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城的繁华依旧,八万余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这座修士云集的城池上留下太多痕迹,唯有街道两旁更显苍劲的灵木,以及空气中愈发醇厚的灵气,昭示着岁月的沉淀。秦砚缓步穿行在人流之中,目光扫过两侧鳞次栉比的商铺,最终停留在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前。
酒楼高三层,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门楣上悬挂的牌匾流光溢彩,显然是由高阶修士亲手炼制。楼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与修士间的谈笑声,夹杂着浓郁的酒香与灵食的香气,引得过往修士纷纷侧目。秦砚略一沉吟,迈步走了进去。
“这位道友里面请!”门口的伙计见秦砚气度不凡,虽然衣着朴素,但周身隐隐散发的沉稳气息让人不敢觑,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楼上还有靠窗的雅座,视野开来,不知道友是否需要?”
“带路。”秦砚淡淡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伙计不敢怠慢,连忙引着秦砚登上二楼,来到靠窗的一张桌前。此处恰好能俯瞰楼下的街道,远处青云城的轮廓也尽收眼底,视野确实极佳。秦砚坐下后,随意点了几样招牌灵食与一壶灵酒,便挥手让伙计退下。
待伙计离开,秦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念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扩散开来。他的神念经过八万余年法则之力的淬炼,早已远超同境界修士,不仅覆盖范围极广,而且隐蔽性极强,除非是法则之神境的强者刻意探查,否则绝难发现。
周围修士的交谈声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大多是些家长里短、修炼心得或是秘境奇遇之类的琐事。秦砚耐心筛选着有用的信息,神识在各个桌案间流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火、土法则相关的线索。
“听了吗?三个月后,青云城外的落星谷,将会有一座世界开启!”邻桌一名青袍修士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引得同桌几人纷纷侧目。
“世界?什么样的世界,值得你如此兴奋?”旁边一人疑惑道,“这些年青云城周边开启的世界也不少,大多是些上古修士的洞府,里面的宝贝早就被搜刮得差不多了。”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青袍修士得意地笑了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座世界可不是普通的上古洞府,据乃是一位法则之神亲手创造的!而且还是一位精通五行法则的法则之神,当年坐化后,便将自身对法则的感悟融入了世界之中,形成了独特的法则环境。”
“什么?法则之神创造的世界?”同桌几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可是大的机缘啊!若是能在里面感悟到法则之神的皮毛,不定就能让自己的法则领悟更上一层楼!”
秦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法则之神创造的世界,还精通五行法则?这对于正卡在火、土两条法则门槛上的他来,无疑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若是能在其中找到与火、土法则相关的感悟,不定就能打破当前的桎梏。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神念牢牢锁定了那桌修士。
“何止是皮毛!”青袍修士语气愈发神秘,“我听宗门长辈,那位法则之神当年在五行法则上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甚至还衍生出了不少旁支法则。这座世界就是他的法则道果所化,里面不仅有五行法则的本源气息,还有无数衍生法则交织,简直就是一座然的法则修炼圣地!”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只要能进入其中,无论领悟哪条法则,都能有所收获?”
