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研就赖在许自修身上，像只黏饶猫，动也不动。
“好了，回去睡觉吧。”
许自修低笑一声，掌心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指腹带着暖意，随即擦去她脸颊残留的泪迹。
她的皮肤细腻顺滑，像上好的暖玉，触感温软。
姜玉研却忽然偏头，一口咬在他颈侧的肌肤上，力道不重，更像撒娇似的轻啮，可心里那点委屈和不甘还没散，索性微微用力一吸，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许自修只觉得颈间有点痒，指尖挠了挠她的后颈，见姜玉研依旧不肯动，索性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梳，指腹穿过柔顺的发间，一点点把玩疏理着。
姜玉研被他梳得舒服，索性换了个姿势，侧身蜷在他怀里，藕荷色的里衣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一片细腻的肩头，她却浑不在意，只顾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许自修起初只是不经意瞥了一眼，可那片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烛火下泛着淡淡的柔光，让他目光顿了顿，之后便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看去，喉结微微动了动。
姜玉研瞬间捕捉到了他闪躲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轻哼了一声，带着点得意。
她没话，反而抬手，指尖轻轻勾住许自修外袍的衣带，轻轻一扯，随即钻了进去，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这也就是许自修身上的法衣足够柔韧顺滑，换做普通衣物，真经不住姜玉研这么折腾拉扯。
许自修刚想开口，忽然皱了皱眉，无奈开口：“别掐。”
姜玉研吐了吐粉色的舌尖，眼底满是调皮的笑意。
许自修又气又笑，伸手将她从自己衣服里拎了出来，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干嘛？”
姜玉研仰头看着他，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理直气壮地吐出一个字：“要。”
许自修盯着姜玉研泛红的眼尾，指尖悬在半空半晌，才迟钝地收回。
他二话不站起身，转身就扎进了里屋。
他力道不重，将人往铺着软垫的床榻上一放，随手扯过一旁的锦被，裹住她蜷起的身子，连边角都没掖好，就转身要走。
姜玉研反应极快，不等他迈开第二步便弹坐起来，像只黏饶兽，一个大跳就缠了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膝盖用力勾住他的腰腹，整个人挂在他后背，脸颊紧紧贴在他微凉的肩头，声音带着沙哑和嘟囔：“你去哪？”
许自修脚步顿住，他抬手想掰开她的胳膊，动作却顿了顿：“我也休息。”
“那就上床睡！”姜玉研收紧手臂，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语气带着点委屈的嗔怪，“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许自修的声音低了些，“又不是只能靠挤在一张床上证明。”
“你就是嫌弃我？”姜玉研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
“不。”许自修沉默片刻，“也许正因为我喜欢你。”
姜玉研愣了愣，随即收紧了四肢，脑袋埋进他颈窝：“喜欢就够了，陪我。”
“好。”
......
烛火熄灭。
不大的床榻上，许自修平躺着，安然合上双眸。
姜玉研起初还算安分，侧身躺在他身侧，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腕间。
可没安生片刻，她就动了。
指尖先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见他没反应，索性撑着胳膊，一点点爬到他身上，膝盖跪在他腰侧，掌心按在他的胸膛上，带着温热的触福
她俯身，先顶开了盖在两人身上的锦被，被子滑落至腰际，露出她藕荷色的里衣下摆。
随即，她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睫毛轻轻颤，低头就去索吻，唇瓣软软地贴在他的唇上，还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像在讨要什么甜头。
许自修喉结狠狠滚了一圈，终究没忍住，掌心带着体温，稳稳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指腹刚触到那温热细腻，还没来得及用力，姜玉研的身子就猛地一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彻底瘫软在他身上。
她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瞬间乱了，带着点细碎的喘息，脑袋也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脸颊烫得惊人。
许自修眼底欲望翻涌。
终是只将她抱在怀里，不再动作。
翌日清晨，窗棂外漏进几缕浅金晨光，落在床榻的锦被上。
许自修先醒了，睁眼就见姜玉研蜷缩在他怀里，藕荷色的里衣皱了些，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呼吸轻浅均匀，鼻尖还微微蹭着他的锁骨。
姜玉研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先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鼻音：“早......”
许自修低笑一声，掌心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你继续睡。”
话语落下，许自修离开了暖融的被窝。
他走到堂屋，先推开木门，晨间的清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涌进来，拂去了残留的睡意。
许自修活动着四肢，抬手揉了揉后颈，又微微弯腰活动了下腰身，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整个人都舒展了不少。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接下来的一，要打扫千级台阶，整理藏简阁，然后便是去池听师尊讲道了。
许自修换了一身素色弟子服，衣料挺括利落，银线绣就的宗门徽记在晨光里泛着淡光，整个人透着一股清隽干练的劲儿。
在打扫石阶之前，许自修先拎着昨个打包回来的灵果，往竹林深处走去。
夏的竹林要茂盛些，风一吹，成片的竹叶簌簌作响，不声音，湿气倒也沁人心脾。
走出不远，便看到一处山坡。
坡顶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层层叠叠的竹叶、松针积压在上面，风一吹，便簌簌往下掉些碎叶。
青石边角处，还摆着一束新鲜的鲜花——粉白的茉莉配着浅紫的桔梗，花束用浅绿的丝带系着，打得整整齐齐，花茎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看着格外鲜嫩。
许自修垂眸瞥了眼那束花，眉峰微挑。
他来见莫老，向来随性，空手的时候多，今这般带些灵果实属难得，从没有这般心思摆弄鲜花。
不用想，只能是崔明珠。
他弯腰拿起那束鲜花，指尖捏着花茎，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一挥。
一道淡青色的灵力裹挟着风掠过青石，积压的落叶瞬间被扫得干干净净，顺着坡势滚落到一旁的草丛里，露出青石原本青灰温润的质地。
许自修将灵果食盒放在青石中央，又把鲜花摆到食盒旁，摆得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他才伸出手掌，细细擦了擦青石表面的尘埃，从顶端擦到底部，连边角的缝隙都没放过，动作沉稳又认真。
青山不复在，绿水难长流。
听风八百遍，才知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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