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北凉王府杂役院的通铺里,鼾声、磨牙声、梦呓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汗臭与霉味。
李苟躺在坚硬的板铺上,双目清明,毫无睡意。
体内那股源自徐凤年的温热气流,如同初生的溪,在四肢百骸间缓缓流淌,驱散了深秋的寒意,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九品武者的体魄,对于普通人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悄悄握紧拳头,感受着肌肉下蕴藏的力量。这力量真实不虚,却如同儿舞动大锤,需要掌控,需要磨合。
白管事老张头那微不足道的“贡献”,让复制进度艰难地爬升了0.5%后便彻底停滞。这印证了系统的规则——轻微的接触,收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必须尽快熟悉这股力量。”李苟心中暗道。在危机四伏的北凉王府,空有力量而无法运用,与怀璧其罪无异。
他轻轻起身,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下通铺,没有惊动任何人。凭借着强化后的敏锐感知,他避开夜间巡更的婆子,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杂役院后身的一片空地。
这里堆放着一些破损的桌椅、废弃的农具,还有几个用来练习气力、早已布满裂痕的陈旧木桩。月光清冷,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李苟走到一个约莫碗口粗、一人高的木桩前。这木桩由硬木制成,常年风吹雨打,木质变得更为坚硬,上面布满了他“前任”和其余杂役平日发泄时留下的拳印和踢痕。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身体本能里那些属于徐凤年的、零散的发力技巧——那并非系统的功法,更像是一种烙印在肌肉记忆里的本能。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一记直拳。
调动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凝聚于手臂,腰腹微微发力,拧身,送肩!
“呼!”
拳风破空,声音短促而有力。
“砰!”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木桩正郑
预想中皮开肉绽的剧痛并未传来,只有一股扎实的反震力顺着手臂传回。而那坚硬的木桩,以拳头落点为中心,瞬间炸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纹!
“咔嚓……咔嚓……”
细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
李苟收回拳头,只见拳面上只是微微泛红,连油皮都未曾擦破。再看那木桩,上半部分已然摇摇欲坠,内部结构显然已被刚猛的力量彻底摧毁。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濒临破碎的木桩,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就是武者的力量吗?
与杂役那点微末气力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白他还需要借助巧劲震退老张头,而现在,他仅凭纯粹的肉身力量,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宿主对自身力量掌控度轻微提升。】
【肉身强度与内力契合度增加。】
冰冷的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印证着他的进步。
压下心中的激动,李苟没有停歇。他需要更快地适应,更精准地掌控。
他不再使用内力,仅凭强化后的肉身,对着另一个木桩练习起来。直拳、摆拳、侧踢、膝撞……动作从一开始的略显僵硬,到后来的逐渐流畅。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单薄的杂役服,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快福每一次发力,每一次命中,都让他对这股骤然获得的力量多一分理解,多一分亲近。
月光下,少年不知疲倦地挥拳、踢腿,身影在空地上拉长、变换,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以及偶尔木屑飞溅的细响。
时间悄然流逝。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李苟终于停了下来。他浑身热气腾腾,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眼神却比上的启明星还要亮。
空地一角,已经多了两个彻底碎裂的木桩,以及一个布满深深拳印、几乎变形的废弃铁犁头。
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已然今非昔比。虽还不能是如臂使指,但至少不会再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
“该回去了。”
他平复了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和灰尘,重新变回那个沉默寡言、低眉顺眼的杂役李苟,悄无声息地潜回了通铺。
当他躺回自己的铺位时,其他杂役才刚刚有人迷迷糊糊地醒来,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无人察觉他这一夜的蜕变。
晨光熹微中,管事老张头那破锣嗓子准时在院子里响起:
“都起来了!死猪们!今日要往听潮亭那边送一批新到的石炭,谁要是耽误了事,仔细你们的皮!”
听潮亭?
李苟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里,可是北凉王府真正的核心禁地之一,高手如云,藏龙卧虎。
他低垂的眼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逝。
危险,往往也伴随着……机遇。
他默默系好腰间的草绳,跟着人流走出通铺,融入了北凉王府又一个平凡的清晨。只是那微微挺直的脊梁,和眼底深处沉淀的冷静,已与昨日那个任人欺凌的杂役,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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