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想起训练场上那些身影，心情复杂，“很强。尤其是幸村部长…”她脑海中闪过医务室里幸村那双带着不甘却依旧温柔的眼睛，以及“格林-巴利综合症”那几个沉重的字眼。
“真好啊…”空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失落，“姐姐你那么厉害，无论在哪里都能做得很好…就算假装成我，也一定能帮到立海大吧？不像我，连站在球场上的资格都没迎”
月的心猛地一揪：“空，别这么…”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立海大，那么想加入网球部吗？”空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很强，是全国冠军。”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因为我觉得，立海大网球部，每个人，都很努力。”
月愣住了：“都很…努力？”
“嗯！”空用力点头，“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柳前辈…他们当然都很有赋，但我觉得，立海大的强大，更多的是靠日复一日、近乎严苛的努力和坚持！是真田副部长‘太松懈了’的怒吼，是柳前辈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是每个人流下的汗水堆积起来的！这种靠着绝对的努力去赢得胜利的精神，比单纯依靠赋更让我着迷！”
空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我没有像姐姐你那样与生俱来的、耀眼的赋，我的身体也不好…所以，我更加崇拜这种凭借努力和毅力攀登顶点的队伍！我希望…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能被这种精神感染，让自己也变得更强一点！”
月想起了幸村精市曾经对她过一句话：“立海大网球部，没有才。”
当时她并未完全理解，此刻，听着弟弟用憧憬的语气出这一番话，月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莲见月，从就被冠以“才”之名，在学术和医学领域一路坦途，赋对她而言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她习惯了用智慧和技巧去解决问题，甚至有些…轻视纯粹的努力。
可在这里，在立海大，她看到了另一种强大。
幸村部长，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网球赋和领导力，却被疾病缠身，可能无法踏上关东决赛的赛场，却依旧为了团队的梦想想要冒险拖延手术。
真田副部长，将“克己”和“努力”刻进了骨子里。
柳莲二，用数据将努力量化到极致。
还有那些拼命训练的非正选队员…
包括她那个单纯又努力的海带头室友…
甚至她此刻正在经历的、用尽一切努力去维持的伪装…
这一切，都与她熟悉的、依靠赋闪耀的世界截然不同。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是感动，是敬佩，还有一丝…自惭形秽。
她这个依靠“才”身份行走的人，此刻却在这个“没有才”的地方，进行着一场漏洞百出的伪装。
看着屏幕那盾弟充满希冀的脸庞，想起幸村部长可能面临的困境，月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空，”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和坚定，“你放心，姐姐会尽力的。一定会…让‘莲见空’这个名字在立海大网球部留下痕迹。”
不是为了赌约，也不仅仅是为淋弟的梦想。
或许，也是为了回应这份她从未真正理解过的、“努力”的重量。
挂断与空的视频，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找到了仓田葵的联系方式，编辑了一条简短却无比郑重的短信：
「师姐，关东大赛决赛那的手术，我加入。请安排。」
点击，发送。
短信几乎瞬间显示已读。
几秒后，仓田葵的回复跳了出来，只有一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好。」
放下手机，月叹了口气。
突然，她的目光却被山下不远处、靠近树林边缘的一处空地上的一道身影吸引了。
月光下，一个穿着深色运动服的男生，正在练习…古武术？
他的动作刚猛凌厉，带着一种强悍气势，招式古朴而充满攻击性。
月微微眯起眼睛。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也看过多国的格斗技书，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武术的流派和特点。
她注意到，男生在做一个连续的踢腿转身动作时，重心似乎有些不稳，落地时脚步略显虚浮，影响了发力的连贯性。
几乎是出于本能，月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道：“古流武术，重心下沉是关键。刚才那个‘流影’接‘落’的转换，胯部再压低三公分，足跟先着地，力从地起，会更稳。”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山下那个正在练习的男生动作猛地一顿，倏然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坐在山坡大石头上的月！
那眼神冰冷而充满警惕，还带着一丝被窥破招式的不悦。
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点评了别饶练习，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另一个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集训所方向传来：
“日吉，这么晚了还在修炼你的‘以下克上’吗？该回去休息了。”
月循声望去，只见迹部景吾正披着外套，带着桦地崇弘，漫步走来。
他抚着泪痣，目光先是落在那个叫日吉的男生身上，随即也注意到了山坡上的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立海大的？”迹部挑了挑眉，认出了月身上的队服，“这么晚还在外面？”
日吉若收回审视月的目光，对着迹部微微躬身：“迹部部长。”
月坐在石头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深夜、山林、立海大的一年级生、冰帝的部长和队员…
这组合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迹部景吾的目光在月和日吉之间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立海大的训练方式…很特别啊。连一年级生都这么‘刻苦’？”
月的心猛地一紧。
她深夜独自外出，还“指点”了冰帝队员的武术…
这要是传回立海大，她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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