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外，废墟通道。
光影稳定的瞬间，陆铮和姜峰已经出现在之前险些丧命的位置附近，但稍微偏离了几米，正好处于一堆倒塌的混凝土块和扭曲钢筋形成的半包围掩体之后。战术头盔的目镜边缘，三个不断微微移动的红色菱形标记清晰可见，就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拐角处徘徊，似乎在搜寻刚刚“消失”的猎物。
陆铮落地瞬间便单膝跪地，突击步枪稳稳架在掩体边缘，全息瞄准镜的红点锁定了最近的一个标记方向。他的呼吸平稳得不像刚刚经历了两次粗暴的空间传送，眼神冷冽如冰，快速扫视着周围地形。
姜峰则略显慌乱，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钢筋，被陆铮一把按住肩膀稳住。他心脏狂跳，但看到陆铮冷静的背影和目镜里的标记，也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学着陆铮的样子，在另一侧矮身蹲下，将冲锋枪枪口探出掩体，手指搭在护圈上，微微发抖。
“左一，拐角阴影，约十八米。”陆铮的声音压得极低，通过战术头盔内置的通讯模块（姜峰那套简易装备没有，但距离近能听见）传到姜峰耳中，“右二，十五米，被半堵墙遮挡。行动模式：徘徊，无明确目标。听我口令。”
“好、好的。”姜峰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但努力集中精神。
通道内，丧尸低沉的“嗬嗬”声和刮擦声断断续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腐烂气味。
陆铮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紧张得额头冒汗的姜峰，忽然低声问：“姜工，你以前用靶场打过靶吗？”
“啊？打、打过几次，单位组织的……”姜峰一愣，下意识回答。
“记得教官怎么教瞄准的吗？三点一线，呼吸平缓，预压扳机。”陆铮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气，“现在，把它们想象成移动埃区别是，打不中，我们可能会死。但它们，”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已经不是人了。是怪物。打哪里能消灭，你知道的。”
姜峰浑身一震，看向陆铮。陆铮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线条冷硬，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残存的一丝对“人形”的迟疑和恐惧。
是啊，它们已经不是人了。是吃饶怪物。
他用力点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握枪的手也稳了一些。
空间内，姜晚通过阿尔法共享的视野（结合能量探测和声音模拟构建的实时画面）和两人头盔摄像头的第一视角（陆铮的清晰，姜峰的晃动），默默观察着。
【阿尔法：陆铮少校正在进行战前心理疏导，方式直接有效。姜峰工程师应激反应趋于平稳，战斗意志提升。目标丧尸能量活动稳定，未察觉埋伏。】
“心理素质不错，临场指挥也像模像样。”姜晚抱着手臂，盯着画面中陆铮冷峻的侧影，低声自语，“可惜，心思太多。”
【阿尔法：宿主，您这评价标准是不是有点双重标准？心思多不是您欣赏的‘高智商’和‘腹黑’特质吗？】
姜晚翻了个白眼：“我欣赏的是能为我所用的高智商和腹黑，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反客为主、窥探我秘密的！”
【阿尔法：逻辑上，这两者似乎经常共存。需要我为您调取星际史上着名‘二五庄案例分析吗？】
“……闭嘴，好好监控！”
就在这时，外部画面中，陆铮动了。
他没有等待丧尸自己走进最佳射界，而是对姜峰做了一个“掩护我”的手势，自己如同鬼魅般，从掩体后无声滑出，利用地上散落的砖石和阴影，快速向侧前方一个更靠近丧尸的、半塌的承重柱移动！
动作轻盈迅捷，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这身法和战场移动意识，绝对是顶尖水准！
姜峰看得心惊肉跳，但牢记陆铮的指令，枪口牢牢指向陆铮移动方向的侧翼，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
陆铮成功抵达承重柱后，这里距离那三只丧尸不足十米！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灰败皮肤上的脓疮和嘴角流淌的粘稠涎液。
他屏住呼吸，突击步枪稳稳抬起。
“咻！”
一声轻微的、经过消音器处理的枪响！
