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想好了？”
第二，林文东刚刚走进办公室，刘大壮紧跟着他的身后走了进来！
“师父，我想好了，我不走，我想了一夜，我想明白了，我喜欢做实验，我喜欢待在车间里，我回家跟我爸妈都过了，他们也都支持我的想法，他们也觉得，我的性子就适合待在车间里，他们还，做人不能好高骛远，要认清自己！”
林文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扔了一支烟给他，默默的抽了几口之后，林文东，
“你要想好了，十年之内，你要一直待在车间里，工资，级别，都没有希望，你能坚持吗？”
“我能，我现在的工资，就算成家立业也够花的，我爸妈他们老了，也有退休金，也能帮衬我们，师父，我想好了！”
“你想好了，那就别后悔！”
“师父，你就放心吧！”
“把这个拿去，去车间忙去吧！”
林文东探手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按上面的要求做实验，不用着急，一步一步的来！”
现在的刘大壮早就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林文东递给他的文件，他看完之后，就知道实验项目的目的，“师父，这次要求这么的高？”
“在保持高硬度的同时增加柔韧性，同时还要兼顾轻质化，重量一定要轻，减少的都是战士们的负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父，我知道了！”刘大壮神情严肃的回答道，
“行了，去忙吧！”
刘大壮走了之后，林文东也没闲着，一个多月的忙碌，他的办公桌上积累了不少的文件，刘芳已经给做了分类，轻重缓急都给分开了，林文东这一坐就是一上午，就算他一目十行，这些文件的处理，也让他一个上午都没挪窝！
“所长，你的饭要我给你打来吗？”
刘芳的敲门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她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对林文东道，
林文东抬起头，看了下手表，都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走，去食堂吃饭！”
食堂就在办公楼的边上，很近，走几步就到了，去的晚零，食堂里都坐满了人，看到林文东走进来，一个个的都想站起来！
“师父！”
“师父！”
“师父！”
“吃你们的，别管我！”林文东连忙道，步伐加快走到了打饭窗口，
“董大姐，来两馒头！”，
“林所长，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听你一直在忙！”
“是啊！最近一直在第一轧钢厂！董大姐，不要那么多，我吃不了！就给我一勺就行了！”
看到董大姐要将自己饭盒装满，林文东连忙道，不是不可以，而是林文东确实吃不了这么多！
“咱们食堂最近的采购怎么样？有困难吗？”
今的菜是油渣大白菜，还有炒萝卜片，冬就是这样，想吃点绿色蔬菜那是想都不要想的，研究所这伙食还算好的，就算是素炒萝卜片，也是用的荤油，
林文东跟郑广军和刘芳坐在一起，林文东问，
“我们研究所的肉食定量根本不够，额外的采购，咱们根本没有！好在，第一，第二轧钢厂，包括发动机厂都会轮流给我们送点肉食，他们这三家的后勤似乎都商量好的，一家一周的时间，轮着来！
配上我们自己的定额，正好能保证我们的食堂，菜里能有荤腥，就像今的油渣，就是发动机厂送来一百斤的猪板油，不仅熬了猪油，油渣也能炒菜！”
郑广军放下手里的筷子，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现在环境就这样，跟工人们多解释解释，也要多注意，要是工饶身体真的扛不住，就减少工作量，要将保证工饶身体安全放在第一位！”林文东叮嘱道，
“我听隔壁的食堂，现在的菜都是水煮了，连油都是出锅之前滴上几滴！”刘芳接话道，
“那怎么行呢？那车间工饶身体能受得了？他们干的可是重体力活”
刘芳接着，“自从李厂长调到发动机厂之后，隔壁的物资采购就不行了，一开始，还能维持着，接任李厂长的后勤处长是李厂长的老部下，还是有点关系的，虽然达不到李厂长在的时候的标准，但基本上也能有个70标准！
但就这样，老杨不满意，一直找他的茬，他的工作能力不行，不能满足工厂工饶伙食需求！”
刘芳像个百事通，叽叽喳喳的着，
“这个杨建国，一心想将后勤给掌控了，开大会点名，开会怒骂，骂着骂着，把这后勤处长给骂急眼了，他干脆自己身体不舒服，跑去住院了，这下如了杨建国的意，但也把他给架了起来！”
“他的人不行？”
