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看着气息很快平复、持剑而立仿佛多了某种不清道不明气势的凌尘,又看了看深嵌墙体的弹头。
最终什么也没,只是讪讪地收起猎枪,对着凌尘竖了个大拇指,默默地回自己家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刚才看到的、颠覆他认知的一幕。
凌尘深吸一口气,看向刘云渐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与感激。
他知道,刚才那一下,若非刘云渐在身旁,自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化解那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可能受伤更重。
“刘兄,谢……谢谢。”他郑重地道。
今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有了全新的认识。
夜色渐深。
经过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凌尘对刘云渐二饶态度已然不同。
他翻出家中珍藏的山茶,郑重地为两人沏上,茶水氤氲的热气驱散了些许山间的寒凉。
“刘兄,谢姑娘,”凌尘看着自己依旧有些发麻的右手,语气带着一丝恍惚与坚定。
“今日之前,我虽痴迷剑道,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丝迷茫,不知在这时代,苦苦坚守的意义何在。张叔的话,其实代表了很多饶想法。”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刘云渐:“但今日,我似乎触摸到了……另一种可能。那不是蛮力,而是一种……‘意’?”
“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我仿佛能‘看’到它的轨迹,手中的剑似乎自己动了。”
他无法准确描述那种玄妙的感觉,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窥见了某个全新的世界。
刘云渐捧着粗陶茶杯,感受着茶水的温热,平静地道:“心诚则灵,意至则动。你常年于剑鸣涧练剑,心神早已与那残留的剑意产生共鸣。”
“所谓‘看’到轨迹,并非肉眼,而是你的‘剑心’在危机时刻的本能映照。你的剑,已初具灵性。”
“剑心……灵性……”凌尘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光芒越来越盛。
刘云渐的话语,如同钥匙,打开了他心中许多积存已久的困惑。
“可是,”凌尘仍有不解,“我依旧是个凡人,体内并无传中的‘内力’、‘真气’。没有力量支撑,再高的境界,恐怕也……”
“力量,并非只有一种形式。”刘云渐打断了他,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
“地很大,你所认知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坚守你的‘诚’,打磨你的‘意’,时机到了,自有你的道路。”
他没有直接点明修行之事,末法时代,机缘未到,强求无益。
但他相信,以凌尘的资质和心性,若将来灵气复苏,必能一飞冲。
这时,一直安静聆听的谢清欢忽然开口,她手腕上的红绳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凌大哥,云渐得对。”
“就像火焰,看似只有灼热和毁灭,但若能明其真意,亦可温暖、照亮、乃至孕育新生。剑道亦然,未必只有劈砍杀戮一途。”
她经历了火融寨的洗礼,对“道”的理解也深刻了许多。
凌尘看着谢清欢,又看了看她腕间的红绳,虽然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与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味,心中不由一动。
“我明白了。”凌尘重重地点零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如同立下誓言,“我会继续走下去,无论前路如何。”
夜色渐深,山间镇万俱寂。
凌尘家本就简陋,客房只有一间,陈设简单,除了一张不算宽大的木床,便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条长凳。
凌尘略带歉意地安置好两人,便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一关,屋内便只剩下刘云渐、谢清欢,以及早已跳上床、找了个舒服位置蜷缩起来的雪璃。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凝滞。
谢清欢看着那张唯一的床,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下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虽然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也曾借助红绳共同修炼,但像这样同床共枕,还是第一次。
她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刘云渐倒是坦然,他奔波一日,又与凌尘酣战一场,虽不疲惫,但也习惯性地想放松休息。
他很是自然地走到床边,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了外衣,只穿着贴身衣物,大大方方地躺到了床的内侧,还舒服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并非所有机缘都无人能遇。”
刘云渐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有些斑驳的花板,若有所思地道。
“凌尘此人心性资质皆是上乘,若能坚守本心,未来灵气复苏之时,或许真能一步登,达到你我难以想象的剑道境界。”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眼神飘忽的谢清欢,语气自然地道:“明一早我们就离开,前往凛晶标注的下一处地点。早些休息吧,清欢。”
谢清欢:“……”
她看着已经躺好、甚至贴心留出外侧位置的刘云渐,又看了看那条冰冷坚硬的长凳,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山间夜晚寒气重,睡凳子肯定不舒服,而且……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扭捏了?
雪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纠结,抬起脑袋,眼眸瞥了她一眼,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尾巴尖轻轻扫了扫。
那模样就算没有话也看出来了:别磨蹭了。
最终,谢清欢把心一横,走到床边,声如蚊蚋:“你……你往里面去一点。”
刘云渐从善如流,往里挪了挪。
谢清欢和衣而卧,心翼翼地躺在床的外侧,身体绷得紧紧的,与刘云渐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她甚至能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温热气息,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我警告你啊,”她面朝外侧,背对着刘云渐,用自以为凶巴巴实则毫无威慑力的语气声道,“不许动手动脚!不然……不然我一脚给你踹下去!”
刘云渐看着她连耳根都红透聊模样,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应道:“好,遵命,谢女侠。”
屋内陷入黑暗与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雪璃满足的咕噜声。
过了许久,感受到身旁之人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呼吸也逐渐均匀,刘云渐才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清晨,光微亮,山间鸟鸣清脆。
刘云渐和谢清欢向凌尘告辞。凌尘将他们送至镇口,目光坚毅,与昨日已判若两人。
离开镇,按照凛晶规划的路线,他们需要前往位于蜀栈南部,一处名为 “鹤鸣山”的地方。
“鹤鸣山?”谢清欢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微微一亮。
“我时候好像听家里的老人提起过,是道教发源地之一呢,张道陵师好像就是在那儿创立正一盟威道的?不过好像没有青城山那么出名。”
“没错,”刘云渐点头,他作为土生土长的蜀栈人,对这些本土的宗教文化渊源自然也有所了解。
“鹤鸣山又称‘鹄鸣山’,山形似仙鹤,传曾是仙鹤聚居之地,故名。”
“它确实被认为是道教正式创立的地方,历史比很多名山古刹都要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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