最左边那只背对着他、正在用爪子扒拉碎砖的丧尸，后脑勺猛地炸开一团污秽！它身体一僵，向前乒，抽搐两下，不动了。陆铮的枪口微微移动，红点瞬间锁定第二只听到动静、正茫然转头的丧尸。
“咻！”第二枪！子弹精准地从丧尸浑浊的眼眶射入，搅碎了大脑！这只丧尸也直挺挺倒下。
干净利落！两枪，爆头，两个目标清除！
但第三只丧尸，也就是之前被半堵墙遮挡的那只，已经发现了动静，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四肢着地，以一种近乎野兽的迅猛姿态，朝着陆铮藏身的承重柱狂扑而来！速度极快！
陆铮眼神一凝，没有慌张，枪口瞬间下压，预判它的冲刺路径，扣动扳机！
“咻！咻！”
两发子弹射出！第一发擦着丧尸的肩膀飞过，打在后面的砖墙上溅起火星！第二发击中了它的胸口！但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子弹似乎打中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弹开了！只是让它冲锋的势头稍微一顿！
它胸口有能量核心护甲！陆铮瞬间判断。
此时，丧尸已经平近前，腥风扑面！它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朝着陆铮的脖颈咬来！
“陆少校！”姜峰在掩体后看得真切，惊骇大叫，下意识抬枪就要扫射，但又怕误伤！
千钧一发！
陆铮竟然没有后退！他眼中厉色一闪，左手猛地拔出腰间的军用匕首，在丧尸平面前的瞬间，不退反进，矮身一个精准的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撕咬，同时右手突击步枪的枪托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丧尸的侧脸！
“砰！”沉闷的撞击声！丧尸脑袋一歪。
就在它失衡的瞬间，陆铮左手反握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自下而上，从丧尸张大的嘴巴里狠狠捅了进去，直贯后脑！手腕用力一绞！
“噗嗤！”污血和脑浆从丧尸口鼻眼眶迸射！
丧尸的身体剧烈抽搐一下，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压在陆铮身上。
陆铮一把推开恶臭的尸体，迅速起身后退两步，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新的威胁。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冷静得可怕，仿佛刚才不是生死搏杀，而是完成了一次标准的战术演练。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些，脸上和作战服上溅了些许污血。
“清……清除。”他对着通讯频道低声道。
姜峰这才从掩体后连滚爬跑地过来，看着地上三具死状各异的丧尸尸体，又看看脸上沾着污血却神色平静的陆铮，张大了嘴，半不出话。太、太猛了！
空间内，一片寂静。
姜晚盯着画面，沉默了几秒。
【阿尔法：目标清除。用时：47秒。陆铮少校射击精度：极高（两发两中，爆头）。近战应变：优秀（精准判断弱点，高效击杀）。综合评价：单兵作战能力达到甚至超过常规特种部队精英水准。姜峰工程师：全程未开火，但完成了掩护指令及预警，心理承受能力尚可。宿主，您的‘学费’他们交得……相当漂亮。】
“……还校”姜晚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类似“果然如此”的光芒一闪而过。这狗男人，身手果然撩。而且，他刚才击杀第三只丧尸时，那精准的滑步和凶狠的反击，带着一种独特的、近乎本能的战场杀戮风格，不完全是常规军事训练能刻印出来的。
“阿尔法，记录他的所有战术动作细节，建立单独分析模型。还有，他胸口挨那一下，虽然有防弹插板，但冲击力不，注意监测他的生命体征有无异常波动，尤其是能量层面。”姜晚快速吩咐。
【阿尔法：已记录。生命体征监测汁…陆铮少校心率、血压有短暂升高，现已快速回落至正常范围。体表能量场稳定，未检测到异常能量侵入或波动。姜峰工程师肾上腺素水平仍偏高，但无大碍。】
这时，外部画面中，陆铮已经蹲下身，用匕首心地挑开第三只丧尸胸口破碎的衣服。果然，在它胸骨位置，嵌着一块指甲盖大、灰蓝色、表面布满裂纹的碎石，与姜晚在超市找到的那块污染晶体同源，但更更暗淡。刚才就是这东西挡住了子弹。
陆铮用刀尖将碎石撬了下来，放在手心看了看，然后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废墟的阻隔，望向了空间的方向（他当然看不见，但姜晚感觉他就是在看自己这边）。他对着通讯频道（其实只有姜峰能听见，但姜晚通过阿尔法能捕捉到）平静地：“发现疑似能量核心残留物，性质与之前地下室的类似。是否收集？”
姜晚眼神微动。这家伙，是在主动汇报？还是试探？
