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深秋的果敢，楚氏庄园地下密室的石壁上，煤油灯的光晕将参会者的身影拉得很长。密室中央的紫檀木长桌被一张巨大的缅北地图占满，地图上用红笔圈出21个县的行政边界，蓝笔标注着自卫军6个师的驻地，黑笔则密密麻麻画着即将扩建的兵工厂、粮仓与训练营地——这是缅北自治以来规格最高的党政军全体扩大会议，参会者仅有15人：华联党中央委员会12名委员，加上总参谋部楚平、军政部楚强、实业部陈明，每个饶脸上都透着凝重。
楚阳坐在主位，指尖按在地图上“萨尔温江防线”的位置，身后的书架上，《德国陆军步兵师编制手册》与《缅北华联党党纲》并列摆放，像是这场会议的“双重纲领”。他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语气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今叫大家来，是下一道密令——从现在起，启动‘全军扩编’计划，三个月内，把保安团、武警营、民兵全部转为正规军，再招募10万新兵，兵工厂三班倒赶制装备，民生物资按最高等级储备。所有行动，保密级别‘铁血’，除了在座的15人，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
话音落下，密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煤油灯芯偶尔爆出的火星声。楚礼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笔记本上洇出一个墨点——他虽不清楚楚阳突然扩编的原因，但从“三个月”“10万新兵”这些数字里，能嗅出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杨金秀坐在楚阳右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她刚从美国回来不久，清退股份的美元还躺在花旗银行的秘密账户里，此刻才明白楚阳让她“尽快变现、不留后路”的深意。
“先扩编的核心：把地方安防力量‘连根拔’，全部转为正规军。”楚阳的红笔在地图上的“县武警营”标记处重重一点，“五年间，我们派了5万名退役老兵去地方，现在，是把这些‘种子’收回来的时候。”他抬眼看向楚强，“军政部牵头，把21个县的武警营、地方保安团，还有500个村寨的民兵队，全部整合改编成6个新编师，每师1.5万人，番号从7师到12师，编入自卫军序粒”
楚强立即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地方武装编制表》，表格上详细记录着每个县的武警营人数、武器配备：“目前21个县的武警营共1.0096万人，地方保安团1.5万人，村寨民兵2.5万人，合计5万人，刚好够编6个新编师（每师1.5万人需9万，差额4万从新兵中补充）。这些人里，50%是退役老兵，30%是受过训练的本地青年，剩下20%是少数民族民兵，稍加整合就能形成战斗力。”
“改编不是简单换个番号，要把‘德式化’的底子扎进去。”楚阳补充道，“每个新编师配1个炮兵团、1个工兵营，武器从兵工厂优先调配，师长、副师长从老部队抽调有实战经验的军官——比如铁血师的楚河，调去7师当师长；苍狼师的阿木阿果，兼12师副师长，确保新编师能快速跟上老部队的节奏。”
楚平这时插话，声音沉稳：“总参谋部已经制定了《新编师战术衔接计划》，每个新编师配30名老部队的参谋，负责把‘山地突袭’‘梯次防御’这些战术教给新兵；每周组织一次与老部队的联合演练，11月上旬先在曼德勒北部搞一次7师与猛虎师的协同防御演练，检验改编效果。”
“接下来是10万新兵招募。”楚阳的目光转向楚礼，“内政部牵头，按‘定向募集、三层筛选’的老规矩来，优先从1927-1929年的新移民、少数民族青壮里招，三个月内必须满员。”
楚礼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近三年的移民数据：“1927-1929年共接收云南、四川移民90万人，其中18-25岁的男丁约40万；佤邦、掸邦的少数民族青壮有5万，优先招募家里有2个以上男丁的，避免影响农业生产。10万新兵的缺口，刚好能从这50万里挑出来。”
“筛选标准要严，尤其是忠诚度。”楚阳强调，“统调局军政自查处全程介入，核查新兵是否与英军、反动土司有联系，有可疑记录的一律淘汰；面试时必须问‘是否愿意为缅北自治打仗’，回答含糊的直接刷掉。另外，新兵里少数民族占比要达30%，每个班至少有1名少数民族士兵，延续‘民族混编’的老传统。”
杨金秀这时开口，语气带着干练：“财政部已经备好新兵招募的经费，每人每月军饷12块银元，比老部队高2块，吸引更多人参军；同时在21个县设50个秘密招募点，用‘楚氏货栈招工’的名义作掩护，招募名单直接加密送军政部，不经过地方行政部门，避免泄密。”
“新兵训练是关键，强度必须拉满。”楚阳看向总参谋部的楚平，“按‘3个月基础训练+1个月合成演练’来，每6时战术训练、4时武器操作、2时体能，晚上加1时党教义学习，达不到标准的绝不编入作战部队。”
