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事情的重要性,长歌在饭后让灵汐卜算了一下月御与竟的结局,但是灵汐在卜完后摇了摇头:“抱歉弟弟,我也看不到她们的结局,前方如同迷雾般笼罩着。”
长歌呵呵一笑:“迷雾吗?那便算了吧!”
在卧室内,长歌坐在窗前思考着事情,镜流洗漱完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夫君,这些时日你似有心事般,有流儿能为你分忧的吗?”
长歌反手将她从后面抱到自己怀里:“这次又是一场大战啊!大概率会有星神下场,所以…”
镜流并未等长歌把话完,只是用纤细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之上。
“不管敌人是谁,只要我能跟夫君在一起便好,无论是生还是死。”然后,镜流直接亲吻上去。
良久,唇分。
“如何,夫君可还有忧虑?”
长歌看着怀中人儿那坚定而清澈的眼眸,感受着唇上残留的温热与柔软,心中那因未来阴霾而绷紧的弦,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骤然松弛了下来。
忧虑仍在,责任未减,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与力量,自镜流那简单的行动与话语中涌入他的心田。
他低笑出声,额头轻轻抵着镜流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流儿一言,胜过万千谋略。”他声音低沉,带着释然与宠溺,“是啊,管他是令使还是星神,只要你在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他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闷在她的颈窝间,带着一丝疲惫后的依赖:“只是……终究不忍见生灵涂炭,不忍见故友零落。”
镜流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少有的流露出的一丝脆弱。
她没有再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伸出手,一下下地、轻柔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如同安抚一个疲惫的孩子。
无声的陪伴,有时胜过千言万语。
良久,长歌才缓缓抬起头,眼中的阴霾已然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淀的坚定。
他捧着镜流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认真道:“不过,既然流儿都如此了,为夫若再愁眉苦脸,倒显得矫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更何况……”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熟悉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光芒:“谁我等便注定是输家?未来并非一成不变。有华姐运筹帷幄,有各仙舟同仇敌忾,有公司外力可借,更迎…”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镜流:“更有你我并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他的气势回来了。那个无论面对何种绝境都从容不迫、甚至敢与星神意志掰手腕的罗浮剑仙,此刻才真正回归。
镜流看着他眼中重燃的光彩,清冷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极浅却绝美的笑容。她轻轻颔首:“嗯。”
无需再多言,一切尽在不言郑
长歌心情豁然开朗,横抱起镜流,走向床榻:“好了,今日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塌下来也得先睡觉!流儿得对,夫君我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养精蓄锐!”
他将镜流轻轻放在床榻内侧,自己则在外侧躺下,很自然地将人揽入怀中,拉过锦被盖好。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道。
镜流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长歌却并未立刻入睡。
他望着床顶的纱帐,脑中飞速掠过今日与符华的商讨、黄钟会议的部署、灵汐那“迷雾般”的卜算、以及怀中爱人毫无保留的支持与信任。
未来的道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但此刻,他心中却无比清明与坚定。
无论那迷雾之后隐藏的是何种命运,他都将紧握手中之剑,与身边之人一同,斩出一条生路来。
他低头,看着镜流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将她旁边的被子捂好,最终也缓缓阖上了眼帘。
夜渐深,罗浮仙舟沉入安宁。
而在这份安宁之下,无形的战争机器已然开始悄然运转,只为守护这来之不易的、灯火可亲的夜晚。
长歌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稳。
梦中,或许仍有星海破碎、巨兽嘶鸣,但更多的,是家的温暖,与并肩而立的坚定身影。
翌日清晨,罗浮仙舟的人造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满卧房。
长歌率先醒来,怀中的镜流依旧睡得香甜,银发铺散在枕畔,清冷的容颜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心翼翼地将手臂抽出,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未曾惊扰她分毫。
梳洗更衣,他并未换上往日那身象征剑仙身份的华服,而是换了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色劲装,外罩一件朴素的青色长衫,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武者。
今日,他要去几个关键的地方亲自看看。
他先去了神策府。
景元果然早已在此,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又熬了通宵。
巨大的沙盘上,罗浮及其周边星域的模型已然根据昨日会议的要点进行流整,各处防御节点的光芒闪烁不定。
“师伯。”景元见到他,立刻起身。
“不必多礼。”长歌摆手,走到沙盘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细节,“各司部动员情况如何?物资调配可顺畅?”
景元一一汇报,条理清晰,显然已将任务落实下去。
长歌偶尔打断,提出几点更优化的建议,或是指出某处可能存在的疏漏。
景元认真记下,眼中满是钦佩。
“很好。”长歌最后点零头,拍了拍景元的肩膀,“非常时期,辛苦你了。但也需记得休息,仗还没打,主帅先累垮了可不校”
景元笑了笑:“景元明白,谢师伯关心。”
离开神策府,长歌又去了工造司。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叮当作响的锻造声。
应星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熔炉前,指挥着工匠们赶制一批新型的防护符箓和破甲箭簇。
他那条覆鳞的尾巴因专注而微微摆动,脸上沾着些许油污,却神采奕奕。
见到长歌,他只是简短地点了下头,便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嘴里飞快地报出一连串材料参数和能量回路要求。
长歌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确认进度无误,便悄然离开。
接着,他去沥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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