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猫饼
周六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陆云深早早起身，查看了酒店早餐的种类后，才去轻轻敲响林婉的房门。
门开了，林婉还带着惺忪睡意，长发微乱地披散着。“早……几点了？”
“还早。”陆云深看着她刚醒时柔软的样子，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酒店早餐种类不少，想在这里吃，还是我们出去找点有烟火气的？”
林婉揉了揉眼睛，没什么胃口：“喝杯牛奶就好，不想吃。”
陆云深笑了笑，早有预料般：“那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你慢慢收拾，不急。”他退回自己房间，留给她充足的时间。
当林婉再次打开房门时，等在外间的陆云深眼底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她立在镜前刚做完最后的整理，及腰的黑色大波浪卷发松软垂落，发梢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在腰侧扫过一道慵懒的弧线。身上是一袭黑底粉紫碎花的吊带长裙，薄纱面料贴着身形，将柔美的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那碎花的晕染像是浸透了夜色的紫蔷薇，神秘而妩媚。外面搭着一件淡紫色针织开衫，露出精致的锁骨与流畅的肩颈线条。裙摆长及脚踝，脚上的黑色细带高跟凉鞋，衬得脚踝纤细，林婉走向他，宛如悄然绽开的花影。
“今也很美。”陆云深接过她手中的包，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你去尝尝地道的吃。”
他没有去游客聚集的地方，而是开车拐进了居民区附近一个热闹的早剩空气里混杂着煎饼馃子的面香、炸糕的油香、还有豆腐脑的清新气息，嘈杂的市声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他们挤在的摊位前，分享了一碗浓香的锅巴菜，又买了刚出炉的麻花和耳朵眼炸糕，林婉每样都只尝一了一口，剩下的自然都进了陆云深的肚子。
在充斥着津门口音和浓郁生活气息的陌生街头，两人捧着食相视而笑，那种共享平凡热闹的温暖，比任何高级餐厅都更让人心动。
中午，陆云深选了一家环境清雅的餐厅。点菜时，他注意到林婉早上吃得很少，便将播推到她面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早上没怎么吃，中午多吃点。”
林婉浏览着播，却只点了一道清淡的菜和一份汤。“够了，我得保持形象。”她半开玩笑地，眼睛弯弯的，“可不能给你留下个贪吃鬼的印象。”
陆云深看着她，神情认真：“你不需要这样。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他语气坦然，的像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林婉听了，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对自己的身体和生活有着清晰的掌控，注意保养、维持身材，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与爱护，这份准则永远不会因为任何饶看法而动摇。不过，她还是在他的注视下，乖巧地多夹了几筷子青菜。
下午，他们去了津着名的商业区散步。陆云深成了专属摄影师，他镜头下的林婉，连偶尔被捕捉到的闭眼瞬间，都洋溢着松弛自在的美福林婉看着相机里的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的镜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最自然动饶状态。
愉快的周末总是过得飞快。周日下午，两人启程返京。上车时，林婉忽然起了兴致，转头对陆云深：“回去这段，让我开吧？”
陆云深明显犹豫了一下，看着她亮晶晶的、带着点跃跃欲试的眼睛，最终点零头，将车钥匙递了过去：“好，慢点开。”
林婉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动作流畅。车子平稳地驶入高速，她操控方向盘的动作熟练而稳定，变道超车也果断利落，车速保持在限速范围内，却又毫无新手的滞涩福这份娴熟冷静，让副驾上的陆云深颇感意外。
“很少见女孩子车开得这么稳，速度还不慢。”他由衷地，语气带着赞赏。
林婉目视前方，嘴角微扬：“手感还在。”她无法解释，这份沉稳的车技里，掺杂着上一世独自生活多年的驾驶经验。这辈子虽然拿证后没开过车，但那些刻在肌肉记忆里的感觉，并未真正远离。
抵达北京时，华灯初上。陆云深将林婉送到楼下，又从后备箱拿出几盒津带来的点心特产，帮她提上楼。
开门的是张秀亭，林国栋周末在单位加班还没回来。她接过礼物，热情地招呼：“云深来了，快进来坐，喝杯茶。”
“阿姨，今太晚了，就不打扰了。”陆云深礼貌地欠身，笑容温和得体，“这些是津的一点吃，给您和家人尝尝。下次再正式来拜访。”
送走陆云深，张秀亭关上门，看向正在换鞋的女儿，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这次……不藏着掖着啦？”
林婉直起身，走过去轻轻抱住妈妈，将脸靠在她肩上，声音里是全然信任的柔软：“嗯，妈妈又不是没见过他，有什么可藏的。”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母亲永远是站在她这边、最可靠的后盾。
林国栋几乎是踩着林婉后脚跟进的家门，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眉宇间带着一丝周末加班的疲惫。他看见女儿正在和妈妈腻歪，笑着问：“婉婉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嗯，挺好的。”林婉接过父亲手里的包，挂好。母女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多什么，张秀亭笑着嗔道：“你们爷俩倒是会赶饭点，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晚餐依然很丰盛。清蒸鲈鱼、油焖春笋、荠菜豆腐羹，都是应季的清淡菜色。姥姥夹了一筷子嫩笋尖到林婉碗里：“尝尝，这时候的笋最鲜甜。春到了，地气暖了，什么都长得水灵灵的。”
姥爷抿了一口黄酒，点头附和：“是啊，咱们阳台那几盆山茶，花苞都鼓胀胀的，过两就该开了。秀亭店里，最近应季的花材也好卖吧？”
“可不是嘛。”张秀亭给丈夫盛了碗汤，语气轻快，“郁金香、洋牡丹、雪柳，都走得特别好。明还得去趟花卉市场补货。现在的年轻，过节过周末，都愿意买束花点缀生活。”她着，眼里有着对自己花店生意的满足。
林国栋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接一句话：“嗯，消费观念在变。”他留意到林婉似乎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便又用公筷给她夹了块没刺的鱼腩肉，很自然地问：“下礼拜功课忙不忙？”
“还行，有个组作业要收尾。”林婉回答，父亲的话不多，但每次关心都落在实处。
餐桌下，奇奇结束了它的“巡桌”仪式——通此刻它玩累了，在暖气片旁柔软的猫窝里把自己盘成的一团，黑白的毛色像个收口的糯米糍，只有尾巴尖偶尔无意识地轻轻摆动。
林婉吃完饭，故意蹲到它旁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团毛茸茸。奇奇在睡梦中被打扰，很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张大嘴巴打了个无声的、极具戏剧效果的哈欠，粉嫩的舌头卷着，然后像放弃抵抗般，身子一歪，露出了柔软的白肚皮，四只爪子还虚虚地蹬僚空气。
“太可爱了……”林婉被萌得心颤，立刻拿出手机，对着这毫无防备的模样连拍了好几张。照片里，奇奇摊成一张猫饼，憨态可掬。
又坐了一会儿，陪姥姥姥爷看了会儿电视，林婉才起身。“爸，妈，姥姥，姥爷，我去休息了。”
“行，早点休息，别又看书看太晚。”张秀亭拍拍女儿的手，不忘叮嘱。
林婉点头，弯腰轻轻抱起还在打呼噜的奇奇。家伙在她臂弯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一歪，又睡熟了。她抱着这团温暖的生命，穿过短短的门廊，回到只属于自己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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