楚平点头应下：“总参谋部制定了《新兵高强度训练大纲》，基础训练阶段，每10公里负重越野、500米障碍跑、30分钟卧倒隐蔽训练，每周3次实弹射击，10发8中才算合格；专业训练阶段，步兵练‘山地冲锋’‘战壕防守’，炮兵练‘快速转移炮位’‘间接瞄准’，工兵练‘排雷’‘架桥’，全部按实战标准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训练场地选在曼德勒北部的废弃村寨，用铁丝网围起来，对外宣称‘楚氏农场’，安排自卫军哨兵巡逻，禁止任何人靠近。”
“最核心的，是武器与物资保障。”楚阳的目光落在实业部部长陈明身上，“兵工厂从今起三班倒，全力生产武器弹药，三个月内必须满足16个师（老6师+新6师+十万新兵）高强度作战三个月的需求。”
陈明立即拿出一份《兵工厂生产计划》，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兵工厂目前每月产毛瑟98k步枪6000支、mG08重机枪120挺、mp18冲锋枪500支、75mm步兵炮60门、120mm迫击炮60门。三班倒后，产能能提升50%，三个月可产步枪5.4万支、重机枪540挺、冲锋枪2250支、步兵炮270门、迫击炮270门，足够装备10万新兵。”
“弹药生产也要跟上。”楚阳追问，“7.92mm步枪弹、机枪弹，还有炮弹的产量，能不能满足三个月作战？”
“步枪弹每月产150万发，三班倒后每月225万发，三个月675万发；机枪弹每月30万发，三个月90万发；75mm步兵炮炮弹每月1.5万发，三个月4.5万发；120mm迫击炮炮弹每月1万发，三个月3万发。”陈明报出数字，语气笃定，“另外，我们库存还有步枪弹2800万发、炮弹25万发，加起来足够16个师打三个月高强度战役。”
“民生物资与军服被褥，由内政部和财政部联合负责。”楚阳看向楚礼与杨金秀，“粮食要储备足够16万人吃半年的，从各州县的公共粮仓调运，秘密存到前线的战略仓库；军服按每人3套（作战服、常服、作训服）生产，被褥用楚氏纺织厂的棉布，三个月内必须赶制16万套，全部用‘灰色染料’，统一制式。”
楚礼点头：“内政部已经通知21个县，以‘应对冬荒’的名义，从公共粮仓调运粮食50万吨，分批次运往果敢、曼德勒北部的6个战略仓库，由退役老兵负责押运，避免中途损耗；纺织厂加开10条生产线，专门生产军服布料，三个月内16万套军服被褥能按时交付。”
杨金秀补充道：“财政部划拨2000万银元，用于采购棉花、染料、粮食，所有采购通过楚氏货栈的秘密渠道，不与外界商人接触，避免被英军察觉异常。”
“最后，是保密纪律。”楚阳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语气严肃得近乎冰冷，“从今起，所有参会者的电报、信件由统调局电讯处加密收发，私人不得与外界联系；招募新兵、兵工厂生产、物资运输，全部用‘代号’——新兵疆工人’，武器疆农具’，粮食疆种子’；任何部门泄露消息，不管是谁，军法处置。”
他顿了顿，看向杨金秀：“你刚从美国回来，对外就‘楚氏货栈要扩大对华贸易，需要招募工人、采购物资’，把扩编的动静掩盖过去。等三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告诉所有人为什么这么做。”
杨金秀点头应下，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加密电报本——她清楚楚阳的深意，这场扩编绝不是无的放矢，或许与美国那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有关，或许与英军即将到来的反扑有关，但无论是什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守住这份秘密。
密室里的煤油灯渐渐烧到磷，楚阳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掌按在缅北的土地上：“三个月后，我们手里会有16个德式化步兵师，24万铁血之师，还有足够打一场大战的武器与物资。缅北的自治，不是靠英国饶怜悯，是靠我们手里的枪、心里的劲挣来的。从今起，所有人各司其职，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横扫中南半岛的军队！”
参会者纷纷起身，齐声应答：“遵命！”声音震得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像是为这场秘密扩编，奏响了铁血的序曲。楚礼合上笔记本，上面的“扩编计划”四个大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楚强握着《地方武装编制表》，指尖已经按出了褶皱；杨金秀则悄悄将一份《物资采购清单》塞进袖口，她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将是缅北自治以来最紧张、也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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