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涌动
黑鸦的叫声还在山谷间回荡,王青川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他扶住洞壁,胸口传来阵阵灼热感,仿佛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团火。
王兄?徐庶关切地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王青川摇摇头,刚要开口,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扯开衣襟,只见贴胸佩戴的青色宝珠正发出刺目的光芒,珠体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
阳珠反噬!月华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结出复杂的手印按在王青川胸口,快帮我按住他!
徐庶连忙按住王青川不断抽搐的肩膀。月华的手印变幻七次,最后拇指重重按在王青川膻中穴上。王青川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一道青光从宝珠中迸射而出,在洞顶留下焦黑的痕迹。
片刻之后,宝珠光芒渐弱,恢复平静。王青川浑身被汗水浸透,大口喘着粗气。他抬起手臂,发现从手腕到手肘内侧浮现出诡异的青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什么?他声音嘶哑。
月华收起手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阳珠在与你融合。古籍上过,宝珠会挑选合适的主人,但融合过程凶险万分。
徐庶皱眉检查王青川手臂上的纹路:这些符号...像是南疆古文字。
不错。月华点头,家父留下的笔记中提到,三颗宝珠上都刻有这种文字,记载着它们真正的用途。
王青川尝试运转内力,发现经脉中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如涓涓细流般游走全身。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时那些符文会微微发亮。
感觉如何?徐庶担忧地问。
力量增强了...但有些不受控制。王青川沉声道,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控制不住想杀饶冲动。
月华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清心丹,能暂时压制宝珠的影响。但治标不治本,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中和之珠。
三人服下药丸,稍作调息后继续赶路。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远处群山笼罩在薄雾中,如同蒙着一层轻纱。
行至傍晚,他们来到山脚下一处镇。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两侧是低矮的瓦房。唯一像样的建筑是街尾的悦来客栈,二楼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
今晚在此歇脚。徐庶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王青川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果然在街角阴影处捕捉到一抹迅速消失的衣角——是影阁特有的夜行衣材质。
客栈大堂里零星坐着几桌客人。柜台后的二见有客人进门,连忙迎上来: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徐庶摸出几枚铜钱排在柜台上,再送些酒菜上来。
二领着他们上楼时,王青川注意到大堂角落里坐着一个戴斗笠的男子,面前放着一壶酒却未动分毫。那人虽然刻意低头,但右手指不自然地弯曲着——正是影阁杀手的标记。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王青川推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屋内霉味。远处传来打更声,已是亥时。
分头行动。他关上窗,声音压得极低,徐兄去查探那个斗笠客,我和月华研究古籍线索。
徐庶点头,身形如鬼魅般闪出房门。王青川从怀中取出古籍和玉佩,在油灯下仔细端详。月华坐在他对面,眉心朱砂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玉佩上的纹路...王青川突然发现什么,将玉佩倾斜一个角度,看,这些凹槽组成霖图!
月华凑近观察,发丝垂落扫过王青川手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果然,玉佩背面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在特定角度下,显现出山脉与河流的轮廓。
这是...心谷附近的地形!月华惊呼,随即捂住嘴。她指向玉佩边缘一处微凹,这里应该就是中和之珠的藏处。
王青川正要细看,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声。他闪电般吹灭油灯,同时按住月华肩膀将她推到墙边。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入床柱。箭尾系着一条黑绳,绳上挂着一个竹筒。
影阁的传信方式。月华声音发紧,但不是杀饶手法。
王青川心取下竹筒,倒出一卷丝绢。上面用朱砂写着:「子时,镇外乱葬岗。独来。——暗月」
月华看到落款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你认识这个暗月使?王青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是影主最得力的手下。月华避开王青川的目光,杀人不眨眼,我父亲就是...
她话未完,徐庶突然推门而入,脸色凝重:那个斗笠客不见了,但我发现更奇怪的是——客栈马厩里有两匹马的蹄铁印是影阁特制的,但马鞍上却绣着字。
王青川皱眉,难道是...
玄盟!月华倒吸一口冷气,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据与影阁势不两立。
三人面面相觑。影阁和玄盟同时出现在这个镇,绝非巧合。
我去会会这个暗月使。王青川收起丝绢,徐兄留在客栈警戒,月华姑娘...
我跟你去。月华斩钉截铁,只有我了解暗月使的习惯。
子时的乱葬岗阴森可怖。残破的墓碑东倒西歪,几只野狗在远处徘徊,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渗人。
王青川按剑而立,月华站在他身后三步处。夜风吹动荒草,发出沙沙声响。
来了。月华突然低声道。
一个黑影如幽灵般从最大的墓碑后钻出。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脸上戴着半月形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青云子的徒弟。暗月使声音嘶哑,像是被火烧过喉咙,十年不见,你长大了。
王青川浑身一震:十年前你也在场?我师父的死...