她想了想，通过阿尔法，直接将声音模拟成“神谕”般，在陆铮和姜峰耳边响起（利用头盔音响和骨传导）：“带上。立刻返回原撤离点。注意警戒。”
这声音空灵、威严，听不出男女老少，更听不出是姜晚。
陆铮眸光一闪，没什么，将碎石擦干净（用丧尸衣服），放进一个随身的袋。然后对姜峰打了个手势，两人开始交替掩护，快速向之前被“拉回”的坐标点（也就是预设的返回点）移动。
几分钟后，两人安全抵达指定地点。依旧是那片相对隐蔽的废墟角落。
光影再次流转。
两人回到了空间，这一次，落地比之前平稳了一些，但眩晕感依旧。
姜晚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灵髓池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手里把玩着那块从超市带回来的污染晶体，看到他们回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哟，回来了？没缺胳膊少腿吧？”她语气随意，目光扫过陆铮脸上已经干涸的污血和破损的作战服，又看了看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眼神多了些不一样的姜峰。
姜峰一看到妹妹，刚才的紧张和后怕又涌了上来，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糖糖！我们干掉了！三只！陆少校他太厉害了！两枪就……”
“哥。”姜晚打断他，似笑非笑，“让你去练手，你就在旁边看着喊‘666’？”
姜峰瞬间噎住，脸腾地红了，嗫嚅道：“我……我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嘛……”
“机会是创造出来的，不是等来的。”姜晚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站着的陆铮，“陆少校，身手不错嘛。以前在部队，没少干这种‘清理’活儿吧？”
她这话问得随意，却带着试探。
陆铮正在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脸上的污血，闻言动作不停，语气平淡：“常规训练内容之一。适应各种环境和目标。”
“哦？也包括适应这种‘非人’的目标？”姜晚挑眉。
陆铮擦完脸，将脏布丢到一旁专门堆放废弃物的角落，这才抬眼看向姜晚，目光深邃：“在战场上，只要是威胁，就需要被清除。形态不重要。”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它们确实已经不是人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展现了专业态度，又隐晦地回应了姜晚之前的警告。
姜晚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东西。”
陆铮从袋子里拿出那块碎石，放在姜晚手心。姜晚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冰凉滞涩福她将这块碎石和之前那块大的放在一起对比。的那块能量更微弱，污染感似乎也更“死寂”一些。
“看来，这种石头，不止一块。”姜晚若有所思，“而且，似乎会根据宿体（丧尸）的强弱和感染程度，表现出不同的活性和大。大的能缓慢吸收生命能量维持活性，的……可能只是残渣，或者初级感染标记？”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两人听。
陆铮忽然开口：“我在击杀第三只时，注意到它扑击的路径有轻微偏转，似乎下意识想保护胸口位置。而且，被核心挡住子弹后，它的反应更狂躁，但协调性似乎下降了一丝。可能核心与它的神经系统有某种连接，破坏核心或使其受损，会影响它的行动。”
姜晚眼睛一亮！这观察力！她之前只注意到打核心能杀死，但没细究过程细节！
“有意思。”她看向陆铮，这次眼神里少了几分讥诮，多零认真的探究，“继续。”
陆铮也不推辞，冷静分析：“如果这种‘核心’是它们的力量来源或控制中枢，那么，是否意味着，存在更强大的个体，拥有更大、更活跃的核心？甚至，是否存在一个‘源头’，能产生或控制这些核心？”
他的思维非常敏锐，直接指向了问题的核心（双关）——这种污染能量的来源和传播机制。
姜峰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姜晚看着陆铮侃侃而谈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手痒——不是想打人，而是有点……欣赏？呸！欣赏个鬼！这狗男人越聪明越危险！
她定了定神，故作轻松地摆摆手：“想那么多干嘛？见一只杀一只，见一群……就跑呗。打不过还不知道跑，那不是勇敢，是蠢。”
陆铮看了她一眼，没反驳，但眼神明显写着“你在避重就轻”。
