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舟眼神一凛,脚下步伐加快,灵枪陡然加速,枪尖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直刺向灵光盾。
“噗”的一声轻响,这全力一击毫无阻碍地刺穿了灵光盾,灵光瞬间溃散,枪尖顺势刺入五当家的肩头,穿透了肩胛骨。
“啊——”五当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身形踉跄着后退数步,重重撞在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肩头的鲜血汩汩涌出,很快染红了半边身子,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与地上的酒水混在一起,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他左手死死捂住肩头的伤口,指缝间的血依旧止不住地往外渗,每动一下,撕裂般的疼痛便顺着臂膀蔓延至全身,让他牙关打颤。
但那双阴鸷的眼睛里没有求饶,反而燃起了疯狂的凶光,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透着玉石俱焚的狠戾。
“崽子……你真当爷爷好欺负?”五当家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嘴角不断溢出带着血丝的唾沫,他右手猛地松开鬼头刀,腾出的手掌在腰间暗袋里一摸,竟摸出三枚泛着乌光的毒镖。
余牧舟眼神一凝,握着灵枪的手腕微微下沉,枪尖始终锁定着对方的要害。
他早已察觉到对方腰间藏着异物,只是没想到竟是淬了毒的暗器,这山匪果然行事卑劣。
“师兄心!”陆子玉的声音从旁传来,他刚解决完最后一名苟延残喘的喽啰,见五当家要耍阴招,身形已然欺近,手中折扇“唰”地合上,如同一柄短棍,随时准备格挡暗器。
五当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猛地将手臂一扬,三枚毒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分上中下三路射向余牧舟,镖尖的乌光在昏暗的屋内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向旁边的酒坛,抬脚将满坛烈酒踹向余牧舟——他竟想借着酒水模糊对方视线,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他找到反颇机会。
“雕虫技。”余牧舟冷哼一声,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半尺,恰好避开飞溅的酒水。
手中灵枪猛地横扫,枪杆带着劲风“啪”地抽中两枚毒镖,将其打落在地,发出“叮”的脆响。
另一枚毒镖则被陆子玉掷出的折扇精准击中,断成两截落在尘埃里。
“不!”五当家见暗器落空,眼中的疯狂瞬间被绝望取代。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那根支撑屋梁的木柱上,柱身发出“吱呀”的呻吟,落下更多的灰尘。
他看着步步逼近的余牧舟,感受着体内灵力如同退潮般消散,肩头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大哥是清风寨的寨主!他若知道我死在你们手里,定会报复你,不,报复你们家人,如不想家人出事,你们,你们最好将我放了!”五当家嘶吼着,试图用清风寨的威名震慑对方,声音里却藏不住浓浓的颤抖。
陆子玉走到余牧舟身侧,折扇重新展开,轻轻扇了两下,脸上带着几分嘲讽:“清风寨?好大的名头。可惜啊,你怕是等不到你大哥为你报仇了。”
余牧舟没有话,只是一步步走向五当家,白色的衣摆上沾了几滴血渍,却更显其身姿挺拔。
他手中的灵枪再次亮起淡淡的红光,枪尖对准了五当家的胸口——那里是灵力运转的要害,只要一枪刺下,对方便再无生还可能。
五当家看着越来越近的枪尖,瞳孔剧烈收缩,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扑向旁边的木桌,试图用桌子挡住攻击。
余牧舟手腕微转,灵枪如同有了灵性般,绕过木桌的阻碍,枪尖依旧锁定着他的要害。
“噗嗤——”
枪尖毫无阻碍地刺入五当家的胸口,穿透了他的心脏。
五当家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恐与不甘之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黑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手中的铁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余牧舟缓缓抽出灵枪,枪尖上的血珠顺着枪肝落,在地面晕开一片暗红。
他抬手擦了擦枪尖,将灵枪收回背上的枪套,动作干净利落。
陆子玉走上前,用折扇挑开五当家的腰间暗袋,倒出几锭银子和一块刻着“清风”二字的令牌,眉头微挑:“没想到这老贼倒还有些家底,这令牌倒是能当作清缴黑风寨的凭证。”
余牧舟的目光扫过屋内的狼藉:满地的尸体、翻倒的酒坛、凝固的血渍,空气中混杂着酒气、血腥味和尘土味,令人作呕。
他走到窗边,推开那扇残破的窗户,晚风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的浊气。
“先搜搜这屋子,看看有没有百姓被劫掠的财物。”余牧舟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我已通过令牌通知巡狩军,巡狩军马上会来收拾残局,我们把财物留下,也好还给失主。”
陆子玉应了一声,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他撬开五当家坐过的木椅下方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几卷账本,上面记录着清风寨劫掠商旅、残害百姓的罪行,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
“找到了,这暗格里藏的不少,还有账本。”陆子玉将财物和账本放在桌上,对着余牧舟扬了扬下巴。
余牧舟走过去,拿起账本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的每一笔都沾满了鲜血,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陆子玉的手指用力戳着账本上的字迹,指腹沾了些账本边角的墨渍,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师兄你看,上个月十五,他们洗劫了柳林镇的张记药铺,掌柜的不肯交出货单,被他们用鬼头刀劈了脑袋,药柜里的人参、当归全被搬空——这页还画了个血手印,应该是那掌柜的死前按的。”
余牧舟的指尖顺着账本上的血手印划过,指节泛着青白,喉结动了动,声音像浸了冰的剑:“一年前清风寨血洗青竹村,我做任务路过那里,村里的孩子抱着母亲的尸体哭,眼泪都冻成了冰。这些账,清风寨的人欠得太多。”
罢,余牧舟突然抬头望向门口,轻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伴随粗犷的喝声:“里面是丙十六队吗?巡狩军奉命前来接应!”
余牧舟把账本塞进怀里,抬手理了理沾了血的衣摆,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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