它更倾向于“回应渴望”、“促进循环”、“修复缺损”。
治愈的关键,在于“精准”与“意志”。
需要以无比精确的意念引导力量作用于特定的目标,并强烈地“渴望”其恢复健康正常的“状态”。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对他本就虚弱的神魂是巨大的负担。
但他乐此不疲,每一次微的成功——比如让一株枯萎的盆栽重新焕发生机,比如让自己某条受损的经脉得到一丝润泽——都让他感到振奋。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景元前来汇报公务,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对白珩伤势的忧虑。
长歌静静听完,忽然开口道:“带我去看看白珩。”
镜流和景元都是一怔。
“师伯,您的身体…”景元犹豫道。 “无妨,只是看看。”长歌的语气平静却坚定。
最终,在镜流和景元的搀扶下,长歌来到了白珩的房间。
灵汐正在给白珩喂药,看到长歌醒来并能下床,又惊又喜。
长歌示意不必多礼。
他走到床边,看着白珩依旧昏迷但气色稍好的脸庞,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闭上眼,神识与丰饶之力缓缓探出。
这一次,他不再是盲目尝试。过去数日的研究让他有了些许心得。
他的力量如同最细微的涓流,心翼翼地探入白珩体内,避开那些依旧脆弱的地方,精准地找到几处纠缠最深、影响意识复苏的暗伤与淤塞。
他的意念高度集知—“修复”、“疏通”、“唤醒”。
温暖而充满生机的丰饶之力,在他的精确引导下,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那些暗伤。
淤塞的气血被缓缓化开,受损的经络得到滋润,枯竭的精神力仿佛被注入了清泉。
过程很慢,长歌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更加苍白。
但他坚持着。
约莫一炷香后,他收回手,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被镜流及时扶住。
而床上的白珩,虽然在沉睡中,但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变得更加悠长平稳,甚至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舒适的嘤咛。
“白珩姐?”景元惊喜地低呼。 灵汐也连忙上前探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好…好像有好转!这几处顽固的暗伤,竟然有松动的迹象!”
长歌虚弱地靠在镜流身上,看着白珩的变化,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真正释然的、疲惫的笑意。
成功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这证明了他的方向是对的!
这丰饶之力,确实可以用于治愈,关键在于掌控!
“前辈!您…”景元看向长歌,眼中充满了激动与震惊。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长歌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多。“此事非同可,暂勿外传。我还需…更多练习。”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希望。
镜流紧紧扶着他,看着他苍白却带着光辉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她为他找到希望而高兴,却又为那力量的源头而深深担忧。
她只能更紧地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可能的深渊边拉回。
之后的日子,长歌在继续调养自身的同时,将大部分心神都投入了对丰饶之力的深入研究与精准控制上。
他以自身和植物做实验,偶尔在景元的秘密安排下,去查看应星和丹枫的情况——他们的龙狂源于力量暴走和心神冲击,更为复杂棘手,长歌暂时不敢轻易尝试,只是远远感知,默默推演着未来可能治愈他们的方案。
他的恢复过程依旧缓慢,身体依然虚弱,但那双赤瞳中的光芒却日渐明亮、深邃。
他仿佛变回了那个在工造司里埋头钻研的匠人,只是这次研究的“材料”,是流淌在他体内的、源自星神的伟力。
窗外的罗浮,在景元的治理下,正一点点恢复着生机。
而剑首府内,苏醒的剑仙,正以另一种方式,为了守护而默默努力着。希望如同初春的嫩芽,在经历过严冬的残酷后,顽强地探出头来,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向上的力量。
然而,无论是长歌还是镜流都明白,这源自丰饶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
使用它,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但为了挚友,为了罗浮,长歌别无选择,只能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向前探索,在这条未知的道路上,艰难前校
长歌对体内丰饶之力的探索,逐渐从笨拙的尝试步入精妙的掌控。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伤口愈合或滋养经脉,而是开始探究其更深层的奥秘——此界生命的构成、衰老的本质、乃至…种族赋的界限。
他将自身那高维的特殊视角、奇特的血液能力与丰饶那“回应渴望”、“促进循环”、“修复缺损”的底层法则相结合。
在他的“眼直,生命不再仅仅是血肉与能量的集合,而更像是一种精密的、流动的“信息图谱”与“能量模型”。
创伤是图谱的破损,衰老是模型的熵增衰减,而种族寿命的极限,则像是刻录在这图谱最深处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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