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们的奏报声暂歇,早朝也进入尾声。
下了朝,脚都踏出了金銮殿,墨凌逸还陷在无涯的海域里深思。
她现在急需一个,向自己母皇和朝臣们,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今日的事,实在是险,她察觉到自己母皇的心思了。
朝臣们的谏言在母皇那里有一定的分量,但不是她做出最后决策的必要缘由!
真正的决定权隐隐是在墨涟手里的,她左右了母皇的决断!
若非最后关头,她那位皇长姐突然拒绝了母皇,以母皇的雷厉风行,直接降下旨意将人立为皇太女,也不是没有可能。
泛白指尖捻起衣料揉搓,将衣料撒开时,指尖染上淡粉,平整的衣料也起了褶子。
墨凌逸只觉一团烈火在内里横冲直撞,怀着不断熊熊燃烧的焦躁回了自己的五皇女府。
......
下了早朝,夜芸和墨涟同上一辆马车。
马车驶进摄政王府的门,掩人耳目。
下了马车,两人脚步不停地赶往书房。
将书房门掩得严严实实的,才落座。
书房周围暗卫无声监视着。
夜芸半靠着椅背,三盏茶水下去,才缓解了喉咙的干燥。
墨涟也没好到哪去,坐在一旁看她牛饮,一言不发的。
夜芸对着晃了晃手,都不见她有反应,轻笑着出声道:“大皇女莫不是还没缓过神来?”
墨涟刚要开口,便听她道:“也是,魂都丢了,又怎能要求‘神’在,大皇女的魂,许是丢在金銮殿上了,待夜芸得空了便去寻。”
墨涟:......
“少再开这无趣的玩笑话,你鬼点子多,倒是给出出主意。”
“你没见着我那五皇妹的眼神?母皇今日这出,那是直接将我架在火里烤了,动作不快些,我怕是得给我那五皇妹活撕了。”
墨涟叹叹气,她不容易啊,千防万防,防不了降的储君之位。
若是局势稳定,她倒是能欣然接受下来,可现如今的储君之位,无异于烫手山芋,可接不得。
“如何办?祸水东引你看如何啊?”夜芸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漫不经心地道。
她嘴里吐出的话,总是真假掺半的,戏谑玩笑的口吻,让人分不清,她是真的这般想,还是单纯地在作弄人。
“谁为‘祸水’?你又想将这‘祸水’引到哪去?”墨涟猜不到她的心思。
“冯尚书为那‘祸水’,而这‘祸水’即将淹了五皇女府。”夜芸红唇微勾,莹白指尖捻着的琉璃杯在微光下熠熠生辉。
“你做什么了?”墨涟坐直了身子,语气笃定,夜芸既这般,那必然是暗中行动了。
夜芸的手段,她自是清楚的。
五皇妹,要倒霉了。
“与冯亦茗那老狐狸交手多次,她的心思城府,自是不必我多,能让我夜芸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心应对的人物,那就绝不是善茬。”
“若是让冯亦茗得知,四皇女是遭了五皇女的算计,你,会发生何等有趣的事呢?”
夜芸也没再对着墨涟卖关子,直言自己将五皇女秋猎围场上做局,将四皇女给坑害聊事,透露给了冯亦茗。
“你何时决定动手的?”
“金銮殿上,见着冯亦茗那老狐狸对五皇女起疑时,临时决定的。”
“已经交代柳易去办这事了。”
墨涟:......
“你动作倒是真快。”她嘴角僵硬地扯出这几个字。
这脑袋还真是灵光,单是推测出冯亦茗可能对自己五皇妹起了疑心,下一步便直接布好了局。
怪不得先前四皇女一党要紧咬着她不放,拉拢不得,就要将她给毁了。
她是最给力的盟友,也是敌对一方难以应对的劲担
墨涟只庆幸,因着她与阿弟的关系,她算是自己这边的人,不然,自己就是使尽浑身解数,怕是都不够夜芸玩的。
夜芸做事叫人捉摸不透,究其原因,是她本身随性得很,想到一出是一出。
墨涟见事情得到缓和,便打算暗自给她们再添把火,为稳妥些,本是想与夜芸再做商讨的。
却被夜芸半‘赶’出了摄政王府。
夜芸和墨涟议事投入了些,一晃眼便午时了。
这个时辰,墨璟清已经从榻上苏醒过来了,洗漱过后,正满府邸找夜芸这个人。
夜芸心思早就飘到他那里去了,眼里哪里还有墨涟这个人。
丢下句,得空再去寻她,人便没了踪影。
坐垫上的余温还未消散,预示着人才离去不久。
被无情抛弃的墨涟,脸抽搐了一下。
许久不见自己阿弟,倒是怪念着的。
想去见见人吧,又怕撞见什么不该见的,那便太窘迫了。
思来想去,墨涟还是决定稳妥些,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登门和自己阿弟叙叙旧。
便先行离开了摄政王府。
也如她所料,夜芸此刻正没脸没皮地抱着人又亲又摸的,嘴里吐着的狂言惹得人害羞不已。
墨璟清脸皮一向薄得很,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挑逗,直骂她孟浪。
听闻自己阿姐在府上,推开夜芸便要去寻她。
却被夜芸从背后搂住腰,就着这个姿势抱起,压进了榻里。
“你起的不巧,大皇女刚离开。”夜芸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便堵上他的唇,不让他再多言一句。
将他的腰封扯下,刚穿戴齐整的衣物凌乱不堪,微凉的指尖还往他的里衣探去,摩挲着软缎般柔的肌肤。
墨璟清喘着粗气,抓住那只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往外扯,却被她反握住手腕钳制,整个人深深陷在榻里,无力地任由身上的女人予取予求。
他心想,早知道便用了午膳再寻她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
而墨涟早已出了摄政王府。
在热闹的街道上走动着,并不打算那般快回府,还想去工部处理些事。
却不想,碰见了一出闹剧。
“公子!”
一道尖锐的惊呼声,让墨涟循声望去,身体比脑子还快,飞奔至前方的酒楼。
三层高的酒楼外,一个公子挂在了窗边,一只手紧紧抓着外围的栏杆,而另一只无力垂下的手,正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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