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们三个，自己找地方休息，不要乱跑。”
“是！”
蒋鱼三人齐声应道。
但蒋鱼的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龙大队长的意思，他懂！
什么叫不要乱跑？这就是让他们去“乱跑”啊！
看着龙百川带着秦他们走进旅部大楼。
蒋鱼立刻一挥手，压低了声音，对着鲁炎和张冲道。
“走！兄弟们！咱们去个好地方！”
“去哪儿？”张冲问道。
蒋鱼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朝着不远处一栋熟悉的建筑扬了扬下巴。
“当然是……回咱们的娘家，兽营！”
兽营训练场。
一群新兵蛋子正在泥潭里做着俯卧撑，一个个累得龇牙咧嘴，浑身沾满了泥浆。
向羽和巴郎，一个背着手，一个抱着臂，在队伍旁边来回踱步，眼神锐利得像是鹰隼。
“都给我撑住了！谁敢偷懒，今晚上就别想吃饭！”
巴郎的吼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
就在这时，训练场边缘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蒋鱼、鲁炎、张冲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最骚包的是蒋鱼，他居然真的把那面“军事训练先进单位”的旗子给扛在了肩上。
旗帜迎风招展，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哎，你们看，那不是之前被淘汰去海训场的那几个人吗？”
“是啊，他们怎么回来了？”
“还举着个旗子，搞什么名堂？”
泥潭里的新兵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向羽和巴郎也注意到了他们。
巴郎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几步冲到新兵面前。
厉声呵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继续练！想跟他们一样当逃兵吗！”
完，他转过身，一脸不善地走向蒋鱼三人，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三个孬兵回来了。”
“怎么？在海训场那种养老的地方都待不下去了？跑回来干什么？”
巴郎的话得极其难听。
张冲的火爆脾气当场就压不住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步就想上前。
“你他妈谁是孬兵！”
蒋鱼一把拉住了他，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嘻嘻地看向巴郎。
“巴郎班长，几个月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我们可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跟着我们哥，回来领奖的！”
“领奖？”
巴郎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就凭你们？领什么奖？捡贝壳比赛第一名吗？”
他身后的向羽，在听到“哥”这两个字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眼神闪动了一下，朝这边走了几步。
他们一直在兽营进行高强度的封闭训练，对于外界，特别是海训场那边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在他们的印象里，秦和这几个人，就是被淘汰下去的失败者。
蒋鱼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得意了，他挺起胸膛，下巴都快翘到上去了。
“巴郎班长，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我们哥，现在可忙着呢，正跟旅里的大首长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巴郎和向羽对视一眼，脸上的讥讽意味更浓了。
“我看是去挨训的吧？在海训场又捅了什么篓子，要被旅长亲自收拾？”
他们太清楚部队的规矩了。
能让大队长，甚至旅一级首长亲自“接见”的，要么是立了大的功，要么就是闯了大的祸。
在他们看来，秦他们，显然属于后者。
“你！”
张冲气得脸都红了，又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而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巴郎，向羽。”
这声音不大，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巴郎和向羽猛地转过身。
蒋鱼三人脸上的愤怒则瞬间变成了狂喜。
只见秦正迈着沉稳的步子，朝他们缓缓走来。
他的军装笔挺，身姿如松，几个月不见，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才能拥有的沉稳与锐利。
巴郎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秦，汇报完了？在海训场放羊，有什么工作好汇报的？”
蒋鱼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提醒道。
“巴郎班长！注意你的言辞！根据军队条例，见到上级军官，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上级军官？
巴郎和向羽都愣住了。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蒋鱼的视线，落在了秦的肩膀上。
那里，一副崭新的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杠一星。
少尉！
轰！
巴郎和向羽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少尉？
秦……他怎么成了少尉？！
这怎么可能！
几秒钟后，两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回过神来，身体下意识地绷得笔直。
抬手就是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
秦淡淡地回了个礼，看着他们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不用这么客气。”
巴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结结巴巴地问道：“秦……不，首长……你怎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跟他们同期，甚至被淘汰出兽营的兵，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他们需要仰望的军官？
这简直比上掉馅饼还离谱！
秦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哦，在海训场出了个任务，侥幸立零功，提干了而已。”
秦那句云淡风轻的“而已”，简直比任何重话都让巴郎和向羽难受。
什么叫而已？
在海训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还立功？
还直接提干成了少尉？！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功劳？拯救银河系了吗？
两人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个问号疯狂打转，可看着秦那平静的眼神，他们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看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沉稳。
这种气场，他们只在龙百川和武钢那样的顶尖军官身上见过。
可秦……他才多大？
秦没给他们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目光扫过他们，又落回蒋鱼三人身上，淡淡开口。
“刚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嘿嘿，哥！”
蒋鱼立马凑了上来，眉飞色舞地道：“我们在跟巴郎班长和向排长交流学习经验呢！”
“听兽营今有战术训练课，我们正想着能不能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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