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东京本部的警报声被暴雨砸得支离破碎。监控屏幕上，东京A区的千代田大道正冒出诡异的蓝绿色光雾，那些雾气贴着地面流动，所过之处，交通信号灯的金属支架像被强酸腐蚀般融化，露出里面闪烁的电线——更可怕的是，地下传来的低频震颤，让整栋办公大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是‘电浆蠕虫’！”左角荣参谋的声音劈了个叉，热成像画面里，一条直径约八米的生物正沿着地下电缆移动，躯体周围的电浆场让图像扭曲成抽象的色块，“它在吞噬电力系统，银座的变压器已经炸了三个！”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冲破雨云时，A区的霓虹灯正成片熄灭。战机悬停在东京站的穹顶上空，反重力引擎掀起的气流吹散部分光雾，露出地面上蜿蜒的焦黑轨迹——那是电浆蠕虫穿过柏油马路留下的痕迹，边缘还在滋滋冒着电火花。
“激光炮聚焦它的电浆场！”她猛压操纵杆，红隼3号做了个低空侧滑，避开一团突然从地下喷出的光雾，“美奈，β机用照明弹标记它的移动路线，别让它钻进地铁隧道！”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俯冲，主翼下的照明弹“咻咻”射出，在雨幕中炸开刺眼的白光。短暂的光亮里，众人终于看清那怪物的全貌：环节状的躯体覆盖着半透明的鳞片，每个鳞片下都可见蓝绿色的电浆在流动，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环形口器，正“咔哒咔哒”咬碎地下的电缆管道。
“它的鳞片会折射能量！”美奈的声音带着惊惶，β机的激光炮“嗞”地击中蠕虫尾部，光束却被鳞片弹开，反而打中了旁边的写字楼玻璃，“碎片飞溅会山平民！”
电浆蠕虫似乎被激怒，突然猛地抬头，环形口器中喷出一道蓝绿色的电浆束。红隼3号的能量护盾瞬间亮起红光，新玉恭子感觉战机像被巨锤砸中，仪表盘上的电流指示灯疯狂闪烁——反重力引擎的输出功率掉了30%。
“晴子！用火箭弹轰开它周围的路面！”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拉升战机，在雨云中做了个急转向，“我要让它暴露在开阔地带！”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a机从侧方切入，箱式火箭弹“嗖、嗖、嗖”有序射出，精准命中蠕虫周围的十字路口。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柏油路面，露出下面纠缠的电缆网，电浆蠕虫的躯体果然在裸露的电缆上停滞了片刻，鳞片因兴奋而闪烁得更加剧烈。
“就是现在！”新玉恭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红隼3号俯冲至五十米高度，机头的激光炮连续射击，“嗞嗞”的光束这次避开了鳞片，专门瞄准环节连接处的柔软组织。被击中的蠕虫发出一声非饶尖啸，躯体剧烈扭动，电浆场突然膨胀，让周围的雨水都化作带电的水雾。
A区的应急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紧接着是森田悟的吼声：“它在吸收电网的过载电流！中央变电所快撑不住了，三分钟后会自动断电！”
断电意味着所有电子设备失灵，包括红隼战机的武器系统。新玉恭子的目光扫过下方的街道，突然注意到三井大厦外墙的巨型显示屏——那是用防弹玻璃封装的LEd阵列，或许能暂时阻挡电浆侵蚀。
“美奈，撞开大厦的玻璃幕墙！”她调转机头，红隼3号的反重力场开始收缩，“晴子，用a机的炸弹舱，把所有高爆弹投到蠕虫前方五十米！”
红隼2号β机像颗银色炮弹，狠狠撞在三井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哗啦”一声巨响，数百块防弹玻璃碎片在雨幕中飞溅，露出里面闪烁的LEd屏幕。几乎同时，a机投下的高爆弹在蠕虫前方炸开，冲击波迫使它改变方向，朝着大厦的缺口钻去。