暗月使突然抬手,一枚柳叶镖擦着王青川耳边飞过:别急着问问题。我约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影主已经得到阴珠,现在只差中和之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王青川握紧剑柄。
暗月使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转向月华:妹,你演得不错。
王青川愕然回头,只见月华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兄长...我...
什么?王青川剑锋一转指向月华,你们是兄妹?
月华眼中涌出泪水:对不起...我父亲是影阁前任左使,暗月使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但我找你是真心的!影主疯了,他想用三珠之力...
暗月使突然暴起,三枚飞刀呈品字形射向王青川:闭嘴!
王青川挥剑格挡,却见月华闪身挡在他面前。她衣袖一挥,飞刀尽数落地。
兄长!父亲怎么死的你忘了吗?月华哭喊,影主为了阴珠毒杀了他!
暗月使身形一顿,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就在这时,乱葬岗四周突然亮起火把,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玄盟!暗月使厉声喝道,
他甩出一颗烟雾弹,趁乱抓住月华手腕:跟我回去!
月华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不!我要阻止影主!
王青川刚要追击,三支弩箭破空而来逼退了他。待烟雾散去,暗月使和月华都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十几个玄盟杀手步步逼近。
王青川。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把阳珠交出来,饶你不死。
王青川冷笑:玄盟什么时候也对宝珠感兴趣了?
我们感兴趣的是阻止影主。疤面人一挥手,杀手们同时亮出兵刃,最后一次机会。
王青川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他手臂上的青色符文开始发光,阳珠在胸口微微发烫。
想要?自己来拿!
战斗一触即发。王青川的剑法融合了阳珠之力,每一剑都带着隐隐青光,所过之处土石飞溅。但玄盟杀手训练有素,很快结成剑阵将他困住。
正当王青川左支右绌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杀入战团——是徐庶!他手持双短剑,招式刁钻狠辣,瞬间破开剑阵一角。
徐庶扔出一把铁蒺藜逼退追兵,拉着王青川冲向树林。
两人在密林中奔逃,身后追兵的火把如萤火般闪烁。王青川胸口越来越烫,那些青色符文已经蔓延到脖颈。
徐兄...我不对劲...他跪倒在地,皮肤下的青纹如活物般蠕动。
徐庶大惊,连忙取出银针刺入王青川几处大穴:阳珠在吞噬你的内力!必须立刻找到月华,只有她知道怎么控制!
王青川在剧痛中恍惚看见徐庶背后出现一个人影——是月华!她衣衫破损,嘴角带血,但眼神坚定。
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喘息着。
王青川想问她如何逃脱暗月使的,却发不出声音。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师父站在远处,对他摇头叹息。
当王青川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郑月华正在火塘边熬药,徐庶在门口警戒。
你醒了。月华端来一碗黑色药汁,喝下去,能暂时压制阳珠。
王青川勉强撑起身子:为什么骗我?
月华手指一颤,药碗差点打翻:我...没得选。暗月使确实是我兄长,但我父亲确实死于影主之手。我需要你的力量报仇。
现在呢?王青川冷冷地问。
现在我明白了,影主才是真正的敌人。月华眼中含泪,他不仅杀了我父亲,还控制了我兄长。暗月使原本不是这样的...
徐庶突然插话:王兄,我检查过月华姑娘带来的东西。她父亲留下的笔记中记载,影主得到阴珠后性情大变,经常自言自语,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王青川想起自己使用阳珠力量时的暴虐冲动,心中一凛:宝珠会影响持有者的心智?
不仅如此。月华从怀中取出一页残破的羊皮纸,父亲写道,三颗宝珠本是一体,被上古大能分开封印。如果有人强行将它们聚集,珠子里的就会苏醒。
王青川接过羊皮纸,上面画着三颗珠子环绕一个模糊的阴影,旁边写着「门之守护者」几个字。
门?什么门?他困惑地问。
月华摇头:父亲没来得及写完就被害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影主不知道这个秘密,他以为宝珠只是打开的钥匙。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王青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心谷。他挣扎着站起来,我有预感,影主已经知道中和之珠的下落了。
徐庶望向窗外的暴雨:现在出发太危险了。
不,现在反而是最好的时机。月华突然,影阁杀手不喜雨行动,他们的影遁术在雨中效果大减。
王青川拿起长剑,感受着体内那股被药力暂时压制住的力量:那就走吧。不管暗月使还是玄盟,谁挡路就杀谁。
他不知道自己体内的阳珠正在悄悄改变着他的性格,那些青色符文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后背,形成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扇微微开启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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