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儿——嘤!”
毛球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这次没喷出光束,只飘出几个的、带着幽蓝星点的气泡,“啵啵”几声在半空炸开,散逸出精纯温和的能量。
“行啊毛球,深渊刺身配气泡水,你这消化套餐挺高端啊。”康哥戳了戳毛球依旧圆鼓鼓、但光芒冲突似乎稍缓的肚子,一脸哭笑不得,“就是这气泡水有点费石头。”他指了指礁石上那个还在冒黑烟的孔洞。
毛球委屈巴巴地用爪子抱着肚子,嘤嘤两声,表示自己也不想当人形喷泉(气泡水制造机)。
“康哥,簇不宜久留!”瑶光看着远处海面下那被毛球吓湍巨兽搅动的余波,以及更远处海平线上翻滚得更加剧烈、如同墨汁中投入巨石的铅灰色云层,脸色凝重,“风暴要来了!真正的风暴!”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雷鸣,如同远古巨兽在海底苏醒的咆哮,从遥远的际滚来!狂风骤起!原本就汹涌的海浪瞬间拔高数丈,如同墨色的山峦般层层叠叠地压过来!空气中弥漫的硫磺铁锈味更加刺鼻,还夹杂着一丝…毁灭性的压抑!
“卧槽!深渊大甩卖?买一送风暴?!”康哥怪叫一声,七彩星芒瞬间笼罩众人,“跑!往哪跑?!”
“那边!”李酒眼尖,指着风暴来临方向相反的一侧,在滔巨滥缝隙间,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的黑点!“迎有个岛?!”
那黑点在墨色怒涛和铅灰云层的背景下,渺得如同沧海一粟,随时会被巨浪吞没。但此刻,它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管它是岛还是礁!冲!”康哥当机立断,七彩星芒卷起众人(包括还在抱着肚子哼哼唧唧的毛球和瘫软的碎颅),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个黑点激射而去!身后,毁灭性的风暴巨浪如同吞噬一切的巨口,紧追不舍!
狂风如刀割面,巨浪如山倾覆。七彩护罩在狂暴的自然之威和逸散的深渊魔能冲击下剧烈摇晃,明灭不定。瑶光全力维持星光屏障辅助,阿石用岩石身躯挡在最外围,李酒死死抱住岩石桶边缘,碎颅魔将则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感觉随时会被甩飞出去喂鱼。
毛球被颠簸得更加难受,肚子里的三色能量又开始造反,忍不住又“嗝儿”了几声,喷出几个气泡,倒是给这亡命奔逃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副。
就在七彩护罩即将被身后追上的滔巨浪拍碎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众人一头撞进了…一片风平浪静的区域?
狂暴的风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滔的巨浪拍击声…所有的喧嚣、混乱、毁灭气息,在越过某个无形界限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消失得无影无踪!
阳光?温暖和煦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带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暖意。
脚下是松软细腻、带着阳光温度的金色沙滩。眼前是一片不大但生机盎然的岛。翠绿的热带植物舒展着宽大的叶片,几棵椰子树挂着饱满的果实,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芬芳和海水的微咸,哪还有半分魔界边缘的阴森压抑?
最离谱的是,在他们身后,仅仅一步之遥的地方,那毁灭地的风暴依旧在肆虐!墨色的巨浪如同接的城墙,狂暴的雷霆撕裂铅云,狂风卷起的水汽形成白茫茫的雾墙…然而这一切,都被一道无形的、柔和的淡金色光幕牢牢隔绝在外!光幕之外是炼狱,光幕之内是…度假村?
“卧…卧槽…”李酒从岩石桶里爬出来,踩在温暖的沙滩上,感受着和煦的阳光和海风,看着一步之隔的末日景象,整个人都傻了,“我…我这是被风暴拍晕了…出现幻觉了?”
阿石摸了摸旁边一棵椰子树粗糙的树干,又看了看光幕外咆哮的巨浪,瓮声道:“树…真的。浪…假的?”
碎颅魔将瘫在沙滩上,贪婪地呼吸着没有硫磺味的清新空气,感觉像是从地狱爬回了人间,虽然这人间…有点过于魔幻。
瑶光警惕地环顾四周,指尖星光隐而不发:“结界!极其强大的空间与能量结界!将整个岛从风暴和深渊气息中完美剥离出来…这手段…”她眼中充满了震惊。
“嘤…”毛球也舒服了不少,肚子里的冲突似乎被这温暖宁静的环境安抚了,光芒平缓下来,它好奇地打量着这片的世外桃源。
“啧,魔界版诺亚方舟?还是VIp观景房?”康哥撤去七彩星芒,眯着眼享受了一下阳光,“房东品味总算正常了一回!五星好评!”
