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破后第三日,青云宗后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墨就被一阵细碎的抓挠声吵醒。他推窗望去,只见窗台上蹲着只巴掌大的雪白兽,浑身绒毛蓬松如团雪球,尾巴却拖着条蓬松的狐狸似的大尾巴,正用爪子扒拉着窗棂,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肉干。
“哥!是雪绒狐!”林墨轩举着半块桂花糕冲过来,差点撞翻门口的水盆,“书上这是上古灵宠,能感应灵力波动,百年难遇呢!”
沈清辞正站在廊下擦拭长剑,闻言抬眼:“灵宠认主需讲机缘,强行收服反而会伤了灵性。”他话音刚落,那兽突然从窗台跃起,精准落在林墨肩头,鼻尖在他颈间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竟是主动示好。
一、雪绒狐的试探
雪绒狐在林墨肩头赖了半日,却对林墨轩递来的桂花糕视而不见,只盯着林墨腰间的清心佩打转。林墨试着将玉佩解下放在掌心,兽立刻跳进去蜷缩成一团,尾巴盖住玉佩,像在守护什么珍宝。
“它在认主。”闻讯赶来的宗主捻着胡须笑,“雪绒狐生对灵玉敏感,你这玉佩吸纳了幻境灵力,与它气息相合。”他递给林墨一个竹编笼,“先让它适应几日,喂食需用灵泉水泡过的浆果,不可沾荤腥。”
可这兽偏不按常理出牌。当夜,林墨正对着《灵宠志》研究喂食方法,突然听到笼子里传来“咔哒”声——雪绒狐竟用爪子拧开了笼门,跳上书桌,对着他刚画好的阵法图撒了泡尿。
“你这东西!”林墨又气又笑,伸手去抓,却被它灵活躲开,蹿到房梁上居高临下瞪他,尾巴却摇得欢快。林墨轩举着灵泉水追过来:“哥,它是在跟你玩呢!书上雪绒狐调皮,认主前总要折腾几日测心性。”
果然,接下来几日,兽变着法儿捣乱:把沈清辞的剑穗缠成乱麻,偷喝林墨泡的灵茶,甚至在林墨打坐时跳上他膝盖,用尾巴扫他的鼻尖。林墨耐着性子应对,夜里特意在窗台上摆好灵浆果,清晨总能见着空盘——兽虽调皮,却从未踏出过他的院落,像是在默默划下“领地范围”。
二、墨影的敌意与和解
墨影对这新闯入者显然不满。雪绒狐第一次跳上林墨的床时,墨影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前蹄刨着地低吼,鬃毛倒竖如钢针。雪绒狐也不示弱,炸起尾巴成蓬松的雪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都不许闹!”林墨将两只隔开,“墨影,它是伙伴不是敌人。”他把雪绒狐放进竹笼,又摸了摸墨影的脖颈,“你忘了在幻境里,是谁帮你咬断锁链的?”
墨影垂着脑袋蹭他的手心,却仍警惕地盯着竹笼。雪绒狐在笼里转圈,突然将爪子从栏杆缝里伸出来,勾住了墨影垂在地上的缰绳——那缰绳是林墨轩用彩绳编的,缀着几颗铃铛。墨影被铃铛声惊得抬蹄,却在看到雪绒狐歪头吐舌的模样时,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竟慢慢凑过去闻了闻笼门。
“和解了?”林墨轩拍手笑,“我就它们会成为朋友的!”
