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他妈… 是真实的？还是… 更真的幻觉？
乳白色的、绝对秩序的空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油画，缓缓褪去，但眼前显现的，却不是训练场熟悉的冰冷金属墙壁，也不是虚无黑暗。而是一片… 混乱、破碎、压抑到令人窒息的、由绝望和死亡凝固而成的“真实”。
光线昏暗，如同永远笼罩在厚重辐射云下的、肮脏的暗红色黄昏。空气粘稠污浊，充斥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复合型恶臭——烧焦的绝缘体、融化的金属、腐败的蛋白质、还迎 那股熟悉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来自“虚空”的、冰冷甜腻的腐朽气息！ ！ 脚下不再是光滑的地面，而是布满了碎砾、扭曲的金属残骸、辨认不出原形的、已经乾涸发黑的有机物残渣，以及… 一滩滩早已凝固的、颜色诡异的、散发着微弱萤光的“血迹”。
我站在一条倾斜的、布满裂痕和能量烧蚀痕迹的金属走廊中央。走廊两侧的舱壁早已面目全非，厚重的隔离门被撕开扭曲，露出後面黑暗的、彷佛巨兽食道般的破损舱室。头顶断裂的线缆如同垂死的毒蛇，不时“噼啪”炸出一两点危险的电火花。应急照明苟延残喘，投下摇曳不定、将影子拉得如同妖魔的惨淡红光。
耳边… 不再有零平静的指令，也不再是训练场模拟的噪音。而是… 极其遥远、彷佛隔着厚重墙壁传来的、沉闷的爆炸声，能量武器交火的尖啸，金属被撕裂的哀鸣，还迎 一种更加低沉、更加连绵、彷佛是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的、充满痛苦、绝望、不甘和最後疯狂的… 集体哀嚎与怒吼的“背景音”？ ！ ！ 那声音不是透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於意识，带着强烈的、属於“守夜人”战士的、铁血、悲壮、却又充满了无尽遗憾的“意念残响”！ ！ ！
“第七前哨站… 终究… 守不住了…”
“为了摇篮！ ！”
“该死的虚空杂碎！ 来啊！ ！ ”
“撤退！ 撤徒核心区！ 啓动最终协议！ ！ ”
“队长！ ！ ……”
断续的、破碎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的灰烬，在这条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走廊里飘荡、回响。它们真实得… 可怕。彷佛时光在此凝固，将数百上千年前那场绝望陷落战的最後时刻，永远地烙印在了这片空间的每一个分子里。
这就是“实境模拟”？ 将真实历史的残响，用难以想象的技术，直接“重现”出来，让人“身临其境”？ ！ ！ 方舟的资料库里，竟然储存着如此… 详细、如此“浸入式”的战场记忆？ ！ ！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浑身的肌肉因为极致的紧张和那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而绷得发疼。新身体的神经系统似乎也对这种极度高压、充满“资讯污染”的环境产生了强烈反应，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类似於过敏的麻痒和刺痛。同步率在剧烈波动，刚才在训练场最後阶段的混乱和奇异“锚定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更加“真实”、更加不容置疑的、被扔进了绞肉机战场边缘的渺感和恐惧福
这不是训练。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在坟墓里呼吸。
“任务目标： 在当前实境残响区域内，存活至少30分钟。期间，尽可能收集关於该区域‘陷落原因’、‘虚空入侵模式’及‘守夜人最後抵抗措施’的资讯碎片。警告： 实境中仍残留微量的、不稳定的‘虚空’污染能量及‘守夜人’防御机制的触发残余，具有真实伤害风险。请谨慎行动，避免触发大规模能量残留爆发。”
一个冰冷、古老、不带感情的电子音，直接在我意识中响起，与周围的战场残响形成诡异的对比。是那个“方舟”的终极管理协议？ 它在给我下达指令。
存活30分钟… 收集资讯… 真实伤害风险…
我他妈刚从地狱般的压力训练里爬出来，现在又被扔进了另一个、更加具体、更加血腥的地狱！ ！ 而且这次，是真的可能“死”在这里！ ！ ！
但我没时间抱怨或恐惧。远处沉闷的爆炸声和交火声，似乎… 变近了一些？ 而且，方向似乎… 不止一处？ ！ ！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环境。能量视野… 在这种地方，敢开吗？ 犹豫了零点几秒，我还是尝试着，极其心翼翼地，开启了一丝缝隙。
嗡！ ！ ！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更加… 诡异和恐怖！ ！ ！ 原本昏暗的物理景象上，叠加了一层混乱、狂暴、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残影”！ ！ 到处都是断裂的、如同垂死血管般闪烁明灭的能量管道，散发着危险的橘黄色或暗红色光芒。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的、如同灰烬般的、散发着微弱暗红色或惨绿色光晕的能量尘埃——那是虚空污染的残留！ ！ 而在一些角落，则残留着一些更加稳定、但充满了冰冷决绝气息的、银蓝色的能量回路和力场碎片——那是守夜人防御系统的残骸！ ！ ！