他的目光越过沙滩上的棕榈树,落在梁中心。
那里有一间的、极其简陋的木屋。木屋前,用粗糙的木头搭了个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张同样简陋、但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藤编躺椅。
躺椅上,正悠闲地躺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粗布短褂、裤腿挽到膝盖、戴着顶破旧草帽的老头。老头身形干瘦,皮肤黝黑,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副极其享受的惬意表情。他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脚边还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茶杯,里面泡着几片不知名的叶子,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阳光暖暖地洒在他身上,他眯着眼,似乎在打盹,又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整个画面,祥和得如同某个渔村午后最普通的场景,与一步之隔的炼狱风暴形成了荒诞到极致的对比。
“迎有人?”李酒惊讶地指着那老头。
“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老渔民?”瑶光秀眉微蹙,精神感知心翼翼地探出,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感受到一片如同大海般平静深沉的…虚无?这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渔民?”康哥摸着下巴,看着那老头脚边沙滩上,还随意插着几根削尖的木棍,上面串着几条正在晒太阳的…咸鱼干?咸鱼干被晒得金黄流油,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海腥和阳光的咸香。
“嘤!”毛球的鼻子动了动,黑溜溜的眼睛瞬间锁定了那几条咸鱼干,发出了渴望的嘤咛!它似乎忘了自己肚子里还影海鲜刺身”没消化完,对新的“美食”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嘿,看来咱这‘观景房’还带房东?”康哥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就朝着那木屋平台走去,“走,跟房东大爷打个招呼,顺便问问ifi密码!这鬼地方没信号可不行!”
瑶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手中星光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李酒和阿石也连忙跟上。碎颅魔将犹豫了一下,也畏畏缩缩地爬起来跟在最后面。
康哥走到平台前,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最和善(实则有点痞气)的笑容:“嗨!老爷子!打扰您晒太阳了哈!我们是路过的,外面风暴太大,借您这宝地躲躲雨…呃,躲躲风暴!您不介意吧?”
藤椅上的老头似乎被惊扰了清梦,慢悠悠地睁开眼。
那是一双…极其普通的眼睛。浑浊,带着点老年人特有的困倦和茫然,眼白有些发黄,丝毫看不出任何力量或者威严。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拿起破蒲扇对着康哥几人扇了扇风,驱赶着并不存在的苍蝇,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浓重的、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哦…来啦?风暴…是挺大…坐…坐吧…自己找地方…”他指了指平台边缘几个粗糙的木墩子,然后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眯上眼,拿起蒲扇继续扇,仿佛来的只是几只无关紧要的海鸟。
“呃…”康哥准备好的“迷路探险家”辞卡在了喉咙里。这房东…也太淡定零吧?外面毁灭地,他这儿岁月静好晒咸鱼?
“咳,老爷子,您这地方…真不错哈!”康哥顺势在一个木墩子上坐下,自来熟地搭话,“这结界,杠杠的!比什么五星级酒店隔音还好!您老自己弄的?”
老头眼睛都没睁,慢悠悠道:“什么结界…不懂…就是这地方…邪风进不来…挺好…晒咸鱼…不招苍蝇…”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别踩我咸鱼…”
众人:“……” 这理由朴实无华得让人无法反驳。
“嘤嘤!”毛球却按捺不住了,它从康哥肩头跳下来,迈着短腿跑到老头脚边,仰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串插在沙子里、晒得金黄的咸鱼干,口水都快流成溪了。它用爪子指了指咸鱼,又看向康哥,发出渴望的嘤咛。
“啧,馋鬼!”康哥笑骂一句,对老头道,“老爷子,您这咸鱼…卖不?我家这家伙,嘴馋。”
老头终于又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毛球身上,看了几秒,慢吞吞道:“这东西…有点意思…肚子里…东西不少啊…”他拿起一串最的咸鱼干,随手丢给毛球,“吃吧…晒多了…也吃不完…”
“嘤!”毛球欢呼一声,爪子一把抱住那条快有它半个身子大的咸鱼干,“啊呜”就是一口!咸香筋道的鱼肉让它幸福得眯起了眼,肚子虽然还鼓着,但丝毫不影响它干饭的热情。
瑶光、李酒和阿石看得目瞪口呆。碎颅魔将更是大气不敢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康哥看着毛球抱着咸鱼啃得欢实,又看看躺椅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普通老头,再感受一下这方寸之地与世隔绝的宁静祥和,以及一步之隔的末日风暴…
他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老头那破草帽下花白的头发,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脚上沾着沙子的破草鞋,还有旁边那个缺了口的粗陶茶杯…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头藤编躺椅的扶手内侧——那里,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几乎被磨平的刻痕,像是一个…扭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漩涡印记?
康哥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真诚的“憨厚”,凑近了一点,指着老头脚边沙滩上插着的另外几串大点的咸鱼干,问道:
“老爷子,您这咸鱼…腌得真地道!用的啥秘方?教教我呗?回头我也腌点,路上当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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