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吃完大肉包,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肚子里有油水,浑身都舒坦了。
她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利索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襟。
“行了,都别闲着了!”她中气十足地招呼着,想到灶房里那条肥嫩的羊腿,脸上笑开了花,“接下来得赶紧把羊腿给仔细收拾好,娘这就去拿盐巴,把它里外抹匀实了,挂在灶房梁上。等到了年关,切下两片薄薄的熬上一锅汤,那才叫一个鲜掉眉毛哩!”
家人们刚刚吃完油润喷香的肉包子,一时也不馋肉,个个都听话点头。
“可别!”陈晏清一听他娘要把肉腌起来,连忙出声阻止,“娘,这关外来的羊肉,吃的就是个新鲜劲儿!趁着新鲜炖了,那才叫一个鲜美!”
他干脆主动请缨,挽起袖子道:“娘,这羊肉交给我来弄吧。羊肉处理不好容易有膻气,你们没做过,万一失手就糟蹋了好东西。我在醉仙楼见过大师傅的手艺,知道怎么去膻增鲜,保管做得妥妥帖帖!炖出来汤浓肉烂,一点膻味都没有!”
李桂花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摆手:“哪能让你动手!你这刚回来,歇着去!”
但转念一想,自己和两个儿媳妇确实没做过羊肉,这金贵东西万一做坏了,岂不是糟蹋了亲家的一片心意?
她犹豫再三,看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终于松了口:“那……那你试试?娘给你打下手。”
着,她拿出那把厚重的砍刀,利落地将羊腿上大块的好肉剔了下来,只留下一个连着些零碎肉的羊腿骨架和几根筒骨。“这些好肉娘用盐腌起来,挂灶台上慢慢吃,能放得住。这骨头架子肉也不少,正好拿来炖汤,最是滋补!”
陈晏清自然没有异议,老太太能答应碎肉骨架熬汤已经是够慷慨了。
在他回家前,还悄悄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条肥美的大黄鱼,用草绳拴着放马车里。
李桂花看到鱼,果然以为是周掌柜一并送的,就给拿到灶房了。
陈晏清用清水洗手,颇有架势地开始操作。
他手劲不够,就先让李桂花把羊骨剁成大块,用清水反复浸泡,漂去血水。
然后起锅,不下油,直接将沥干水分的羊骨块放入锅中煸炒,直到羊肉收缩,表面微黄,油脂被逼出,浓郁的肉香也随之散发出来。
李桂花在一旁看着,连连点头,这法子她确实没见过。刚才搬羊腿的时候,她就觉得羊肉一股子膻味儿,留在手上都去不掉。
这玩意儿可怎么熬糊糊啊,她还愁着呢。原来是要先下锅干煸烤出焦香。
陈晏清又将那条大黄鱼处理干净,用油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将煎好的鱼块和羊骨倒入冷水,加入几片野生姜、一把野蒜,大火烧开。
水沸后,他仔细地撇去浮沫,直到汤色渐渐变得清亮。这才盖上盖子,转为火,用那温吞的柴火慢慢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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