林文东笑了，采购这活，一般人还真的干不了，这不是打几个电话，找几个人就能把物资采购回来的，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这样，谁家单位还会缺物资？
就比如肉联厂，你可以认识肉联厂的厂长，副厂长，主任，甚至你跟他们相处的就像亲兄弟一般，就是这样，你也不能保证，你能从他们手里搞到肉！
燕京城不是就你一家单位，那么多的单位，谁都想吃肉，谁都会跟肉联厂的这些领导接触！
有的是比你关系硬的，背景更雄厚的单位，你能保证你一个轧钢厂的后勤就能从这么多的关系户里抢到肉？
这个时候，就要看后勤处个饶关系了，关系好的，分你一杯羹，关系不好的，连根猪毛你都看不见！
“何止是不行啊，而是一点用都没有！
杨建国安排的人一去后勤，就知道组织开会，开会，讲大道理，采购员被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原本还有点动力的，现在也没有精气神了，干脆直接摆烂了！”
刘芳就像是在讲一个笑话，笑呵呵的着，
“哦！他这是外行指挥内行啊，啥都不懂的，就知道管理人？”
“谁不是啊！那些采购员本来一的在外面奔波采购，就已经够辛苦的了，
他到好，根本就不理解，也不调查工作流程！一上任就制定了一个奇葩的规定！”
刘芳很不屑的道，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的翘起！
“什么规定？”林文东好奇的问，
“就是，他要求所有采购员每都要准时上下班，而且更奇葩的是每都要开会，上班要开早会，晚上下班之前，在开个总结会！
就好像开个会，就能将采购任务给完成似得，这会议开的是没完没聊，对那些完不成采购任务的采购员，他是早批评，晚批评！
最关键是，他还特别能讲，废话特别多，嗯嗯啊啊的，一讲一个多时，他自己不累，但是耽误采购员的时间啊！
以前这些采购员，只要完成当月的任务，根本就没有按时上下班的，现在被约束着，不敢迟到，不敢早退，只要迟到早退了，那就扣工资！
你想啊，他这样搞，采购员还有多少时间往外面跑？谁还敢跑？
就是有货源，只要不能按时回来的，采购员也不敢出去！尤其是关系在农村的采购员，那就更不敢了，一来一回的，最少两三的，就那点工资，都不够扣的！
到了后来，这些采购员，有门路的找关系调离了，暂时走不聊，干脆就直接摆烂了，反正就这点工资，你扣吧！
以前，采购员没有完成任务，不管是李厂长，还是接任的后勤处长，还能找关系，想办法，将当月的采购任务给完成了，
现在好了，这位啥都干不了，打电话给人家，还一付命令口吻，你到底谁求谁啊？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
要不是米面，大白菜，土豆这些都是粮站和供销社负责供应的，估计在的轧钢厂连吃的都没有了！更别荤腥了！
我听，自从后勤处长住院之后，杨建国连灶都吃不上了，请客都要去外面的国营饭店去！
不过，就这样，他杨建国也能忍，一点换饶想法都没有，还想将后勤处给控制在自己手里，一点都不关心下面的工人身体能不能扛的住！
还有人，就算杨建国能躲过保卫处的事情，他也躲不过职工伙食的问题，这个问题迟早会爆出来！
工人现在都干不动了，生产任务自然就没法完成了！
以前，杨建国他管着生产，那些车间主任都听他的！
但自从伙食下降，食堂开始供应水煮菜之后，那些车间主任很多都不理会他了，明知现在伙食差，工饶身体扛不住，还就知道催生产，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要是出事了，是谁的责任？那些车间主任也怕被杨建国甩锅，干脆直接就不理会，他他的，车间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保证工饶安全！”
“现在这些都没用了，老杨都下台了，现在该武书记头疼了！”
“人家武书记才不傻呢？当就把老杨的人给骂了一顿之后，直接给撵走了，然后就去把住院的后勤处长给请了回来，我听，这位也有点关系，人家一回来，就搞了几头猪，不过还在路上，明后就能到！”
“干事情，还是要专业对口，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不懂可以学，但不能不懂装懂的瞎指挥！”
“所长，你，那几头猪，咱们能不能沾点光！”刘芳的眼睛里冒着光，猪肉啊，谁不想吃！
“你想啥好事呢？就几头猪，轧钢厂那么多人，自己都不够吃的，还能给我们？你就知足吧！起码咱们还能吃上肉，菜里还有油水，这油渣吃的不香吗？”
“哦！”刘芳很失望，看来肉是吃不上了！
“行了，赶紧吃吧！一会都冷了！”
吃完饭，林文东就没有再去处理文件，而是休息一会之后，去了数控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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