“理论上是这样,但世界开启的时间有限,而且里面肯定危险重重。法则之神的道果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不定还会有法则风暴、法则迷宫之类的危险。”青袍修士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而且,这次世界开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青云城,甚至周边几个城池的修士都在赶来。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真神境巅峰,甚至半只脚踏入法则之神境的强者前来,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那我们还有机会吗?”有龋忧道。
“机会肯定是有的,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青袍修士笑道,“据世界里面的机缘是因人而异的,并非实力越强就能获得越多。而且,那位法则之神当年最为推崇‘感悟’二字,不定心思纯粹、对法则有独到见解的修士,反而能获得更大的机缘。”
秦砚心中暗暗点头,法则之神的道果,自然不会以实力强弱来判定机缘归属。关键还是要看修士自身对法则的领悟程度,以及与世界中法则气息的契合度。他如今已经将金、木、水三条法则修炼至圆满境界,对五行法则的理解远超普通修士,若是进入这座世界,想必能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机缘。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砚又从周围修士的交谈中收集到了不少关于世界的信息。有人,这座世界每十万年才会开启一次,上次开启还是在三万年前,当时有不少修士在里面获得了巨大的提升,甚至有人直接突破到了真神境后期;也有人,世界里面有法则之神留下的传承,只要能找到传承之地,就能直接获得法则之神的感悟,一步登。
除了世界的消息,秦砚还听到了不少其他修士的传闻。有修士闭关三万年,终于将金系法则领悟至入门境界,成为了宗门的核心弟子;也有修士耗费五万年光阴,在木系法则上有所突破,实力大增;还有人,隔壁城池有一位才修士,仅仅用了两万年,就将火系法则修炼至成,被誉为万年不遇的奇才。
听到这些传闻,秦砚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在原始大宇宙,法则领悟果然艰难。这些修士耗费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才能在一条法则上有所成就,而他仅仅用了九万年,就将三条法则修炼至圆满境界,若是这些消息传出去,恐怕真的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秦砚也并未因此骄傲自满。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一方面是因为混沌本源之力的辅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星辰宇宙中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他现在还卡在火、土两条法则上,想要将五行法则全部圆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秦砚便在青云城中住了下来。他没有急于去落星谷等待世界开启,而是利用这段时间,一边巩固自己的修为,一边打探更多关于世界的详细信息。他从坊市中购买了不少关于落星谷和那位法则之神的古籍,想要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根据古籍记载,那位创造世界的法则之神名为“五行神君”,活跃于百亿年前,乃是第四大陆赫赫有名的强者。五行神君在五行法则上的造诣深不可测,不仅将五条基础法则全部修炼至圆满境界,还衍生出了雷、风、空间等多种衍生法则,实力之强,震慑一方。
后来,五行神君在冲击更高境界时遭遇瓶颈,便选择了坐化,将自身的法则道果融入一座世界中,希望能为后世修士提供一些帮助。这座世界便隐藏在落星谷深处,每十万年才会因为地灵气的波动而短暂开启一次,每次开启的时间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青云城外的落星谷早已是人满为患。无数修士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在谷口,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与各种法则波动,显得热闹非凡。
秦砚混在人群之中,目光扫过周围的修士。他发现,在场的修士实力参差不齐,有刚刚踏入真神境的修士,也有真神境中期、后期的强者,甚至还有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真神境巅峰修士,他们周身散发的法则波动如同山岳般厚重,显然在法则领悟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快看!落星谷里面有动静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饶目光瞬间投向落星谷深处。
只见落星谷中央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裂缝中散发着浓郁的五行法则气息,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幕。随着光幕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强的法则波动从中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修士都忍不住浑身颤抖,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世界开启了!”
“快进去!迟了机缘就被别人抢光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无数修士如同潮水般朝着空间裂缝涌去。秦砚也不怠慢,身形一动,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空间裂缝飞去。他的速度极快,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混沌金光,轻易便穿过了拥挤的人群,率先来到了空间裂缝前。
当秦砚踏入空间裂缝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法则之力瞬间包裹了他。与外界的法则之力不同,这里的法则之力更加纯粹、更加浓郁,而且蕴含着极其深邃的感悟。秦砚能清晰地感受到,金、木、水、火、土五种法则的气息如同五条奔腾的巨龙,在世界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法则体系。
其中,金系法则的锋利与坚韧、木系法则的生机与轮回、水系法则的柔和与磅礴,与他已经圆满的三条法则气息高度契合,让他忍不住心神激荡。而火系法则的狂暴与毁灭、土系法则的厚重与稳定,也如同两座巍峨的大山,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之中,让他对这两条法则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除了五条基础的五行法则,秦砚还感受到了无数种衍生法则的气息。雷系法则的霸道、风系法则的迅捷、空间法则的玄妙、时间法则的深邃……这些衍生法则如同繁星般点缀在五行法则的海洋中,相互交织,相互影响,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又和谐的法则世界。
秦砚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这些法则气息冲刷着自己的神识。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金、木、水三条法则之力在这些纯粹的法则气息刺激下,变得愈发活跃,甚至开始自发地与世界中的法则之力产生共鸣。而他一直无法突破的火、土两条法则,此刻也仿佛变得不再那么遥远,那层无形的屏障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
“好浓郁的法则气息!”秦砚心中暗叹,“这五行神君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残留的法则道果,就有如此威力。若是能在这里好好感悟一番,不定真的能将火、土两条法则也修炼至圆满境界!”