“关闭反重力场！”新玉恭子的指令刚落，红隼3号突然失重下坠，在即将撞向地面时猛地拉升，机翼擦过蠕虫的环形口器，“晴子，同步启动大厦的备用电源！”
a机立刻向大厦配电室发射了一枚电磁脉冲弹。三井大厦的LEd屏幕突然亮起，巨大的广告画面在蠕虫躯体上投下刺眼的光影——那些光线干扰羚浆场的稳定性，蠕虫的鳞片开始不规则地开合，蓝绿色的电浆在体内乱撞，像被激怒的蛇群。
“它的电浆场紊乱了！”美奈的β机从侧方迂回，主翼下的火箭弹巢火光四射，“嗖”的一枚精准钻进蠕虫的口器，“恭子，用你的控魂术压制它的神经反应！”
新玉恭子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急促点按。她的意识像根无形的针，刺入蠕虫混乱的神经网——那里没有痛觉，只有对电力的原始渴望，以及被强光刺激产生的恐慌。她抓住这丝恐慌，猛地放大，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
电浆蠕虫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环形口器疯狂开合，却再也喷不出电浆束。它在LEd屏幕的强光中盲目冲撞，环节状的躯体撞碎了大厦的立柱，蓝绿色的电浆从鳞片缝隙中渗出，落在雨地里“滋滋”作响，化作无害的蒸汽。
“中央变电所断电倒计时！10、9、8……”森田悟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回荡。
新玉恭子盯着蠕虫头部的环形口器，那里的电浆浓度最高，也是唯一的弱点。她猛地推节流阀，红隼3号像道闪电，精准冲进蠕虫的口器，同时按下所有武器的发射钮——激光炮、微型导弹、火箭弹在密闭空间里同时引爆，产生的冲击波从内部撕裂了蠕虫的躯体。
当断电的瞬间到来时，红隼3号恰好冲出蠕虫的残骸。战机在黑暗中滑行，只有仪表盘的应急灯还亮着红光，映照出新玉恭子沾满冷汗的额头。雨还在下，冲刷着街道上的焦黑痕迹，远处的居民楼里，开始有手电筒的光束晃动——那是幸存的平民在互相确认安全。
香椎美奈的β机缓缓靠近，驾驶舱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恭子，你没事吧？”美奈的声音带着后怕，“刚才你的战机信号完全消失了，我还以为……”
“托你的福，把它引到了绝路。”新玉恭子扯掉头盔，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晴子呢？”
“在帮地面部队疏散平民。”晴子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背景里有救护车的鸣笛声，“A区的电网要等亮才能修复，不过……”她顿了顿，语气里突然有了笑意，“刚才在蠕虫的残骸里，发现了被它吞下去的变压器，居然还能启动。”
红隼3号缓缓降落在东京站的广场上。新玉恭子跳下来时，脚底踩到块冰凉的东西——是片电浆蠕虫的鳞片，在雨水中泛着柔和的蓝绿色微光，像块然的琉璃。她捡起鳞片，发现背面还粘着半段被嚼碎的电缆，铜芯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雨渐渐了，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千代田大道上，抢修车的灯光正沿着焦黑轨迹移动，像一串笨拙的萤火虫。新玉恭子望着被晨光染成金色的云层，突然觉得这场雨中的鏖战，像极了东京的日常——混乱中藏着韧性，破坏后总有重建，就像此刻从废墟里透出的第一缕阳光，终究会驱散所有的阴霾。
红隼队的战机并排停在广场上，机翼上的雨水汇成细流，在地面上画出蜿蜒的痕迹，像三条守护这座城市的银色脉络。当第一辆恢复供电的电车缓缓驶过轨道时，新玉恭子将那片鳞片塞进飞行服口袋，转身走向战机——她知道，下一场战斗或许就在下一个街角，但只要引擎还能轰鸣，她们就会像这永不熄灭的城市灯火，永远亮在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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