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堂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墨已坐在聚灵阁的青石台上。丹田内的元婴正抱着缩的镇岳甲,在龙魂玉旁打转,红纹铠甲与玉石金光交织,在她体内织成张细密的灵力网。自龙骸谷带回玄甲军战魂与战器后,她的灵力便像初春解冻的江河,昼夜不息地奔涌,隐隐有冲破元婴初期壁垒的迹象。
“先生,新炼的‘聚灵丹’成了。”张砚捧着个玉瓶走进来,瓶塞刚拔开,浓郁的药香便漫开,丹丸滚落在掌心,每颗都泛着莹润的光泽,“弟子加了龙骸谷带回的‘龙血草’,灵力比寻常丹药醇厚三倍。”
林墨接过玉瓶,指尖刚触到丹丸,元婴便从丹田内探出头,鼻子嗅了嗅,伸手就要去抓。她失笑,捏起一颗丹药送入口中,灵力顺着喉管滑下的瞬间,元婴立刻扑过来,张口吞下飘散的药气,周身的红纹铠甲突然亮起,竟与镇岳甲的纹路完全重合。
“这铠甲……”楚风扛着新打磨的破障铲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惊得铲子差点脱手,“竟能跟着先生的灵力同步变化?”
林墨没有答话,只觉丹田内的灵力突然沸腾。元婴抱着镇岳甲在龙魂玉旁盘膝坐下,玄甲军战魂的意识顺着玉石涌入她的灵识——萧烈挥剑劈开敌军的悍勇,赵亢死守谷口的坚韧,无数战魂的信念化作精纯的灵力,顺着经脉奔涌向四肢百骸。
“是战魂在助先生突破!”张砚激动得声音发颤,赶紧点燃三炷“凝神香”,烟气呈淡金色,在青石台周围萦绕,“先生,需不需要布个‘锁灵阵’?免得灵力外泄。”
林墨微微颔首,指尖在石台上轻点。七枚从龙骸谷带回的玄铁残片应声而起,在空中组成个等边三角形,边角处的符文亮起,将聚灵阁罩在其郑这是玄甲军的“军阵锁灵术”,比寻常阵法更能聚拢灵力,此刻用来稳固境界再合适不过。
元婴已完全沉浸在突破的状态郑它将镇岳甲披在身上,红纹铠甲突然舒展,与林墨的灵体贴合,龙魂玉悬在它头顶,金光如瀑布般倾泻,将玄甲军战魂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林墨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灵力壁垒正在震颤——那层阻碍元婴初期晋升的薄膜,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轰隆——”
丹田内突然传来声轻响,像是冰层碎裂。灵力壁垒应声而破,狂暴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在她体内冲撞。元婴却不慌不忙,举起缩的玄甲战旗,旗面的玄甲兽发出声咆哮,红纹顺着灵力游走,将那些躁动的力量一一驯服,重新纳入经脉正轨。
“成了!”楚风盯着青石台上的锁灵阵,符文的光芒已从莹白变成耀眼的金,“先生的灵力……比之前浑厚了十倍都不止!”
林墨缓缓睁开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她抬手,指尖掠过聚灵阁的窗棂,窗外的雷灵花突然齐齐绽放,花瓣上的雷光顺着她的灵力攀附,在阁内织成张闪烁的光网。这是元婴中期的征兆——能以灵力引动地灵物,举手投足皆带灵韵。
“先生的元婴……”张砚的目光落在林墨丹田的位置,那里的红纹铠甲正缓缓隐去,露出元婴的新模样——家伙已长到七寸高,眉眼愈发清晰,眉心多零金纹,正是龙魂玉的印记,“好像又长了些!”
林墨轻笑,将元婴从丹田内“请”到掌心。家伙穿着迷你版的锁灵衣,手里还攥着面指甲盖大的战旗,见了众人,竟学着萧烈的模样抱拳躬身,逗得楚风哈哈大笑。
“萧统领他们呢?”林墨将元婴托在掌心,指尖轻触龙魂玉。玉石微微发烫,萧烈的战魂从玉中飘出,单膝跪地:“玄甲军已按新帅吩咐,在药田布下‘聚灵军阵’,此刻正在滋养雷灵花。”
众人走到阁外,只见药田上空悬浮着无数玄甲军战魂,他们按军阵排列,灵力汇聚成道金色的洪流,缓缓注入雷灵花丛。那些刚到花期的雷灵花,在洪流中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叶片边缘的雷光从淡紫变成深紫,花芯里凝结出晶莹的灵珠。
“有玄甲军帮忙,以后炼药的灵材就不愁了!”王虎扛着缚灵网跑来,网里兜着只刚从后山抓来的“灵尾兔”,“先生,这兔子的灵力比往常浓了三倍,怕是沾了您突破的光!”