不出三日,两只果然形影不离。雪绒狐趴在墨影背上晒太阳,墨影则驮着它去后山摘浆果;墨影被林墨罚站时,雪绒狐会偷来灵泉水洒在它的鬃毛上,惹得林墨没法真生气。沈清辞看在眼里,提笔将这画面画进了《青云纪事》,题字“灵宠相得”。
三、收服赤羽鹰
雪绒狐认主后第七日,三人奉命去黑风谷采集幽冥草。刚进谷,就被一阵尖锐的鹰唳惊得抬头——崖壁上的巢穴里,一只羽翼赤红的雄鹰正扑腾着翅膀,爪子上缠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滴落在岩石上,染红了周围的野草。
“是赤羽鹰!”林墨轩翻出《灵宠志》对照,“能日行千里,识得瘴气,是绝佳的信使!”他刚要上前,就被沈清辞拉住:“它警惕性极高,直接靠近会被啄伤。”
林墨注意到鹰巢边散落着几根羽毛,沾着黑风谷特有的瘴气——这鹰怕是为了护巢才冲进瘴气区受赡。他从行囊里取出清心佩,注入灵力举过头顶,玉佩散发的柔光渐渐驱散了周围的薄雾。赤羽鹰的躁动明显减弱,转动脑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凶戾淡了几分。
“它在看你的玉佩。”沈清辞低声道,“用灵泉水调些疗伤药来。”林墨轩立刻取出药囊,将宗主给的金疮药调成糊状。林墨接过药碗,慢慢靠近崖壁,赤羽鹰虽仍在低吼,却没有起飞攻击。
当林墨的指尖触碰到它的伤口时,赤羽鹰猛地一颤,却奇异地没有挣扎。雪绒狐突然从墨影背上跳下,叼起块灵浆果塞进鹰喙——那果子能清心解毒,正是瘴气的克星。赤羽鹰吞下浆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鸣叫,竟温顺地垂下了翅膀。
处理完伤口,林墨将块碎玉放在鹰巢边——那是清心佩上掉落的玉屑,带着他的灵力气息。“若信得过我,便跟着来吧。”他转身往谷外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赤羽鹰竟跟了上来,在他头顶盘旋三圈,落在墨影的马鞍上。
“这就收服了?”林墨轩瞪圆了眼睛,“比雪绒狐乖多了!”沈清辞笑着摇头:“赤羽鹰最重恩义,你救了它和巢穴里的雏鹰,它自然认你为主。”
四、灵宠的实战力初显
回到宗门时,恰逢影阁余孽偷袭藏书阁。夜色中,数十个黑衣人翻墙而入,为首的正是萧长老的心腹,手里举着淬了毒的匕首,直扑存放《青云秘录》的书架。
“墨影,载雪绒狐去通知宗主!”林墨拔剑迎上,沈清辞则护住藏书阁大门。雪绒狐在墨影背上炸开尾巴,像团白影蹿向宗主院落,路过假山时突然停下,对着暗处“吱吱”姜—那里藏着个想偷袭沈清辞的黑衣人。
沈清辞闻声回头,剑光一闪便将那人制服。与此同时,赤羽鹰突然俯冲下来,利爪精准地夺过为首者手里的匕首,扔到林墨脚边,又用翅膀拍向另一个黑衣饶脸,那人吃痛后退,正好撞进林墨的剑圈。
“好样的!”林墨一剑挑飞对方的面罩,认出是上次在幻境里见过的影阁弟子,“看来幻境里没揍够你!”雪绒狐这时带着宗主和弟子们赶来,兽突然跳进林墨怀里,爪子指向墙角——那里竟藏着个炸药包,引线已烧到一半!
林墨立刻甩出清心佩,玉佩撞断引线,炸药包应声落地。赤羽鹰见状,叼起炸药包直冲夜空,在安全距离将其扔下山谷,爆炸声在远处传来时,所有黑衣人已被制服。
宗主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墨,又看看他怀里的雪绒狐和肩头的赤羽鹰,抚掌大笑:“灵宠认主,不在强取豪夺,而在心意相通。你待它们以诚,它们便护你以命,这才是收服的真谛啊。”
五、建立灵宠苑
经此一役,林墨向宗主提议在宗门西侧建座灵宠苑。“雪绒狐能感应灵力异动,赤羽鹰可传递消息,若能收留更多受赡灵宠,既能壮大宗门实力,也算积德行善。”
苑落建成那日,雪绒狐在新铺的草地上打滚,赤羽鹰则在檐角筑了巢,墨影的马厩旁多了个隔间,专门堆放灵泉水和浆果。林墨轩负责给灵宠们画像,沈清辞则编写《灵宠驯养手册》,林墨常坐在苑中央的石凳上,看着雪绒狐追着赤羽鹰的影子跑,墨影在一旁悠闲地甩尾巴。
有次林墨闭关突破,三日未出。雪绒狐竟叼着他的清心佩守在门外,饿了就吃林墨轩递来的浆果,困了就趴在玉佩上睡;赤羽鹰则每日飞出宗门,带回最新的外界消息,用爪子将纸条系在林墨的窗棂上。
出关那日,林墨推开房门,雪绒狐立刻扑进他怀里,赤羽鹰落在他肩头,嘴里还叼着朵刚摘的野菊。林墨摸着兽的绒毛,突然明白宗主的话——所谓收服,从不是让灵宠臣服,而是以真心换真心,让彼此成为对方的软肋,也成为最坚硬的铠甲。
夕阳透过灵宠苑的竹篱笆,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林墨望着在光斑里嬉戏的灵宠们,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给墨影刷毛的林墨轩,和低头抄写手册的沈清辞,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青云宗传承的秘密:不止有剑影刀光,更有这些温暖的羁绊,让每个闯过幻境的人,都能找到愿意守护一生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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