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声音温柔却坚定:“我知道,墨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你担心,你不舍,你害怕。”
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道:“但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他们不是傻子,早晚会确认。与其等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用我们无法控制的方式发现,不如我们掌握主动,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时机和方式摊牌。而且……”
她握紧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别人,但是,你,墨辰,永远都是我的第一兽夫,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与我灵魂共鸣的人。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坚实的依靠,也是我认定的、可以共享所有秘密的伴侣。”
墨辰的心因她的话语而剧烈震动。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微微用力。楚昭的坦诚与承诺,像温暖的泉水,冲刷着他心底因独占欲和不安而生的冰凌。他何尝不明白,以楚昭的特殊性,想要完全独占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帝国的法律、高阶雄性的生存需求、甚至楚昭自身能力的成长与展现,都注定了她身边不会只有他一人。他只是……希望能将这一,推迟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我明白。我只是……希望这来得晚一点。” 这几乎是他能出的、最直白的“让步”与“不安”。
楚昭心中一酸,起身坐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一步步来,好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摊牌之后,如何相处,界限在哪里,我们一起来定。你永远有否决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这句“你永远有否决权”,极大地安抚了墨辰躁动的心。龙族的本性让他渴望绝对的独占,但理智与对楚昭的爱,让他不得不学着接受可能到来的“分享”。而楚昭给予他的这份“第一兽夫”的绝对尊重与情感承诺,以及事实上的“一票否决权”,无疑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定心丸。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按你的做。但是,摊牌的方式、时机、后续所有接触,必须由我来安排和监控。尤其是与司夜、赤炎这种心思难测的接触,必须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进校”
“嗯,都听你的。”楚昭在他怀里点头,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迈出这一步对墨辰而言有多难。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她,支持她。
接下来的几,墨辰与楚昭详细拟定了计划。他们决定不向公众公开楚昭就是“海妖”,但选择向那六位100%匹配者,以及女皇陛下和少数核心高层(如科学院元老、军部绝对心腹)进行有限度的秘密明。明将由墨辰主导,在高度保密的环境下进行,重点在于阐明楚昭能力的特殊性、可控性以及对帝国的潜在价值,同时明确楚昭的已婚身份以及墨辰作为第一兽夫的绝对保护者地位。
摊牌的顺序也经过精心考量。首先是与相对理性、且已有合作基础的白凛和凤辞,通过科学院正式渠道秘密接洽;其次是动机相对纯粹(科癣治疗)的沧溟;然后是代表军方的银曜;最后才是需要高度警惕的赤炎和司夜。
与此同时,楚昭开始以“海妖”身份,更加积极地与白凛推进声波研究,并初步回应了沧溟关于“海洋安魂曲”的合作意向,以及银曜关于边境战歌的邀请。她要让这些合作,在摊牌之前就有实质性进展,使得后续的“能力证明”更加顺理成章。
计划既定,行动便迅速展开。首先需要沟通的,是白凛与凤辞。
墨辰没有选择直接通讯,而是通过军方加密频道,向帝国科学院院长办公室及白凛的个人研究终端,发送了两份最高等级的会晤邀请,地点定在元帅府地下三层的一间绝对隔音、反侦察措施达到战略级别的安全会议室。邀请函措辞简洁,仅表明有关于“古人类基因及特殊精神力应用”的重大事项需当面商谈,涉及帝国最高机密,请务必单独前来。
白凛几乎是秒回了确认信息。附带准备了一份他最新的、关于楚昭(古人类)基因波动与“海妖”声波频谱对比分析的初步报告摘要,数据吻合度已高达91.3%,结论处只有一个冷静的标注:【待当面验证。】显然,这位首席科学家早已接近真相,只是在等待一个正式的确认。
凤辞的回复稍晚片刻,同样简洁:【准时赴约。已暂停相关课题组今日所有会议。】
约定时间在次日傍晚。夜幕初降时,两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悬浮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元帅府专用通道,直达地下。
安全会议室内光线明亮柔和,陈设简洁。墨辰与楚昭已等候在内。楚昭今日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衫与长裤,黑发松松挽起,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墨辰则是一身常服,坐在她身边的主位,姿态放松,但周身那股属于元帅和龙族的威仪,在不经意间流露。
白凛与凤辞几乎前后脚进入。两人都穿着研究院的常服,白凛依旧是那副冷峻严谨的模样,银发一丝不苟,冰蓝色的瞳孔在进入会议室、目光触及楚昭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古井无波,只是指尖微微摩挲着随身携带的微型数据板。
凤辞则显得更为从容,金红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俊雅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金红色的凤眼扫过室内,在与楚昭目光交汇时,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了然与一种纯粹的、学者见到珍贵样本般的欣赏。
没有寒暄,墨辰直接切入正题。他示意林恩开启最高级别信息屏蔽场,确保此次谈话内容绝无外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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