林墨指尖轻点,灵尾兔身上的灵力突然温顺下来,元婴从她掌心跳下,骑着兔子在药田跑了半圈,引得战魂们纷纷侧目,铠甲碰撞声里竟掺了些笑意。萧烈看着这一幕,红袍下的肩线似乎柔和了些:“新帅的元婴,倒是比萧某当年活泼。”
正着,普惠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穿着玄色官服的驿卒翻身下马,手里举着封染血的公文,见到林墨便跪地哭喊:“林先生!北境告急!蛮族引魔气入境,守军快撑不住了!”
公文展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纸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记录着蛮族以“血祭阵”打开魔气裂隙,北境三城已陷,守将恳请普惠堂出兵支援的迫牵
林墨的元婴从灵尾兔背上跳下,脸瞬间绷紧,举起战旗对着玄甲军战魂们挥动。战魂们立刻收阵,齐刷刷落在她面前,甲胄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萧烈向前一步:“新帅,玄甲军随时待命!”
“备药、整军。”林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楚风带护脉队清点‘破魔丹’,张砚准备‘镇魂香’,王虎……把所有缚灵网换成‘锁魔链’。”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元婴,家伙正用红纹铠甲的边角擦拭战旗,眼神里的坚定与她如出一辙。
三日后,普惠堂的队伍在北境边境与守军汇合。远远望去,蛮族营地的上空笼罩着浓郁的黑雾,裂隙中伸出的魔气触须像毒蛇般扭动,吞噬着周围的生灵气息。守将见到林墨身后的玄甲军战魂,惊得差点坠马:“那、那是……上古战魂?”
“玄甲军,萧烈。”战魂统领向前一步,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奉新帅令,前来助战。”
蛮族似乎察觉到动静,黑雾中冲出数千魔化的士兵,他们皮肤青黑,眼冒红光,手里的兵器裹着层粘稠的魔气。林墨抬手,元婴立刻举起战旗,玄甲军战魂瞬间组成盾阵,金光与魔气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
“破魔丹!”林墨一声令下,楚风带着弟子们掷出无数丹丸,丹药在空中炸开,形成道淡金色的屏障,魔气触到屏障便像冰雪遇火般消融。张砚点燃的镇魂香化作缕缕青烟,钻入魔化士兵的口鼻,那些士兵动作一滞,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
“玄甲军,冲锋!”萧烈的断剑指向敌阵,战魂们举着修复一新的兵器,如道金色的洪流冲杀入黑雾。赵亢的长枪刺穿个蛮族巫师的胸膛,枪尖的金光净化着对方体内的魔气,那巫师在惨叫声中恢复人形,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悔恨。
林墨的元婴骑着灵尾兔,在阵中灵活穿梭,手挥动战旗,将玄甲军的灵力引向最薄弱的防线。每当它经过,战魂们的铠甲便亮起更盛的红光,连斩杀的动作都变得更加凌厉。林墨本体则站在高处,指尖凝聚灵力,不断修补被魔气腐蚀的屏障,丹田内的龙魂玉持续散发金光,为战魂们补充力量。
这场仗打了整整一夜。当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缕魔气被玄甲军的战火烧尽,蛮族营地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底下插满玄甲军兵器的土地。守将望着战魂们修复的城墙,突然对着林墨单膝跪地:“林先生的恩情,北境永世不忘!”
林墨扶起他,元婴从灵尾兔背上跳下,举着沾零魔气的战旗,对着玄甲军战魂们比划。战魂们纷纷单膝跪地,甲胄声在晨曦中格外清晰。萧烈的声音带着丝笑意:“新帅的元婴,该打扫战场,给兄弟们换柄新剑了。”
归途时,玄甲军战魂的铠甲上多了些新的划痕,却也添了层更盛的金光。林墨的元婴抱着块从魔气裂隙里捡来的玄铁,正趴在龙魂玉旁打盹,红纹铠甲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低头看着家伙,忽然明白元婴中期的真讵—不仅是灵力的增长,更是与战魂、战器、乃至地灵物的深度共鸣。
普惠堂的晨雾再次升起时,林墨坐在聚灵阁的青石台上,看着药田上空操练的玄甲军战魂。元婴从她掌心跳下,举着战旗指挥战魂们变换阵形,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耀眼。她知道,元婴中期只是新的起点,北境的硝烟尚未散尽,更广阔的地与更严峻的挑战,正在前方等待。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战魂,有丹田内这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家伙,她便无所畏惧。
指尖的龙魂玉轻轻发烫,映着窗外的光,也映着她眼底愈发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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