两种截然不同、互相冲突的能量，如同两头早已死去、但余威犹在的巨兽，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以一种静止的、却又充满爆发性危机的方式，互相纠缠、对峙、侵蚀！ ！ ！
更让我心惊的是，在能量视野中，我看到了一些… 模糊的、半透明的、由纯粹能量和混乱意念构成的“影子”！ ！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是穿着残破“守夜人”制服的战士，保持着战斗或挣扎的姿势，凝固在某个位置，一动不动，只有其能量和意念的微弱“涟漪”，表明它们是“活”的残响，而非单纯的影像。还有一些，则是完全扭曲、不成人形、散发着浓烈虚空污染气息的、更加混沌的“影子”，它们如同附骨之疽，缠绕、侵蚀着那些守夜人战士的残影，或者… 漫无目的地游荡、抽搐。
这些“影子”，就是“实境残响”的主体？ 是当年战死者的“资讯鬼魂”？ ！ ！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我立刻收敛能量视野，只保留了最基础的、对能量波动的模糊感知，不敢再“深入”观察。知道过於专注地“看”这些东西，会不会引来它们的“注意”，或者触发某种残留的、针对“能量窥探”的防御机制。
就在我准备悄悄移动，先找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观察时，异变突生！ ！ ！
“呜——！ ！ ！”
一声低沉、嘶哑、充满无尽痛苦和暴戾的、非饶咆哮，突然从我右侧一个被炸开的、黑漆漆的舱室里传来！ ！ 紧接着，一道速度快得惊人、由粘稠的暗红色能量和腐败血肉组织构成的、如同放大了十倍的、布满吸盘的触手般的黑影，如同毒蛇出洞，猛地从那舱室里弹射而出，带着浓烈的腥风和毁灭气息，直扑我的面门！ ！ ！
虚空爪牙的残影！ ！ ！ 而且… 是“活”的！ ！ 能攻击！ ！ ！
“操！ ！ ” 我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如果新身体有）都炸了起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在本能的驱使和这几日极限训练下强行磨练出的、极其微弱的协调性支撑下，向着左侧猛地乒！ 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的！ ！ 训练时那简陋的能量手枪和匕首，并没有被带入这个“实境”！ ！ ！
噗嗤！ ！ ！
那根布满吸盘的暗红触手擦着我的後背掠过，狠狠砸在我刚才站立位置後面的金属墙壁上！ 没有惊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 令人极度不适的、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在腐肉上的“滋滋”声，和墙壁被腐蚀出一个冒着黑烟、边缘还在不断软化扩大的、脸盆大的深坑！ ！ ！ 坑里残留的暗红色能量，还在如同活物般蠕动、蔓延！ ！ ！
真实伤害！ 绝对的真实伤害！ ！ 被那玩意儿蹭到一下，不死也残！ ！ ！
我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撞在一个翻倒的金属柜子上才停下，後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刚才躲避时似乎还是被溅射的腐蚀性能量擦到了！），新身体的面板传来被轻微灼烧的刺痛。我顾不上检视伤势，手脚并用爬起来，死死盯着那个黑漆漆的舱室入口。
“吼！ ！ ！”
低沉的咆哮再次响起，伴随着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一个庞大、扭曲、由数种不同的、彷佛被强行融合在一起的生物组织和机械残骸构成的、散发着浓烈恶臭和虚空污染气息的、难以名状的怪物“影子”，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 ！ 它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满了瘤子和不规则骨刺的、正在融化的肉团，上面胡乱镶嵌着几只闪烁着疯狂红光的眼睛，和刚才那种布满吸盘的触手。它的能量等级，远超之前在训练场对付的那些“影爪”和“吞噬者”模型！ ！ ！
是“融合畸变体”的残影？ ！ 还是某种更加糟糕的东西？ ！ ！
怪物那几只疯狂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我，发出一声更加兴奋（？ ）的咆哮，拖着沉重而畸形的身躯，加快速度朝我冲来！ ！ 沿途碰到的金属残骸，都被它身上滴落的、带有强腐蚀性的粘液和散发的能量场融化、扭曲！ ！ ！
