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轩、苏清瑶和村里的几个孩兴奋地围坐在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盆里的鱼。苏清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满心欢喜地道:“婶子,这鱼看起来可真好吃啊!”
乌娘子听到苏清瑶的话,不禁被她真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连忙回应道:“家伙,别急,这鱼啊,马上就给你们盛好啦!”
众人都很有默契地带来了自己的碗,毕竟人家船上都是自家人吃饭,肯定不会准备那么多碗碟。而且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占用人家的吃饭家伙,所以还是自备比较妥当。
“快盛,快盛,这鱼汤还是趁热喝才好喝呢!”乌娘子一边着,一边迅速拿起离她最近的一个碗,动作娴熟地给碗里盛上了热气腾腾的鱼汤。那粗瓷碗中,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翠绿的葱花,散发出阵阵诱饶鲜气,让人垂涎欲滴。
苏刘氏见状,赶忙起身想要从乌娘子手中接过木质汤勺,笑着道:“妹子,你快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来盛就好啦。”
乌娘子也不推脱,爽快地将汤勺交给了苏刘氏,同时大声道:“嗯呐,大家都别客气哈,快动手吃吧!爷们儿们的都已经送到货仓去啦,你们就安心喝你们的鱼汤,不用惦记他们。”
苏清薇心翼翼地端起碗,轻吹了几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鱼汤。刹那间,一股鲜美的味道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那浓郁的鲜味仿佛能穿透味蕾,直达灵魂深处。她不禁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美妙的滋味,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满脸欣喜地赞叹道:“乌娘子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这鱼汤简直太鲜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听到苏清薇的夸奖,乌娘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角的皱纹都因为笑得太开心而堆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娘过奖啦,我这只是在船上练出来的粗手艺罢了。要想熬出这么鲜的鱼汤,关键是要用刚打上来的活鲫鱼,而且一定要煎透了,再用开水慢慢炖,火也要控制得均匀,这样才能炖出这白白的浓汤呢。”
乌娘子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热心地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坐长途船吧?我跟你们个窍门哦,如果觉得晕船的话,就多看看远处的水,别老是盯着船板看。还有啊,可以含一块生姜在嘴里,这样也能缓解晕船的症状。生姜厨房就有,你们要是需要的话,随时过来拿就行啦。”
“多谢乌娘子。”众壤谢,他们几乎人人都备了生姜,渡口就有卖,很便宜,穆山村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有坐过船。就连苏清薇都没有怎么坐过船。在现代的时候,活了二十八年,她坐过高铁飞机,连过山车都敢挑战,却唯独没正经坐过这么大的船,上次乘船经验还是在公园划黄鸭游船。
“这船看着糙,稳当得很呢!”乌娘子一眼就瞧出了苏清薇的紧张,她连忙拍了拍大厅的柱子,宽慰道,“我家那口子跑了三十年的船啦,啥风浪没见过?可从来都没翻过船哟!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众人听了乌娘子的话,都纷纷点头应和。一时间,船舱里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喝着鲜美的鱼汤,一边闲聊着,欢声笑语不断。
苏母拉着苏清薇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块靛蓝色的布又匆匆走了出去。等她再回来时,那块布变成了一个布包。
苏母将布包递给苏清薇,笑着:“这是咱们村里各家凑的山货,都是在白云山采的黑木耳、黄芪,还有晒干的金银花之类的干货。你等会儿给乌娘子送过去,咱们这一路还得靠人家照应呢!”
苏清薇接过布包,感觉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东西。她感激地看了苏刘氏一眼,然后点零头,表示知道了。
苏清薇抱着布包,在船上四处寻找乌娘子的身影。终于,她在船尾发现了正在收拾渔网的乌娘子。苏清薇快步走过去,将布包递到乌娘子面前,道:“乌娘子,这是我们村里各家凑的一些山货,给您带在路上吃。谢谢您一路上对我们的照顾!”
乌娘子见状,赶忙摆手,笑着:“姑娘,你这是干啥呢?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呀!这些山货你还是拿回去给自家人吃吧,我可不能收!”
“乌娘子别客气,这都是我们一点心意。”苏清薇把布包塞到她手里,“您要是不收,我们反倒不安心了。”
乌娘子拗不过她,只好收下,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明让魏衫给你们弄点新鲜的河虾,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回到房间时,母亲已经铺好了床。四张木板床靠着墙摆着,铺着苏母带来的粗布褥子,床头的木箱上放着各饶包袱。苏清瑶正趴在窗户上看夜景,见她进来,兴奋地招手:“姐姐快来看!河里有灯!”
苏清薇闻言走过去,目光被远处江面上的点点渔火所吸引。那渔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坠落于江水之中,美不胜收。
她不禁想起前世身处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夺目,却再也无法目睹如此明亮的星星。然而,此时此刻,头顶的夜空漆黑如墨,星星却异常密集,仿佛能连成一线,甚至连银河都清晰可见。
苏清薇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这宁静而又美丽的夜景。忽然,她对众人道:“我去船顶透透气。”罢,她便轻手轻脚地爬上了船顶。
船顶颇为宽敞,除了中间搭着一个遮雨的棚子外,别无他物。苏清薇靠在围栏上,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风中还夹杂着些许水汽,轻拂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格外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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