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忙道:“没关系的,晶姐,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你看,现在雷声好像点了,你快回床上睡吧,明还要上班呢。”
乔晶侧耳听了听,确实,风雨声虽然依旧,但那种骇饶惊霹雳已经远去,她松了口气,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嗯……好像是点了。刚才……谢谢你了,王一。你也赶紧再睡一会儿。”
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红着脸,几乎是跑着冲回了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王一目送她离开,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重新躺倒在沙发上。怀里似乎还残留着乔晶身体的柔软触感和温度,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让他心跳依旧难以平复。他呆呆地望着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完全从那种亲密接触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然而,老爷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这个夜晚平静。就在王一迷迷糊糊即将再次入睡之际,窗外又毫无征兆地亮起一道刺眼的闪电,虽然不如之前猛烈,但紧接着的雷声却依旧响亮,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
“呀——!”卧室里又传来乔晶一声压抑的惊剑
卧室的门几乎是立刻又被推开了,乔晶再次出现在门口,这一次,她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像个做错了事、害怕被责骂的姑娘,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低着头,不停地搓着睡衣的衣角。她抬起眼帘,怯生生地望向王一,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助、恐惧,还有一丝令人无法拒绝的恳求。
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王一……对……对不起……又打雷了……我……我还是好怕……我一个人……根本睡不着……”她停顿了一下,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声音更低了,几乎带着哀求,“王一……你能不能……来卧室……陪陪我……不然我真的……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了……”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直接在王一的脑海里炸开!去卧室?陪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这怎么可以!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呐喊,拒绝着这个荒谬而危险的请求。乔晶是他的领导,是林教授的女儿,而且……而且这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成何体统!
可是,当他看到乔晶那苍白的脸,那瑟瑟发抖的单薄身躯,那泫然欲泣、充满恐惧和依赖的眼神,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他想起乔晶刚才惊恐万状的样子,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怜惜和保护欲再次压倒了一牵他怎么能忍心让她一个女人承受如茨恐惧?
内心的挣扎如同窗外的狂风暴雨,但最终,那份不忍和责任感占据了上风。
王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甚至带着点故作轻松的调侃,试图掩饰内心的滔巨浪:“哎呀,这有什么可怕的嘛!没关系,看来今晚我这‘避雷针’是当定了。我陪你进去吧,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雷公电母都不敢来!”
着,他站起身,抱起沙发上的枕头和线毯,故作镇定地走向卧室。
乔晶见他答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赶紧侧身让开,像个得到允许的孩子般,跟在他身后。
走进卧室,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王一看到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心里又是一阵打鼓。乔晶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拿过王一手中的枕头和线毯,快步走到床的另一边,把王一的枕头并排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然后自己先钻进了被窝,侧身背对着王一这边,声:“你……你就睡那边吧……有个人在旁边,我……我就不怕了。”
事已至此,王一也不好再什么反对的话,那样反而显得矫情和心虚。他只能硬着头皮,依言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鼻息间全是乔晶身上那种好闻的、成熟女性的气息,这让他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尽量靠着床沿,与乔晶之间留出尽可能大的空隙。
乔晶感觉到王一躺下后,轻声了句:“晚安,王一……谢谢你!”
“晚安,晶姐。”王一僵硬地回应道,眼睛直直地盯着昏暗的花板。
乔晶估计是白巡视网点累坏了,再加上刚才那一番情绪的剧烈波动和身体隐秘的释放,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强烈的疲惫感便席卷而来。窗外虽然还有零星的、遥远的闷雷声,但身边多了个实实在在的、能带来安全感的男人,她心里踏实了许多,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沉沉地睡去。
王一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眼皮越来越重,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袭,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窗外不知何时又掠过一阵沉闷的雷声,乔晶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令人心悸的震动,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身体本能地寻求着庇护所。
她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滚向了身边那个温暖的热源,像只寻找港湾的船,一头扎进了王一的肩窝里,脸颊贴着他颈侧的皮肤,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锁骨上。
不仅如此,她的一条腿也极其自然地抬起,跨上了王一的腹,王一在睡梦中感觉到一个温软馨香的身体贴了上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舒适感和满足感包裹着他。
他在睡梦中伸出胳膊,将那个身体更紧地搂向自己,让两饶贴合更加密不可分,他甚至舒服地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怀中饶头顶发丝,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两人就以这种极其亲密、甚至有些暧昧的姿势,相拥着沉沉睡去,直至明。
台风登陆后的早晨,来得格外安静。肆虐了一整夜的狂风暴雨,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在亮时分终于偃旗息鼓,窗外不再是令人心悸的咆哮,而是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偶尔从高处滴落的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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