跑！ ！ ！ ！ ！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转身，朝着与怪物相反的方向，沿着这条破损的走廊，拼命狂奔！ ！ ！ 脚下的碎石和残骸绊得我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身後，是怪物沉重的脚步声、触手挥舞的破风声，以及它那令人作呕的、充满贪婪的嘶吼！ ！ ！
“往左！ 能量反应较弱！ 前面可能有岔路！ ” 我集中全部精神，将那点可怜的能量感知扩散到极致，同时疯狂地搜寻着记忆中那些“守夜人”战士残影的位置——它们虽然也可能有危险，但至少… 目标可能不是我？ ！
前方走廊尽头，果然出现了一个向左的岔路。我想都没想，一头紮了进去！ ！ ！
这条岔路更加狭窄、破损也更加严重，到处是塌陷的花板和堆积的障碍物。我一边在废墟间艰难穿行，一边回头看去。只见那头怪物追到了岔路口，庞大的身躯似乎被相对狭窄的通道卡了一下，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几根触手疯狂地抽打着墙壁，试图挤进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玩命地往前跑。岔路尽头，似乎是一个半开放的型舱室，里面堆满了报废的仪器和储物柜，还迎 几个相对“完整”的、身穿“守夜人”制服的、银蓝色能量残影，正背对着入口，似乎围拢在一起，对着一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控制台，做着什麽。它们的能量波动稳定而坚韧，带着一股冰冷的、临终前的决绝。
是守夜人战士的残影！ 也许能利用？ 或者… 至少别惊动它们！ ！
我放轻脚步（虽然没什麽用，在怪物咆哮的背景下），心翼翼地靠近舱室入口，躲在一堆翻倒的仪器後面，大气不敢出，同时紧张地回头看向岔路口方向。
那头怪物终於用蛮力和腐蚀，在岔路口的墙壁上又开拓了一些空间，半个畸形的身体已经挤了进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藏身的方向，发出一声得意的低吼，加速冲来！ ！ ！
完蛋！ ！ ！ 前面是死路（那几个守夜人残影背对着，而且它们的能量场似乎封锁了舱室更深处），後面是怪物！ ！ ！ ！ ！
就在我几乎绝望，准备硬着头皮冲向那几个守夜人残影，或者找个角落等死时——
那几个围在控制台前的守夜人残影，似乎… 被怪物弄出的动静和那浓烈的虚空污染气息“惊动”了？ ！ ！ ！ ！
它们齐齐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其实只是能量和意念的转向）。虽然面容模糊，只有能量勾勒出的轮廓，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数道冰冷、警惕、带着铁血杀伐气息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以及我身後那头正在冲来的怪物身上。
“是… 入侵者… 还是… 幸存者？ ” 一个断续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意念碎片，从其中一个似乎是指挥官（能量更强，姿态更沉稳）的残影那里传来。
“能量特徵… 混乱… 陌生… 但有人类基底… ” 另一个残影“扫描”着我。
“他後面！ 虚空孽畜！ ！ ” 第三个残影的意念骤然变得尖锐，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干掉它！ ！ 不能让它污染‘核心资料备份’！ ！ ”
话音未落，那几个守夜人残影，竟然… 动了！ ！ ！ 它们不再只是凝固的“画面”，而是如同被“激活”的最後程式，展现出了惊饶战斗素养和默契！ ！ ！
两个残影瞬间挡在了我与那头怪物之间，手中由纯粹银蓝色能量构成的、样式古老的步枪（残响）对准怪物，喷吐出炽热的能量光束！ ！ 虽然只是“残影”的攻击，但那能量光束打在怪物身上，竟然真的爆发出了剧烈的能量冲击和“滋滋”的灼烧声，让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冲势为之一缓！ ！ ！
另一个残影则快速移动到我侧前方，举起一面同样由能量构成的、布满裂痕的盾牌（残响），挡住了怪物愤怒挥来的一根触手！ 砰！ ！ 能量盾牌剧烈闪烁，但勉强挡住了！ ！ ！
“菜鸟！ 还愣着干什麽？！ ！ 找掩体！ 或者… 帮把手！ ！ ” 那个指挥官残影的意念，如同炸雷般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 一丝… 几乎难以察觉的、对“战友”（哪怕只是个陌生的、能量混乱的家伙）的本能催促！ ！ ！
我如梦初醒！ ！ 这些守夜人残影… 它们把我当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 或者至少，优先攻击虚空怪物？ ！ ！ ！
机会！ ！ ！
我立刻连滚带爬地躲到那个举盾残影的侧後方一堆金属残骸後面。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早已逝去数百上千年的战士残影，与同样是残影的虚空怪物，在这凝固的历史片段中，再次展开了生死搏杀！ ！ ！ 能量光束交错，触手狂舞，怒吼与咆哮回荡在狭的舱室中！ ！ ！
我不是旁观者。我是… 参与者？ ？ ？
“收集资讯！ ！ 注意它们的战斗方式和弱点！ ！ ” 管理协议的指令在脑海中回响。
