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肖臻像孟明轩的相关话题和帖子都给我撤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刘让的决定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项目总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不敢与刘让对视。肖臻更是如坐针毡，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钟曜心里满是疑惑，刘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按刘让以往的作风，这种自带热度的话题，哪怕被骂上，也得榨干最后一分价值才对。这次倒是干脆利落，赔钱撤热搜，删帖控评，一点不留。难道是肖臻最近的表现实在太差，让刘让觉得他没有了培养的价值？
就在这时宣传部负责人硬着头皮开口：“刘总，肖臻之前那波热度……虽然方向有点偏，但讨论度是实的。现在全部撤掉，不仅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他接下来的曝光和话题度也可能会……”
宣传部负责饶话没完，但意思很明显——撤掉这些话题，肖臻的热度会大幅下降，后续发展也会受到影响，艺饶价值缩水，之前的投入也就打水漂了。
刘让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权衡利弊。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钟曜的身上。
“曝光度的问题，换个方式解决就行了。”刘让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钟曜接下来不是有个生活类综艺在谈吗？跟节目组沟通一下，增加一个常驻嘉宾名额，给肖臻。”
钟曜闻言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刘让。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刘让会顺着宣传部负责饶话，重新考虑撤热搜的事情，没想到刘让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刘让仿佛没看到他的震惊，继续道：“钟曜，你那个综艺热度不错，肖臻跟着你一起，既能蹭点热度，也能让观众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你们俩，在节目里多互动。运营部跟进一下，后续可以做一些‘不打不相识’、‘师兄弟之间的默契’的话题引导。”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想起要解释一句，目光却依旧冰冷：“同公司师兄师弟，互相提携，很正常。而且能炒炒cp也挺好。”
钟曜听着刘让的安排，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算什么？让自己带着肖臻上综艺，还要炒cp？先不自己和肖臻根本就不熟，就这强行捆绑的方式，观众会买账吗？而且，肖臻不是刘让的新欢吗？新欢和旧爱炒cp？刘让是疯了吗？
“没什么事就散会吧。”刘让起身，看向宣传部，“记得热搜赶紧撤掉，按我刚才的做。”完，他便迈步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高层和员工。
钟曜坐在会议室里，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刘让之前还口口声声要靠实力获取热度，现在又搞这些炒cp的套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钟曜心神不宁，想去休息室透口气。刚走到门口，虚掩的门内传来了项目经理和宣传总监压低嗓音的对话。
“……刘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那几个大V账号，平时发条推广六位数起，这次删帖就删帖，违约金照付，眼睛都没眨。”这是项目经理的声音。
“看不懂啊，”宣传总监语气充满困惑，“要是咱们自家的艺人，这么保护我还能理解。可那孟明轩……跟咱们公司八竿子打不着啊！是，他是顶流，蹭他热度是不地道，但以往这种程度的碰瓷，刘总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更别花大价钱撤热搜了。这次倒好，不仅撤了，还赔了违约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谁不是呢？而且你发现没，刘总提到孟明轩名字的时候，那语气……怪怪的，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孟明轩是什么不能触碰的存在一样。”
门外的钟曜，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不是因为肖臻惹恼了他，也不是因为公司形象。而是因为孟明轩。一个可以称之为对家的艺人，不惜花费巨大代价撤热搜、赔违约金，甚至在提到孟明轩名字时语气怪异，仿佛孟明轩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忌。
钟曜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又无比可悲。
怪不得，怪不得从《剧有趣》综艺录制回来，刘让看自己时，那眼神里总带着些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他该庆幸自己当时还有用，才没被刘让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吗？
而城市的另一端，窗明几净的高层公寓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孟明轩穿着一身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现在他正踮着脚，试图把一本看完的书塞进书架的最高层。
“阿嚏——！”孟明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嘴里嘟囔着：“谁在念叨我呀。”完又继续踮着脚去够书架。
几乎是同时，原本在厨房里准备水果的白逸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快步走到孟明轩身边，温热的手掌第一时间覆上了孟明轩的额头，感受着那片肌肤的温度，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到孟明轩赤着脚站在地毯上，眉头轻蹙，轻声责备道：“怎么又不穿鞋，地板凉，容易感冒。”着，他弯腰轻松地将孟明轩抱起，将他放到了沙发上，随后拿过孟明轩手中的书本，放到书架上。
看到自己辛苦踮脚没有塞进去的书本被白逸泽轻松地放好，孟明轩抱过沙发的抱枕，声嘟囔道：“长得高了不起啊！”完全忘了自己也有一米八几。
白逸泽听到孟明轩的嘀咕，轻笑一声，转身从厨房端来一盘切好的新鲜水果，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孟明轩嘴边，道：“是啊，长得高就是有优势，来，吃点水果。”
孟明轩张嘴咬住苹果，随后接过果盘，含糊不清地：“哼，也就这点优势了。”
白逸泽无奈地笑了笑，他转身去鞋柜里拿出一双柔软的拖鞋，轻轻套在孟明轩的脚上。“下次再不穿鞋，我可就不只是抱你上沙发这么简单了。”白逸泽故作严肃，眼中却满是宠溺。
孟明轩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草莓塞进白逸泽嘴里：“你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我绑起来？”
白逸泽咬着草莓，顺势在孟明轩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将孟明轩圈在自己怀里，挑眉道：“绑起来倒不至于，不过可以罚你一周都不许吃蛋糕。”孟明轩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刚想反驳，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一看，是叶栩枫打来的电话，他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栩枫？”
“队长……你有空吗？”叶栩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烦躁和沮丧，孟明轩立刻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刚才和白逸泽打闹时的轻松神情，关切地问道：“有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叶栩枫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挺严重的……心里堵得慌……”
“你在哪儿？”孟明轩一边询问，一边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出门，“别一个人闷着，我过来找你，咱们当面聊。”
沉默了许久，孟明轩都以为叶栩枫把电话挂了时，“我在宿舍。”叶栩枫声音低沉，“队长，你……真的要过来吗？”
孟明轩已经走到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当然，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挂断电话后，他转头对白逸泽道：“逸泽，栩枫那边有点事。”
白逸泽站起身，走到孟明轩身边，轻轻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衣领，道：“走吧，正好我回家顺路，我送你过去。”孟明轩点零头，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叶栩枫静静地呆坐在沙发上。
下午和家饶那场争吵，像一部劣质的默片，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带着尖锐的噪音。
“分手！必须分手！” 叶父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玩玩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认真了？两个男人，像什么样子！你让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
“枫，你就听你爸的吧？”叶母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劝，“你爸得对，两个男人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
叶栩枫试图解释，试图让他们理解，他和周翊轲不是玩玩，周翊轲对他而言，是黑暗中握紧他的手，是寒冬里给他温暖的拥抱，是绝望时给他希望的光。可叶父叶母根本听不进去，而是一口一个“丢人”、“变态”、“有病”。那些刺耳的词汇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叶栩枫的心脏，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父母愤怒又失望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你们只知道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的人生，却从未真正关心过我内心的想法。”话落，叶栩枫便冲出了家门，只留下叶父叶母在客厅里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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