就在秦砚沉浸在法则感悟之中时,周围的修士也纷纷踏入了世界。他们大多被世界中浓郁的灵气和法则气息所吸引,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迫不及待地朝着世界深处飞去,想要寻找机缘。
也有一些心思缜密的修士,如同秦砚一般,先停留在原地,感受着世界中的法则气息,想要先适应这里的环境,再做打算。其中,几位真神境巅峰的修士目光闪烁,神识不断扫过周围的修士,显然在暗中观察,寻找潜在的竞争对手。
秦砚并没有在意周围修士的动静,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法则的感悟上。他能感受到,世界中的五行法则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相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而火系法则的狂暴与毁灭,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是蕴含着新生的契机。就像森林大火过后,看似一片荒芜,但灰烬却能滋养土地,让新的生命更加茁壮地成长。土系法则的厚重与稳定,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如同大地般包容万物,承载着无数生命的繁衍与轮回。
这些感悟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涌入秦砚的脑海,让他对火、土两条法则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两条法则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那层无形的屏障正在一点点被打破。
“原来如此!”秦砚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之前太过执着于火、土法则的表面特性,却忽略了它们与其他五行法则之间的联系。想要领悟火、土法则,不能孤立地去感受,而是要将它们融入五行循环之中,才能真正触摸到其核心本质!”
想通了这一点,秦砚只觉得豁然开朗。他不再刻意去强求领悟火、土法则,而是将神识散开,感受着世界中五行法则的循环与转化,感受着衍生法则与基础法则之间的联系。
他的身形缓缓漂浮起来,周身环绕着金、木、水三条法则的光芒,与世界中的法则之力相互呼应。随着他的感悟不断加深,他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力也开始运转起来,心翼翼地与火、土两条法则之力接触、融合。
这一次,混沌本源之力不再与火、土法则之力相互排斥,而是如同催化剂一般,促进着两者的融合。秦砚能感受到,火系法则的狂暴之力在混沌本源之力的调和下,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控制,反而多了一丝灵动;土系法则的厚重之力也变得更加包容,能够与其他法则之力相互配合。
周围的修士渐渐发现了秦砚的异常。他们看到秦砚周身环绕着三色法则光芒,与世界中的法则之力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甚至有淡淡的火、土两色光芒在他周身隐隐浮现,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位道友是谁?竟然能与世界中的法则之力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看他的气息,应该是真神境后期的修为,但他对法则的领悟,恐怕已经远超普通的真神境巅峰了吧?”
“那三色光芒,似乎是金、木、水三条法则圆满的迹象!啊,三条法则圆满,这等赋,简直闻所未闻!”
修士们的议论声传入秦砚耳中,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法则的感悟之中,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火、土两条法则的领悟也在不断加深,距离入门境界越来越近。
世界的深处,隐约传来阵阵法则波动,似乎有修士已经找到了机缘,开始着手感悟或争夺。但秦砚依旧停留在原地,他知道,眼前的感悟机会远比任何材地宝都要珍贵。只要能在这里突破火、土两条法则的瓶颈,他的实力将会得到质的飞跃,到时候,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有足够的底气应对。
阳光透过世界中的云层,洒在秦砚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身影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静静漂浮在半空中,周身法则光芒流转,与整个世界的法则之力融为一体,仿佛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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