我强迫自己冷静，一边紧张地关注战局，一边将感知扩散，试图捕捉那些守夜人残影在战斗中流露出的意念碎片，以及周围环境中可能存在的、有价值的“资讯残留”。
“它的核心在背部第三节骨板下方！ 集火！ ！ ”
“心酸液！ 盾牌能量快撑不住了！ ！ ”
“该死！ 通讯全断了！ 核心区的情况…”
“‘深潜计划’… 的资料… 必须保住…”
断续的意念，激烈的战斗指令，绝境中的对话碎片… 以及，一个关键词，如同闪电，劈进了我的意识！ ！ ！
“深潜计划”？ ？ ？ ！ ！ ！
那是什麽？ 守夜饶某个秘密计划？ 和这个前哨站的陷落有关？ 和对抗虚空有关？ ！ ！ ！
就在我震惊於这个新发现时，战局突变！ ！ ！
那头怪物似乎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膨胀了一圈，体表无数的瘤子同时炸开，喷射出漫散发着强烈腐蚀性和精神污染气息的暗绿色粘液和能量孢子！ ！ ！ 如同暴雨般笼罩了整个舱室！ ！ ！
“规避！ ！ 能量过载护盾！ ！ ” 指挥官残影怒吼。
挡在我前面的持盾残影，毫不犹豫地将本就布满裂痕的能量盾牌举过头顶，同时全身爆发出最後的、耀眼的银蓝色光芒，形成一个型的护罩，将我和它自己勉强笼罩在内！ ！ ！
嗤嗤嗤嗤——！ ！ ！ ！ ！
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 ！ 能量护罩剧烈闪烁、变薄，暗绿色的粘液和孢子在护罩表面疯狂侵蚀、爆炸！ ！ 持盾残影的身体（能量体）也变得更加透明、不稳，但它死死地撑着，没有後退一步！ ！ ！
另外两个负责攻击的残影，则趁机将全部火力倾泻在怪物因释放大招而暂时暴露的、背部第三节骨板下方的、一团剧烈跳动的暗红色能量核心上！ ！ ！ ！ ！
轰！ ！ ！ ！ ！ ！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背部的能量核心如同被戳破的脓包，轰然炸开！ ！ 暗红色的能量和腐败的组织液如同喷泉般向四周飙射！ ！ 它的身体开始急速崩解、消散，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 ！ ！
与此同时，撑着护盾保护我的那个残影，也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彷佛松了口气般的叹息，它的能量体变得几乎完全透明，手中的盾牌和身体，开始化作点点银蓝色的光粒，缓缓飘散…
“干得… 漂亮…” 指挥官残影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解脱，它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
“资料… 转移完成了吗？ 深潜…” 另一个残影的意念充满了不甘的追问，但话未完，也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消散。
几秒钟内，刚才还在激烈战斗的守夜人残影，连同那头被击杀的怪物残影一起，彻底消失在这片凝固的空间中，只留下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涟漪，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铁血与悲壮的气息。
我瘫坐在金属残骸後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被冷汗浸透（新身体也会出冷汗？），剧烈地喘息着。後背被腐蚀擦赡地方传来火辣辣的持续刺痛，提醒我刚才的一切是多麽真实和危险。
我活下来了。在这些早已逝去的战士残影的“帮助”下。
“深潜计划”… 那是什麽？
“检测到高价值资讯关键词：‘深潜计划’。相关资料碎片已记录。个体G-734，你已成功在实境残响中存活并触发关键历史节点。第一阶段实境模拟结束。正在评估你的表现与同步率变化…”
管理协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眼前的破败舱室，开始如同褪色的老照片，缓缓变得模糊、透明。周围的能量残响和死亡的气息也在迅速减弱、消散。
“同步率最终稳定值： 49.7%。神经网路对高压实境环境适应性显着提升。能量感知与资讯捕捉能力评级： 良好。实境生存任务完成。”
“正在准备将你传送回基础休整层…”
乳白色的、秩序的光芒，再次从周围缓缓渗透出来，将那血色黄昏般的战场景象一点点覆盖、替换…
在彻底离开这个“守夜融七前哨站陷落战”的实境残响前，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几个守夜人残影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深潜计划”…
看来，除了观测者协议和虚空之眼，在这场横跨无数岁月的浩劫中，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 赌上一切的挣扎。
而这条刚刚浮出水面的线索，又会将我引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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