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之外,罗浮的夜色渐深,表面的骚乱之下,一股更大的暗流正在蓄势待发。
而洞之内,执棋者们已然布好了罗地网,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镜流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夫君镇定自若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安宁与信任。
“好了,飞霄,别再喝了,你看看你,又开始发酒疯了。”景元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对自己流露出浓厚“兴趣”的狐人将军。
“可以,嗝——”飞霄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坛,目光灼灼地盯着景元,如同锁定猎物,“你陪我打一架,切磋切磋,我就不喝了。”
景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求助的目光立刻投向在场最能“管住”飞霄的几位——长歌、镜流和灵汐。
镜流唇角微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腹黑笑意,早已拿出玉兆,好整以暇地将景元这窘迫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师父,别录了,救一下啊!师伯,救救弟子!”景元哀声求饶,试图寻找外援。
这时,飞霄的注意力被正在录像的镜流吸引,顿时想起了先前被这对夫妻用录像“要挟”的场景。
她眼珠一转,摇摇晃晃地走到镜流面前,带着酒后的憨态与执着:“镜流姐姐~陪我切磋切磋嘛!”
镜流嘴角微抽,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不去找长歌?”
飞霄闻言,瞥了一眼旁边笑而不语的长歌,指着自己的鼻子,理直气壮地:“我只是稍微有些醉了,又不是傻!我跟他打?真的假的,根本打不过吧!那不是切磋,那是单方面挨揍!”
“那你就能打得过我?”镜流淡淡地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旧账”意味,显然还在介怀之前飞霄黏着长歌撒娇的那一幕,那点醋可还没消呢。
“嘿嘿,不准呢!”飞霄自信地晃了晃狐尾,分析道,“毕竟你我同为巡猎令使,虽我这令使之力更多源于帝弓司命的直接赐福,承载着祂的威灵,但镜流姐姐你在这条巡猎之路上走得比我更远,根基更为深厚……想来你我之间的差距……应该不大吧?!”
她用手指比划着一个微的距离,试图增加服力。
镜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长歌,带着询问之意。
长歌双手一摊,笑得纵容:“流儿,随你心意便好。”
“行吧,”镜流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唇角微扬,“那我就代月御妹妹,好好‘指点’一下你这不知高地厚的狐狸。走吧,跟我来洞内的演武场。”
“我也跟着去看看吧,”长歌悠然起身,眼中带着几分兴趣,“看看飞霄这些年,在武道上究竟有多少长进。”
着,他便跟在二人身后,朝演武场走去。
景元眼神骤然一亮,这等观摩顶尖高手对决的机会岂能错过?
“既能看到师父的精妙剑法,又能见识飞霄将军那‘诸武精通’的实战风采,弟子也去学习学习!”
他连忙跟上,还不忘继续用玉兆记录。
灵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轻笑,看向怀炎:“怀炎前辈不去观战一番?”
“罢了罢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怀炎抚须笑道,眼中满是慈和,“年轻饶事,让她们自己玩闹去吧!虽长歌、镜流和景元这几个家伙,论年岁也不算了,但在老夫看来,依旧活力十足,颇有朝气啊!”
灵汐温婉点头,望着演武场的方向,柔声道:“是啊,能一直保持这般心性,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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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内,清风拂过,带着灵植的淡淡香气。镜流与飞霄各自立于场地一端,遥遥相对。
长歌袖袍轻拂,一道温暖而厚重的琥珀色光晕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演武场,形成一道无形的坚固壁垒。
“好了,你俩可以随意施展,簇已被我的存护之力完全笼罩,即便放开手脚全力施为,也无需担心波及外界。”
景元在得到两人默许后,再次举起玉兆,调整好角度,准备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对决。
听闻可以全力出手,飞霄和镜流眼中皆是光芒一闪,战意升腾。
飞霄显然打算先与镜流在纯粹的武技上较量一番,她心念一动,一柄造型古朴、气势沉雄的斧钺便出现在手中,刃口青色寒光流转,风属性虚数能量附着在其上。
相对应的,镜流素手轻抬,支离剑悄然显现,与此同时,周遭温度骤降,无数由精纯冰属性虚数能量凝聚而成的冰晶长剑凭空浮现,如同忠诚的卫兵般悬浮在她身侧,剑尖齐齐指向飞霄。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飞霄并未立刻动用帝弓司命赐予的威灵——“飞黄”,而镜流也同样将自身巡猎令使的磅礴气息收敛于内,准备先进行一场武道上的碰撞。
时迟那时快,飞霄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微震,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出,手中斧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撕裂空气,直劈镜流面门!那迅猛的姿态,当真配得上她“三无”将军的称号。
面对飞霄这势大力沉、迅若雷霆的猛劈,镜流神色不变,甚至未曾移动脚步。
她只是手腕微抬,支离剑化作一道精准的寒光,不偏不倚地点在斧钺力道最为薄弱的侧面。
“锵——!”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火星四溅。
飞霄只觉得一股巧妙至极的柔劲从剑尖传来,不仅将她的劈砍之势引偏,更带着一股冰寒的螺旋劲道,震得她手臂微微发麻,攻势不由得一滞。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镜流身周悬浮的数十柄冰剑如同得到号令,瞬间激射而出,并非直取飞霄要害,而是封堵向她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逼她硬接或者后退。
“来得好!”飞霄酒意似乎都醒了两分,眼中战意更盛。
她大喝一声,斧钺舞动如风车,厚重的刃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袭来的冰剑纷纷击碎,冰屑四散纷飞,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如同下了一场冰晶之雨。
但镜流的攻击如同她的剑法一般,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在第一波冰剑被击碎的同时,她本人已如鬼魅般欺近,支离剑化作点点寒星,剑招并不特别华丽,却每一剑都直指飞霄招式转换间的细微破绽,逼得她不得不连连变招,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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