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已下，凝璆燕立刻开始着手安排离去事宜。
她将张龙、文敏、阿吉、范通、赵乙五名核心成员秘密召集。
“我需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归期未定。”凝璆燕开门见山，没有解释原因，“在此期间，暗夜由张龙全权负责，文敏辅之。一切行动以隐匿和安全为第一要务，暂停所有外部扩张，专注内部提升。”
她取出几个储物袋，里面装满了灵石、丹药、符箓和部分阵法材料：“这些资源，足够你们支撑数年。范通，你的炼丹术是关键，继续钻研，尝试炼制金丹期丹药。阿吉，符箓不要停，尤其是保命和遁走的符箓。赵乙，消息渠道维持即可，不必冒险打探。”
五人面色凝重，他们都猜到姐的离开必然与最近的袭杀有关。
“姐，您要去哪里？是否需要我们…”张龙担忧道。
“不必。”凝璆燕打断他，“我去处危险，你们跟去无益。守好家业，等我回来。”
她目光扫过五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若我三年未归，亦无消息传回，暗夜…便自行解散，所有成员带着积蓄，远离青云宗，各自安好。”
这话如同遗言，让五人心中都是一沉。
“姐！”
“执行命令。”凝璆燕语气冰冷。
五人不敢再多言，齐齐跪下：“属下遵命！定当守好基业，恭迎姐归来！”
安排好暗夜，凝璆燕又去了一趟杂物堂，接取了一个需要外出采集某种偏远地区药材的长期任务，作为离开宗门的明面理由。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深夜。
明日，便是出发之期。
凝璆燕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此次前往万妖山脉，前路未知，危险重重。不仅要面对妖兽、禁制，还要提防“窥者”的追踪，以及…身边这只时而靠谱时而不着调的凤凰。
但她心中并无太多畏惧，唯有冰冷的决然。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凛冽而温和的剑意，如同月光般，悄无声息地降临在杂役房外。
凝璆燕身体瞬间绷紧！是他！谢清玄！他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月光下，谢清玄一袭白衣，静静而立，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他的目光依旧深邃难测，落在凝璆燕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大师兄。”凝璆燕微微躬身，心中警惕到了极点。他此时出现，是巧合，还是…知道了什么？
“要离开？”谢清玄开口，声音温润，却直接点破了她的计划。
凝璆燕心中凛然，面上却不露分毫：“接取了宗门任务，需外出采集药材。”
谢清玄目光扫过她，又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屋内（凤燎早已隐匿气息），淡淡道：“万妖山脉，并非善地。”
他竟然连目的地都知道？！凝璆燕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是暗夜中出了内鬼？还是他的手段已经通？
“大师兄此言何意？弟子只是去黑风山脉…”凝璆燕试图掩饰。
“不必瞒我。”谢清玄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我刚从万鬼渊归来。‘窥者’比想象中更难缠，其触角延伸之广，超乎预料。你已被他们标记，宗门之内尚可护你一二，离开宗门…危机四伏。”
他顿了顿，看着凝璆燕微微变化的脸色，继续道：“你去万妖山脉，是为了他？”他的目光再次扫向屋内。
凝璆燕沉默，算是默认。在谢清玄面前，过多的掩饰反而显得可笑。
“涅盘圣地…确实是他恢复的希望。”谢清玄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但那里，如今是妖族的下，人族修士进入，九死一生。而且，‘窥者’在妖族中，亦有耳目。”
凝璆燕抬起头，迎上谢清玄的目光：“大师兄告知这些，是想阻止我？”
谢清玄摇了摇头，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你的路，你自己选。我此番前来，是提醒，亦是…告别。”
告别？凝璆燕一愣。
“宗门已决定，由我带队，深入北境冰原，调查‘窥者’一处疑似据点。”谢清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肃杀，“此行凶险，归期难料。”
凝璆燕心中恍然，原来他也要离开。这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他故意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给她…或者，给他们，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
他到底想做什么？一次次出手相助，一次次暗中关注，如今又要在她离开时同时离去…这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同门之谊。
“大师兄…为何？”凝璆燕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谢清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转，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因为…你是我看到的，唯一的‘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凝璆燕不解。
谢清玄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指尖一弹，一道银光飞向凝璆燕。
凝璆燕伸手接住，那是一枚巧的、蕴含着纯净剑意的银色剑符。
“此符蕴含我三道剑气，可斩金丹。危机关头，或可助你一臂之力。”谢清玄淡淡道，“望你…活着回来。”
完，他不等凝璆燕回应，身形便已化作点点剑光，消散在月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凝璆燕握着那枚尚带余温的剑符，感受着其中磅礴而纯粹的剑意，心中波澜起伏。
谢清玄…
你究竟，是友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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