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足以引起无数修士疯狂的财富,夜明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步都走得心翼翼,仿佛脚下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脆弱的冰层。
他背着二丫,快速穿梭在坊市逐渐稀疏的人流中,只想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仔细清点收获,更重要的是,研究那个打不开的金属海
他不敢回之前露宿的街角,也不敢去廉价的通铺,那里人多眼杂。
最终,他咬咬牙,花了三块下品灵石,在坊市最外围租下了一间极其简陋、但至少独门独户的破旧木屋。
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夜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将二丫心地安放在屋内唯一的破床上,确认她呼吸平稳,这才迫不及待地坐到角落,从怀中掏出那个用破布紧紧包裹的“宝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二十三块中品灵石,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光晕,浓郁的灵气瞬间充满了狭的空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仅仅是呼吸了几口,就感觉体内的伤势都好转了一丝。
太好了!
有了这些,至少短时间内不用为灵石发愁了!
他强压下激动,将灵石心收起。
然后是那五颗鸽卵大的空冥石。
它们呈现出深邃的幽蓝色,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空间的细微波动。修复传送阵的关键材料…
他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张残图,心中涌起一股希望。
他将空冥石更加心地贴身藏好。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暗金色、布满古老腐蚀纹路的金属盒上。
盒子入手沉重冰凉。
他再次尝试用力掰动,注入灵力,甚至滴上一滴鲜血,盒子依旧毫无反应,严丝合缝,仿佛一块死铁。
怎么会打不开?
夜明皱紧眉头,心中焦急又不甘。
难道要用蛮力破坏?
可万一里面是脆弱之物怎么办?
他反复摩挲着盒子表面那些模糊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纹路极其复杂古老,似乎蕴含着某种深奥的至理,但破损严重,难以辨认。
就在他全神贯注研究金属盒,几乎要将神识耗尽之时——
“嗡…”
他怀中,那早已碎裂的玉佩残留的粉末,竟然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与金属盒上某个不起眼的,形似星辰的腐蚀斑点,产生了瞬间的共鸣!
就在这悸动发生的刹那,夜明福至心灵,下意识地将一丝极其微弱的,蕴含着那玉佩特有气息的灵力(实则是他炼化玉佩力量后残留的一丝本源),尝试着注入那个星辰斑点!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括弹动声响起!
那严丝合缝的金属盒盖,竟然自动向上弹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成了!
夜明心中狂喜,迫不及待地就要掀开盒盖。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盒盖的瞬间,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灵溪宗的‘星辰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有人能打开它。”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夜明耳边炸响!
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想都没想,身体如同受惊的猎豹般猛地向前窜出,同时反手就将匕首握在手中,体内残存的灵力疯狂运转,惊骇万分地扭头望去!
只见木屋那扇他明明已经关好的破门,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
那位在矿坑中有过数面之缘,沉默寡言的墨老,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门口,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那打开的金属盒,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夜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对方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修为绝对远在他之上!
至少是筑基期,甚至更高!
他跟踪我?
他看到了多少?
他想干什么?
夺宝?
灭口?
无数的念头瞬间闪过,夜明握紧匕首,眼神充满了警惕和绝望。
在这样一位高手面前,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然而,墨老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的目光缓缓从金属盒上移开,落在了夜明那张充满惊惧和决绝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
“孩子,收起你的刀子吧。老夫若真有恶意,你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
他缓缓走进屋内,目光扫过床上昏睡的二丫,又看了看桌上那几块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灵气盎然的中品灵石,摇了摇头:
“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如此轻易显露财富,在这枢城,与自杀何异?”
夜明紧绷着身体,不敢有丝毫放松,但对方的话语和态度,确实不像立刻要动手的样子。
他沙哑着开口,声音因紧张而干涩:
“前辈…您…您究竟是谁?”
墨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桌边,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个金属盒上古老的纹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和复杂难明的情绪。
“灵溪宗…没想到,这个名字,还有人能触碰到它的遗泽。”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对着盒子诉,又像是在对夜明解释。
“灵溪宗?”
夜明一愣,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一个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上古宗门罢了。”
墨老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曾几何时,它也辉煌过,掌控着数个界,门溶子万千…这黑曜石矿坑,不过是它当年一处微不足道的支脉矿洞罢了。”
他抬起眼,看向夜明:
“而你发现的这个盒子,还有里面的东西,如果老夫没猜错,应该是灵溪宗某位客卿长老所留。”
着,他示意夜明打开盒子。
夜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依言,心翼翼地掀开了盒盖。
盒内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只有两样东西。
一份不知由何种兽皮制成的,泛黄残破的地图,边缘磨损严重,上面的线条和标注也已模糊不清。
另一件,则是一枚巴掌大,触手温润的古玉令牌。
令牌造型古朴,正面雕刻着一条蜿蜒流淌的溪流,溪水中有点点星辰倒影,背面则用古老的篆文书刻着两个大字——“灵溪”!
“灵溪宗客卿令。”
墨老看着那枚令牌,缓缓道出了它的名字,“持此令者,即为灵溪宗客卿,地位尊崇,可见宗主而不拜…可惜,如今宗门已灭,此令也成了无主之物,空留纪念罢了。”
夜明拿起那枚客卿令,入手温润,竟与他之前那枚幽冥令有几分相似的质感,但气息更加中正平和,带着一股淡淡的山水灵韵。
他又展开那份残图,地图所绘的地形他完全陌生,似乎并非枢城周边,上面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古字和符号,其中一个符号,隐约与他得到的那张“幽径”残图上的某个标记有些相似,但更加复杂。
这地图又指向哪里?
他心中疑惑更深。
墨老看着夜明摆弄着令牌和地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追忆,有伤感,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
“老夫…曾是灵溪宗外门弟子。”
他终于坦言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平淡,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宗门覆灭之夜,我恰在外执行任务,侥幸逃得一命…辗转流落至此,苟延残喘罢了。”
夜明闻言,心中巨震!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矿工,竟然有如此来历!
上古宗门的幸存者?
“前辈…”
他一时不知该什么。
墨老摆摆手,打断了他:
“告诉你这些,并非想要挟或贪图你什么。
只是见你竟能打开这‘星辰锁’,也算与灵溪宗有缘,不忍看你因不知深浅而惹来杀身之祸。”
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你手中的中品灵石、空冥石,尤其是这客卿令和残图,任何一件泄露出去,都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枢城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星辰阁、各大宗门、甚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都不会放过任何与上古宗门有关的东西。”
“尽快离开枢城吧,孩子。”
墨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劝诫和无奈,“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消化这些收获,或者干脆将它们深埋,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有些东西,知道了,得到了,未必是福气。”
完,他深深地看了夜明一眼,又瞥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二丫,不再多言,转身佝偻着身子,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屋,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郑
只留下夜明一人,呆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温润的“灵溪宗客卿令”和残破的地图,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墨老的警告如同警钟,在他耳边回荡。
怀璧其罪… 尽快离开… 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他看着手中的令牌和地图,又看了看床上的二丫。
真的…能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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