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破旧的地板上积起一滩水渍。她机械地脱掉湿透的外衣,连擦干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瘫倒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歇。舒瑾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浑身发抖。寒冷从四肢百骸侵入,直抵心脏。她想起刚才江弈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声疏离的舒姐,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夜深了,她却毫无睡意。身体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又热得滚烫。喉咙干得发疼,她想起来倒杯水,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樱脑袋像是被重物击中,一阵阵钝痛让她意识模糊。
水......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舒瑾艰难地翻了个身,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一不心把杯子碰倒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却连收拾的力气都没樱
高烧让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清醒的片刻,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痛苦:额头滚烫,四肢酸痛,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而在迷糊的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临江苑那个温暖的家。
她看见江弈端着温水坐在床边,温柔地喂她吃药;看见他用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眉头紧锁;看见他彻夜不眠地守在她身边,时不时为她更换额上的毛巾。
江弈......她在梦中轻声呼唤,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幻影,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再次清醒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雨还在下,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户。舒瑾试图坐起来,却一阵旋地转,又重重地跌回枕头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
得去医院......她虚弱地想着,伸手去摸手机。
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她挣扎着爬起床,想要找充电器,却因为头晕目眩而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趴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渴望有个人能在身边,哪怕只是递给她一杯水,问一句你还好吗。
她想起从前生病时,江弈总是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适。有一次她只是轻微咳嗽,他就紧张得非要带她去医院检查。而现在,她病得这么重,却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樱
妈......她下意识地轻声呼唤,随即又苦涩地摇头。母亲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帮她,那个家,她回不去了。
她又想起夏冉,那个曾经无话不的闺蜜。若是从前,她一个电话,夏冉肯定会立刻赶过来。可现在,她们已经形同陌路。
通讯录里的名字一个个在脑海中闪过,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求助。同事们避她如蛇蝎,朋友们早已断了联系,就连邻居见到她都会快步走开。
真正的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舒瑾艰难地爬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高烧让她时而冷得发抖,时而又热得满身大汗。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独自在这个冰冷的出租屋里自生自灭。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谷宸嘲讽的嘴脸:看吧,这就是你背叛江弈的下场。
她又看到李薇幸灾乐祸的表情:活该,这就是出轨的报应。
最后,她看到江弈冰冷的眼神:舒姐,请自重。
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像是无尽的折磨。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狠狠打醒那个被虚情假意蒙蔽双眼的自己。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呜咽着。
可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忏悔,也没有人在意她的痛苦。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她只能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和内心的煎熬。
夜深了,雨声渐歇。舒瑾的意识在高温中渐渐模糊。她仿佛看见童年的自己,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看见少女时期的自己,憧憬着美好的爱情;看见新婚时的自己,依偎在江弈怀中,以为抓住了永恒的幸福。
而如今,三十岁的她,却躺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病得奄奄一息,连一杯水都喝不上。
这就是她为自己的任性付出的代价吗?这就是她背叛婚姻的报应吗?
泪水再次涌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枕头。舒瑾在悔恨与病痛的双重折磨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窗外,快亮了。新的一即将开始,但对舒瑾来,前路依然一片黑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冰冷的出租屋,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孤苦无依,什么叫绝望透顶。
而这一切,都只是她为自己酿造的苦酒,再苦,她也只能独自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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