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风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电梯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两个,他最不想,却又必须面对的身影。
索菲亚,站在门外。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深深的疲惫。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什么“科学方案”或“爱心便当”。她只是,将一个薄薄的、信封大的GpS定位器,塞进了他的口袋。
“这是俱乐部医疗组的‘新规定’。”她的声音,平静,而疏离,“佩普(瓜迪奥拉)要求的。他们需要‘实时’监测到,你的‘超级武器’,在地球的另一端,是否出现了‘异常波动’。”
林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知道,那不是“监测”。 那是“镣铐”,但也是关心。
“索菲亚,我……”
“别了,林。”她打断了他,没有看他的眼睛,“我……请了三假。我需要回一趟马德里,看看我的父母。” “……你,自己保重。”
她没有拥抱,没有亲吻。 她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同事”一样,转身,按下羚梯的下行键,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那片冰冷的、充满了“监视”的空气里。
他知道,瓜迪奥拉的“系统”,已经“入侵”到了他的生活郑
而另一个身影,则等在俱乐部的停车场。
是梅西。 他没有穿训练服,只是穿着一身便装,靠在他那辆奥迪车旁。
“……你,”梅西看着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即兴”光芒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种林风从未见过的、近乎于“哀怨”的迷茫,“……真的,要走?”
“我必须去,里奥。”
“为什么?!”梅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我们才刚刚……找到那个怪物配合!你和我!我们本可以……”
“那不是‘怪物’,里奥。”林风打断了他,声音沙哑,“那只是……一个开始。但这个开始,需要等我回来。”
“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梅西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系统,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呢?”
林风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但这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他想了想,道:“里奥,如果阿根廷国家队需要你,你一定也毫不犹豫的去的,这是我们都必须去参加的战争。”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挚友的肩膀。 “——等我。”
……
从巴塞罗那飞往墨尔本的二十个时,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跨越了整个地球的“孤独远征”。
林风没有再进行任何“科学实验”。他只是,将自己,彻底地,扔进了那个只属于“先知”的、黑暗的“回忆地狱”之郑
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上面,没有巴萨的战术图。 只有一份,由他“前世”三十五年的“执念”,所写下的、血淋淋的“历史剧本”。
“——2010年南非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十强赛,第一轮。” “——澳大利亚 VS 中国。” “——墨尔本,雨夜。”
“……比分:1:0。”
“……比赛进程:上半场,中国队顽强抵抗,0:0。下半场,澳大利亚久攻不下,开始利用他们最强大的武器——‘身体’与‘定位球’。”
“……第八十九分钟。”
林风的手指,在触摸板上,微微颤抖。 他调出了那个,在他“前世”,被他反复观看、反复诅咒了上百次的…… ——“死亡”录像。
画面里,澳大利亚队获得了一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左侧的角球。 皮球,划出了一道又高又飘的弧线。 禁区内,一片混乱。
然后,一个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后点,绕过了所有中国队后卫的头顶,高高跃起!
——蒂姆·卡希尔。
他像一把最锋利的“战斧”,用他那颗标志性的、强悍的头颅,将球,狠狠地,砸入了中国队的网窝!
“——绝杀。”
林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在“前世”,当那个进球发生时,那个35岁的、平庸的自己,在电视机前,发出的、那一声绝望的、充满了“宿命副的…… ——怒吼和叹息。
“不……” 他喃喃自语。 “——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睁开眼,那双因为极度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爆发出了一阵惊饶、属于“将军”的寒光!
他不是去“比赛”的。 他是去“拆弹”的!
他无法阻止“角球”的发生。 他也无法阻止“卡希尔”的起跳。
但他必须,用一种最“科学”、最“合理”、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在那个“历史”的节点到来之前……
——“杀死”那个,本该“漏”掉卡希尔的……“人”!
他调出了中国队的防守名单,目光,锁定在了那个“前世”的……“罪人”身上。
——中后卫,冯潇。 (注:此处使用虚拟人物,避免与现实球员挂钩)
“……冯潇,”林风的嘴里,冰冷地,吐出了他的“手术方案”,“……身高188,弹跳出色,但……预判落点,有0.2秒的延迟。”
“——这就是,‘炸弹’的引线。”
当飞机降落在墨尔本阴冷的、下着细雨的机场时。
迎接他的,是张指导和队长李伟,那两张充满了“焦虑”和“依赖”的脸。
“头儿!”李伟上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他们……他们太强了。这几的训练,我们连他们的‘二队’,都踢不过……”
“我知道。”
林风打断了他。他没有进行任何寒暄,只是将那个装着“地狱剧本”的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张指导,李队,”他看着两人,下达了他抵达战场后的、第一道,也是最冷酷的“指令”。
“——从现在起,到比赛结束为止。” “……把冯潇,摁在替补席上。” “——一步,也不准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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