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气流翻涌的虚空之中,那道由金色光芒凝聚而成的古老大门,正缓缓洞开。门扉之内,流光溢彩,亿万道金色丝线交织穿梭,散发出的神圣威压,竟让周遭狂暴的混沌乱流都变得温顺起来,化作一圈圈柔和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秦砚抱着安然,体内混沌之力轰然爆发,化作一道灰色流光,裹挟着怀中的女孩,朝着那道古老大门,疾驰而入。
穿过大门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秦砚只觉得眼前金光大盛,刺得他几乎睁不开双眼。那光芒并非寻常的光线,而是蕴含着极其精纯的混沌本源之力,顺着他的毛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让他经脉之中的混沌之力,都开始欢快地奔腾起来。
安然被这股金光笼罩,脸上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露出了一抹极其享受的神情。她微微眯起眼睛,脑袋轻轻靠在秦砚的肩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仿佛正沐浴在一股极其温暖的气息之郑
秦砚心中一动,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孩,却见她周身萦绕着的那缕灰色气息,正与周遭的金色光芒,产生着一种奇妙的共鸣。两者交织缠绕,竟化作了一道黑白相间的气流,缓缓流淌。
这种奇异的状态,持续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
渐渐地,那刺目的金色光芒,开始缓缓消散。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一点点地褪去,露出了大门之后的真实景象。
秦砚的目光,缓缓凝聚。
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混沌本源秘境,没有纵横交错的古老阵法,更没有传中的至宝神器。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极其宁静的地。
地之间,没有日月星辰,却处处弥漫着一股柔和的光芒,将这片空间映照得纤毫毕现。脚下是一片青灰色的土地,土壤之中,竟隐隐有流光闪烁,仔细看去,那些流光竟是由最纯粹的混沌本源之力凝聚而成。
而在这片土地的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茅草屋。
茅屋不大,约莫丈许见方,稻草铺成的屋顶,已经有些泛黄,却依旧整齐。木质的门框,早已被岁月侵蚀,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却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屋门紧闭,门上没有锁,只有一道简单的木栓,静静地插在门环之上。
茅屋的前方,摆放着一套石桌石凳。
石桌与石凳,皆是由整块的灰色岩石雕琢而成,与混沌石台的材质,竟是一模一样。石桌表面,光滑如镜,隐约可见一道道极其细微的灰色纹路,与灭世长枪、混沌石台之上的纹路,同出一源。石凳则有四张,分置在石桌两侧,造型古朴,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仿佛是然形成一般。
除此之外,这片地,便再无他物。
没有山峦起伏,没有江河奔流,没有草木葱茏,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樱
寂静,得令人心颤。
秦砚抱着安然,缓缓落在石桌之前的空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灰色土地,又抬头望了望这片空荡荡的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就是那道金色光芒指引的地方?
这就是混沌石台与灭世长枪的源头?
秦砚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此一片朴素到极致的地,竟会是藏着混沌本源奥秘的地方。那座茅草屋,看起来普普通通,就像是凡间山野之中,农夫居住的屋舍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是藏着惊秘密的所在。
他缓步走到石桌之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石桌表面的纹路。指尖触及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温润之感,顺着指尖传来。与混沌石台之上的触感,一模一样。
而且,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些灰色纹路时,石桌竟微微震动了一下。一缕极其微弱的混沌本源之力,顺着纹路,缓缓流淌出来,与他体内的混沌之力,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秦砚心中愈发笃定,这里绝非寻常之地。
他抬起头,看向怀中的安然,轻声问道:“安然,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想起什么?”
安然从秦砚的肩头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座茅草屋,扫过眼前的石桌石凳,最后落在了脚下的青灰色土地上。
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
她轻轻摇了摇头,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没有想起什么呀……”
秦砚心中微微一沉。
难道,这里并非安然的故乡?
可就在这时,安然又开口了。她伸出手,指向那座茅草屋,脸上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情,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笃定:“不过……大哥哥,我好像……来过这里。这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秦砚心中一动,追问道,“什么样的熟悉感觉?”
安然歪了歪脑袋,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才缓缓道:“暖暖的……就像……就像时候,有人抱着我睡觉的感觉。”
秦砚的目光,骤然一凝。
暖暖的?
他看向那座茅草屋,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安然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她自记事起,便独自生活在混沌石台之上,从未有过亲人陪伴。可她此刻,却能从这座茅草屋中,感受到如同亲人怀抱一般的温暖。这明,这座茅草屋,定然与她的身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秦砚抱着安然,缓步朝着茅草屋走去。
越是靠近茅屋,他心中的那种熟悉感,便愈发强烈。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他一般。
走到茅屋门前,秦砚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道木栓。
木栓入手温润,没有丝毫冰冷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木栓抽出。
“吱呀——”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这片寂静的地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茅屋的门,被缓缓推开。
门内,依旧是一片朴素的景象。
一张由楠木打造的木床,床头摆放着一个的布偶。那布偶早已破旧不堪,身上的布料都已经褪色,可依旧被整齐地摆放着。床边,是一个简陋的衣柜,衣柜的门,微微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张的木桌,与两把木椅。
整个茅屋,干净整洁,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孤寂。
秦砚抱着安然,缓步走了进去。
安然的目光,瞬间被床头的那个布偶吸引了。她挣脱了秦砚的怀抱,的身子,快步跑到床边,伸出手,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个布偶。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布偶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的灰色气息,从布偶之上,缓缓弥漫开来。
安然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抱着布偶,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开始从眼角滑落。
“呜呜……”
她嘴一瘪,竟是低声啜泣起来。
秦砚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安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安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她摇了摇头,哽咽着道:“我不知道……我好痛……心里好痛……”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那个布偶,突然散发出了一道璀璨的灰色光芒。
光芒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道女子的身影,身着素色长裙,长发披肩,面容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温柔的气息。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安然的头,口中似乎在着什么,却听不真牵
安然看到这道身影,哭得更凶了。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身影,口中哽咽着喊道:“妈妈……妈妈……”
秦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妈妈?
这道模糊的身影,竟是安然的母亲?
他看着那道缓缓消散的身影,又看了看怀中痛哭流涕的安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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