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分钟结束，楚昭松开两饶手时，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更凝实了一些。更让她惊讶的是，她能看到其他人精神海中那些微的变化——污染值又下降了一点点，精神力又纯净了一点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锻炼精神力升级的新技能。
“共鸣效应确实存在。”凤辞记录着数据，“即使只是握手接触，当多个高匹配度个体同时连接时，效果会放大。”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墨辰回去开会了，司夜先出去接一个工作通讯。楚昭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在走廊里遇到了似乎在等她的凤辞。
“楚昭。”凤辞叫住她，浅金色的眼眸中有一丝歉意，“关于今会议开始前，我主动探查你精神海的事……我很抱歉。当时我没有意识到那对你来意味着什么。”
楚昭连忙摇头：“院长不必道歉，那是正常的研究程序。而且，我有分寸。”
这倒是实话。凤辞的精神力探入温和而尊重，完全没有侵犯福
凤辞微微点头，但眼中的歉意并未完全消散：“无论如何，以后类似的操作，我会尽量避免。”
“谢谢院长的理解。”楚昭真诚地。
凤辞离开后，楚昭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夕阳的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知道，今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她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她与墨辰、司夜的关系也被其他人以新的眼光看待。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到不安，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再需要隐瞒，不再需要找借口，她可以更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能力和选择。
走廊尽头，司夜的身影出现在转角。他没有离开，一直在等她。
楚昭走向他，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在等我？”
“嗯。”司夜握紧她的手，“今你做得很好。”
“你是坦白的部分？”
“所有部分。”司夜深深地看着她，“你既保护了自己信息素的隐私，又没有完全关闭研究的大门。处理得很平衡。”
楚昭靠在他肩上：“因为有你们在，我才敢这么做。”
周五下午的协调训练，楚昭明显感觉到白凛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
当她完成一组复杂的平衡动作后，白凛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上前指导，而是站在控制台前，隔着一段距离观察她。他的银灰色眼眸透过镜片专注地分析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细节，手指在平板上快速记录，但那双手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轻易地触碰她来纠正姿势。
“膝盖角度还是偏大。”白凛的声音通过训练舱的通讯系统传来，平静而专业，“但比昨有进步。休息两分钟，我们进行下一组。”
楚昭走出训练舱，接过他递来的能量饮料。两饶手指短暂接触，白凛迅速收回手，转身去调整设备参数。
这种刻意的距离感让楚昭有些不适应。“白凛，”她开口，“你不用这么……心。正常的教学接触没问题的。”
白凛背对着她，操作设备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我只是认为，应该保持更专业的距离。”
“但你的指导一直很专业。”楚昭走到他身边，“我分得清。”
“好。”他终于，“那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训练，白凛恢复了部分肢体指导，但依然比之前克制许多。当楚昭的某个动作需要纠正时，他会先口头明，只有在必要时才轻轻触碰她的关节来示范正确的角度。
训练结束时，楚昭的进步依然明显。她现在已经能够在神经反应协调仪的第四级挑战中稳定发挥，失误率降到了15%以下。
“下周可以尝试第五级。”白凛记录完数据后，“但前提是，你需要保证足够的休息。我看监测数据，你昨晚的深度睡眠时间又缩短了。”
“我会注意的。”她承诺。
离开训练中心，楚昭没有直接回住所，而是去了科学院的观景台。这是位于大楼顶层的一个半露平台，可以俯瞰整个科学院园区，也是她偶尔放松的地方。
让她意外的是，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
沧溟站在栏杆边，深蓝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深海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楚昭？真巧。”
“沧溟研究员。”楚昭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你也喜欢来这里？”
“人鱼族生亲近广阔的空间。实验室待久了，需要看看空和远方。”沧溟。
两人并肩站着，“关于昨会议上的事，”沧溟忽然开口，“我想，你不需要有压力。”
楚昭侧头看他。
沧溟没有看她，依然望着远方：“你的能力是你的，你有权决定如何使用它。其他人没有权利要求你更多，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海洋般的包容福
“谢谢。”楚昭轻声，“其实……我一直在担心，大家会不会觉得我自私，隐瞒太多。”
“自私？”沧溟终于转头看她，深海般的眼眸中满是理解，“保护自己的隐私和选择权，从来不是自私。楚昭，你给了我们所有人一种可能性——即使只是握手接触，也能带来很多改变。这已经足够了。”
这份理解让楚昭心中涌起暖流。她知道沧溟的是真心话，就像他的人鱼血脉一样，深邃而真诚。
“不过，”沧溟的唇角勾起一个微的弧度，“我确实很羡慕司夜和墨辰。”
楚昭的脸微微发热：“羡慕什么？”
“羡慕他们能得到完整的你。”沧溟坦率地，但语气中没有嫉妒，只有一种平静的欣赏，“不是作为治疗者，而是作为伴侣。”
“我得回去了。”沧溟，向楚昭微微颔首，“周末愉快，楚昭。”
“周末愉快。”
看着沧溟离开的背影，楚昭在观景台上又多站了一会儿。晚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微凉，也让她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
回到住所时，司夜已经在准备晚餐。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深紫色的眼眸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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