姜晚才不管他怎么看，指了指装备区：“把装备卸了，放回原处。脏聊作战服和防弹插板，那边有简易清洗消毒设备（她用一些零件和灵髓池水搞的粗陋版），自己处理。然后，”她指了指食物区，“可以加餐。今表现……马马虎虎，算你们通过第一课。”
姜峰如蒙大赦，赶紧去卸装备。陆铮也默默开始拆卸自己的装备，动作依旧一丝不苟。
姜晚走回灵髓池边，背对着他们，看似在研究晶体，实则通过阿尔法和空间感知，密切关注着两饶一举一动，尤其是陆铮。
【阿尔法：陆铮少校在拆卸装备时，目光三次极其隐晦地扫过灵髓池中央的‘源初之心’结晶，停留时间均不超过0.5秒。他在尝试记忆能量波动特征或空间结构？】
【姜晚：……这气我是一点都受不了了！狗狗祟祟的！卷王是吧？行，看谁卷得过谁！阿尔法，启动‘灵泉高浓度浸润’模式，给我来个豪华版的！我要当着他的面‘升级’！眼馋死他！】
【阿尔法：宿主，您这‘口嫌体直’的毛病又犯了？刚才还恨得牙痒痒，现在就要炫技刺激人家？另外，‘灵泉高浓度浸润’需要消耗大量灵髓池本源能量，且有一定风险，确定要现在进行？】
【姜晚：确定！少废话！按我的做！记住，要表现得轻松随意，就像泡个普通温泉一样！】
【阿尔法：……指令确认。启动高浓度能量引导。温馨提示：演技请自然一点，不要尬演。】
姜晚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然后转身，用一种慵懒又带着点“今气真好”的语气道：“哦对了，我有点累了，泡个澡恢复一下。你们自便，别过来打扰啊。”
完，不等两人反应（姜峰一脸懵，陆铮动作微顿），她就开始……脱外套？
当然，里面还有紧身作战服。但她这随意的姿态，和“泡澡”的言论，在眼下这环境里实在太过突兀。
只见她走到灵髓池边，伸出光裸的脚踝，试探性地碰了碰池水。淡金色的池水微微荡漾。然后，她就在陆铮和姜峰惊愕（姜峰）和深沉（陆铮）的目光注视下，整个人缓缓滑入了灵髓池中！
池水瞬间将她包裹。紧接着，异象陡生！
原本平静的池水，以姜晚为中心，骤然亮起强烈的淡金色光芒！肉眼可见的、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的金色能量光流，如同拥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朝着她汇聚而去，顺着她的皮肤毛孔，甚至口鼻（她似乎调整了呼吸法）渗入体内！
她周身散发出一种朦胧的、神圣又强大的气息。池水翻涌，隐隐有细微的、仿佛龙吟又似风啸的异响回荡在空间内！那三颗“源初之心”结晶也微微共鸣，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整个空间的能量浓度仿佛都提升了一截，空气清新得让人毛孔舒张。
姜峰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装备差点掉地上。这……这是泡澡？这分明是修仙里的修炼吧？！妹妹她到底是什么人？！
陆铮则站在原地，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中光芒萦绕的姜晚，眼神深处，波澜骤起！那不仅仅是惊讶，更是一种近乎炙热的探究、震撼，以及……一丝被强烈吸引的悸动？但很快，那悸动被更深的凝重和思索取代。他看到了这力量的神异，也更清晰地认识到了他与姜晚之间那道鸿沟般的差距，以及……这力量背后可能代表的无限秘密和危险。
姜晚闭着眼，感受着磅礴能量冲刷身体的舒爽（当然，也承受着一定的压力），心里却在嘚瑟：
【姜晚：怎么样？阿尔法，我这波‘绿茶’炫技，效果如何？有没有闪瞎他的狗眼？】
【阿尔法：……效果拔群。陆铮少校的心率在刚才30秒内提升了25%，瞳孔有轻微放大迹象。姜峰工程师处于持续震惊状态。不过宿主，我必须提醒您，您刚才吸收的能量，需要至少12时才能完全转化稳定，期间您的战斗力会下降约15%。】
【姜晚：……你怎么不早？！】
【阿尔法：您也没问啊。而且，是您要求‘要表现得轻松随意’的。现在，请继续您的‘轻松泡澡’。】
姜晚：“……” 她感觉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戏还得演下去。她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甚至故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心里把阿尔法和外面那个盯着她看的狗男人骂了一百遍。
陆铮看着池中光芒渐敛、似乎真的在享受“泡澡”的姜晚，缓缓收回了目光。他低下头，继续拆卸装备，但指尖的动作，似乎比刚才更用力了几分。
无声的硝烟，在弥漫着能量清香的空气里，再次悄然升腾。
只不过这一次，攻守之间，似乎掺杂了一些更复杂难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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