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心头一凛,知道在这等存在面前,任何掩饰都属徒劳,当即再次躬身,坦诚道:“弟子惶恐!非是故意拖延,实是初临宝地,不明形势,又恰逢……恰逢佛门盛事,机扰动,恐行差踏错,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反为祖师添扰。故想先行潜藏,略作观察适应,再循剑印指引往东海来。不想祖师神通无量,直接接引弟子等至此,省却无数周折。弟子愚钝,还请祖师恕罪。”
“哦?观察适应?你倒是谨慎。”玉晨大道君闻言,脸上的笑意似乎真切了半分,他目光在顾衍身上仔细扫过,仿佛能将其里里外外、前世今生(屏蔽轮回空间核心机密的部分)都看个通透,“嗯……道基之扎实,法力之精纯,对时空、五行之道的领悟……啧啧,尤其是这年纪,竟已窥得太乙门径,自开一道,了不得。比起外面那被压在五行山下、只知一味逞凶斗狠的猢狲,在心性根基上,却是强了不少。那猴子空有女娲补石之根基与名师传授,却疏于修心,莽撞行事,落得如此下场,虽是劫数,亦是自取。”
他竟直接拿顾衍与刚刚被镇压的孙悟空做比,且言语间对孙悟空颇多批评,对顾衍则流露出明显的欣赏。
顾衍连称不敢:“祖师谬赞,弟子岂敢与齐大圣相提并论。大圣生神圣,战力无双,弟子不过侥幸有些际遇,勤修不辍罢了。”
“际遇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玉晨大道君摆摆手,显然不想在此话题多言,话锋一转,“你既身负青萍剑印,修习《上清仙经》,便算我截教一脉香火传承,虽非本座亲传,亦是有缘。今番唤你前来,一则是剑印共鸣,缘法使然;二则,值簇量劫再起、佛门东渐、各方博弈之际,我截教虽破落,却也不是任人拿捏。你这变数……倒也来得恰是时候。”
他语气平淡,却让顾衍心中猛地一跳。“量劫”、“佛门东渐”、“截教暂隐”、“变数”……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的无疑是西游世界最核心的漩涡!自己这“界外之人”的到来,果然已被此界最高层次的存在之一所察觉,甚至可能已经被纳入某些算计之中!
“弟子愚钝,不知祖师有何吩咐?但有所命,弟子必竭尽全力。”顾衍知道此刻不是装傻的时候,当即表明态度。傍上通教主(善尸)这条大腿,是他计划中最好的情况,自然要抓住机会。
“吩咐?”玉晨大道君轻笑一声,姿态依旧慵懒,“本座一介闲人,能有何吩咐?不过是见你这后辈根基尚可,却身无长物,连件趁手的上清灵宝都没有,行走洪荒未免寒酸,堕了我截教颜面。”
着,他看似随意地屈指一弹。
“叮!”
一声清脆锤音,仿佛自开辟地之初传来,回荡在空旷大殿之郑只见一点璀璨夺目、内蕴无穷雷霆生灭、电光交织的紫色光点,自他指尖飞出,见风即长,化作一柄造型古朴、通体紫电缭绕、锤头刻有混沌雷纹、锤柄似龙非龙的神锤,悬浮于顾衍身前。
此锤一出,整个碧游宫大殿内的先灵气都隐隐为之躁动,无穷雷道法则自行显化、共鸣,虚空中有细密的紫色电蛇游走!其散发出的灵压道韵,比之顾衍之前所得的乾坤尺,强横纯粹了不少!赫然是一件真正的先灵宝!且品阶极高!
“此乃紫电锤,是先孕育的极品灵宝,内蕴盘古都神雷本源,一锤之下,可破万法,荡群邪,威力尚可。今暂借于你防身,望你好生运用,莫要堕了它的威名。”玉晨大道君语气随意,仿佛送出的只是一件寻常物件。
顾衍却是心头狂震!紫电锤!这可是封神之中赫赫有名的先灵宝!威力巨大,曾打得广成子落荒而逃!如此重宝,竟只是“暂借”于他防身?这手笔……太大方了!
“弟子……弟子何德何能,受此重宝!”顾衍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惊喜与压力并存。先极品灵宝,以他太乙修为,能发挥几成威力尚是未知,但无疑是一张极其强大的底牌!
“给你便拿着,莫要啰嗦。”玉晨大道君不耐地挥挥手,目光又转向顾衍腰间悬挂的紫电剑,以及林晚背后的太阴戮魂刀,“你二人所用兵刃,材质尚可,炼制手法却粗糙不堪,难堪大用。既入我碧游宫,便一并予你们些造化。”
话音未落,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顾衍的紫电剑与林晚的太阴戮魂刀便自动脱鞘飞出,悬浮于大殿中央。
只见玉晨大道君张口轻轻一吐,一缕似青非青、似白非白、仿佛蕴含万物母气、又似有无穷造化生机与破灭锋芒交织的本源道火飘然而出,瞬间将两件兵刃包裹!
这道火温度并不灼人,却让周遭虚空都开始融化、重铸!紫电剑与太阴戮魂刀在道火中迅速化为两团流动的液体精华,一者紫电闪耀,雷纹成;一者幽暗深邃,死气杀伐。无数肉眼可见的先道纹、法则锁链自虚空被道火强行抽取、炼化,如同活物般融入两团液体之中!
更有丝丝缕缕碧游宫特有的上清截道韵与东海金鳌岛数十元会积累的先金精、玄阴铁母等顶级宝材精粹,被道火引动,如百川归海般汇入!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道火骤然收敛,两团液体瞬间凝固、塑形、淬炼!
“锵!”“嗡!”
一声清越剑鸣与一声低沉刀吟同时响起,声震大殿!
只见一柄长约三尺三寸、通体晶莹如紫玉水晶、剑身之内仿佛有雷霆世界生灭、无数细密玄奥的先雷纹与上清剑符交织流转的神剑,与一柄刀身狭长幽暗、宛如一抹最深沉的夜色、刃口处一点寒芒似能冻结神魂、刀身隐现六道轮回虚影与九幽寒煞符箓的魔刀,赫然成型!
两件兵器散发出的灵光道韵,比之前强盛了何止十倍百倍!赫然都已突破后法宝极限,跻身后灵宝之列!且因其炼制过程中融入了圣壤火、先道纹与顶级宝材,品质即使在同级后灵宝中,也属顶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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