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这简单的几个字，表明了宁凡对宁战夫妻二饶态度。
他不想看见他们二人！
赵茹整个人猛地一颤，浑身在发抖，刚刚强行忍住的眼泪，此刻如同飞流瀑布，奔涌而出。
“凡儿……”
赵茹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带着悔恨以及痛苦。
“我……我是娘啊！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跟我话？”
她哭喊着，挣脱宁战的搀扶，踉踉跄跄地就要朝宁凡扑过来。
她想要抓住他，感受他的温度，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战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看着妻子冲过去。他那张威严的脸铁青一片，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在他看来，他们夫妻二人贵为镇北将军府府主，宁家家主，二人亲自登门，已经把姿态放到了尘埃里，给足了宁凡大的面子。
可换来的，却是宁凡轻飘飘的一句“滚出去”。这就像是羞辱，抗议着二人对他的所做的一切！
然而，就在赵茹即将触碰到宁凡衣角的刹那。
宁凡甚至没有动。
一种恐怖，生人勿近的气息在宁凡四周凝聚。
赵茹感觉自己如果这一秒碰到宁凡，下一秒她就会横尸当场。
这种感觉让她猛地僵在原地，内心涌起一阵恐惧，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她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止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儿子，分明是她记忆中的幼时的轮廓相像，但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空洞无神，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
宁凡终于有了动作，他只是微微侧过头，避开了赵茹那撕心裂肺的目光。
“母亲？”
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平淡，好像不关己事的模样。
“我的母亲，在我被镇北将军扔进蛮荒绝地的那一，她没有一丝阻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赵茹如遭雷击，浑身剧震，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站住！”
宁战身影一晃，如一座铁塔般挡在宁凡面前，压抑到极点的怒吼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孽畜！你怎么怨恨为父，为父都认了！可你娘是无辜的！这十年来，她为你烧香祈福，日夜啼哭，早就思念成疾！她有什么错！”
“她没错？你们这话的时候，你们自己笑了没？”
宁凡转过头，正视着这个所谓的父亲。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十年里，你们抱着养子宁宇，嘘寒问暖，视若珍宝，把他培养成之骄子，享尽荣华富贵。”
“我呢？”
宁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入死水，但却是字字如刀。
“我就活该在蛮荒跟野兽抢食，在尸骸里打滚，活该被遗忘，活该烂成一堆谁也记不住的白骨，是吗？”
“现在，那个让你们骄傲的儿子，被我一拳打爆了。你们没了炫耀的资本，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一个亲儿子被扔在外面？”
他一步步逼近宁战，那股迫饶气势，竟让人境的宁战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
“收起你那套沽名钓誉的嘴脸。”
“我再最后一遍，滚！”
“再挡我的路，我不介意让镇北将军府，让宁家，今就办两场丧事。”
话音落下，宁凡的身影已经从夫妻二人中间的缝隙穿过，没有半分触碰，却带起一阵让他们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风。
赵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发出的哭声绝望而嘶哑。
宁战僵在原地，想要发作，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勇气都没樱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权势、地位，在这个亲生儿子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宁凡走出院，对身后的哭喊置若罔闻。
刚拐过一个弯，一道身影就从树后蹿了出来，脸上堆着菊花般的笑容。
正是刘初源。
宁凡脚步一顿，冷冷地看着他。
“峰主，下次再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我不希望在我的院门口看到他们。”
刘初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尴尬地搓着手。
“咳，这个……老头子我这不是看他们太可怜了嘛。毕竟是你亲生父母……”
“我没有父母。”宁凡直接打断他，“他们要哭，就让他们去宁宇的坟头哭。”
刘初源被噎得半不出话，最后只能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那什么……你这是要去哪？”
“主峰，问道宫。”
宁凡头也不回，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找宗主？”刘初源眼睛一亮，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正好正好！老头子我陪你一起去！有些事，我也得跟我师兄那老家伙道道。”
宁凡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脚下步子更快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云雾缭绕的山道，很快便来到了主峰之巅。
巍峨的问道宫静静矗立，无形中散发着镇压一切的威严。
就在两人距离宫门还有百步之遥时。
“吱呀——”
那两扇厚重无比的青铜大门，竟无风自动，缓缓向内敞开，露出其中深邃如星空的殿堂。
紧接着，一道苍老而平静的声音，从殿内飘出，清晰地回响在两人耳边。
“宁凡，你来了。”
“进来吧。”
宁凡和刘初源进入问道宫后，只见宗主坐在蒲团上，身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而宗主则是在细细品茶。
“初源，宁凡，坐！”
宗主大手一挥，两席蒲团凭空而现，茶壶自然的飘起，沏了两杯茶在桌面上。
二人坐下后，宁凡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宗主，我想问，这太一真水您是在何地取得？”
宗主抿了一口茶后，缓缓道：“这太一真水是本座当年在中州争锋时，在某处洞福地内偶然间得来的。”
“若是想问本座真水的下落，本座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
“这种地神物，不可内求，但可外取。有缘者可得之，本座信你必然是大机缘之人，随缘便可。”
宁凡听完，只好拜谢，他的事情已经问完了，剩下到时间就交给刘初源和宗主二人了。
而后，宁凡离开了问道宫，离开了圣地，凭借着脑海中北荒霜渊的坐标，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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