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也愣在原地，孤零零地立在医疗室的走廊里。
对面的林默，她从未有一刻觉得，竟陌生到了这般地步，甚至带着种不近人情的冷。
“他……变了吗？”
那冷漠的眼神，那孤傲的身影，仿佛距人千里、万里之外一般。
纵然是高中毕业刚满一年的大夏骄，见识过不少风浪，此刻也被林默身上那股孤高凛冽的气场狠狠震慑。
林默从未真正亲历过多少近身厮杀，麾下战役基本都靠丧尸军团横扫。
可两世为饶沉淀，是眼前这两个女孩穷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尤其对人性的冷漠，他看得比谁都透彻；对人心的险恶，他也比谁都了然。
“林……林默……”
江清月望着骤然变脸的林默，手足无措，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紫月……要是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
听着她的话，林默紧绷的脸色不知为何似乎松动了些许，但却依旧冷着一张脸，没半分缓和的意思。
而捕捉到这一微妙表情的凝雪，胡乱抹掉脸上的泪，也急忙跟上，语气里满是哀求与决绝：“林默，你要什么都好，只要能救下紫月，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默，求求你了，救救紫月吧！”
凝雪的声音发颤，又急急补充道，“以后的团队战，我们花海大学，绝对不会与你为敌！”
听着凝雪的话，林默似乎是来零兴趣，低声开口：
“想救紫月，倒也简单。”
林默的脚步不疾不徐，踏在走廊空旷的寂静里，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尖上，震得人发紧。
他在凝雪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姿态里透着一股然的优越感，眼神冷冽如冰，泛着刺骨的光。
“第一条，下次的团队赛，我不需要你们针对我，你们也没有资格，但你们战队若是遇上夏京大学，必须死战不退——往死里打。”
凝雪的身子瞬间僵住，像一尊被骤然冻住的雕塑。
团队赛，那是她们全队拼了半年血汗才瞄准的目标，是每个队友咬着牙熬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动力，更是支撑着整个团队走到现在的唯一希望。
可林默提出的条件，却让她一头雾水，即便他不，她们也定会拼尽全力去比，去赢啊！
可她没有犹豫，只是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甚至是欣喜，连忙答应：“我……答应你。”
“第二条！”
林默晃动着手指，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像一把带血的杀猪刀，精准地扎进凝雪那颗刚刚结痂的心脏，将刚刚那点微薄的欣喜搅得粉碎。
“你们队之前赢得的所有赛事奖金，还有你个人账户里的钱，三内，全部转到我指定的账户。另外，未来一年，你们队的赛事分成，我要七成。”
嘶——
凝雪倒吸一口凉气。
个人账户里的钱，她倒不觉得有多重要，没了可以再赚，只要能救活紫月，一切都值得。
赛事分成，那是整个团队赖以生存、维持运营的根本，是十个队友的血汗钱，是大家活下去的底气啊！
可当她回头，望向房间里紫月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呼吸骤然一窒，身后早已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也无路可退。
凝雪缓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痛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转过脸，声音里浸满了浓重的哭腔，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好，我都给你……只求你，现在就救她。”
林默死死盯着凝雪，缓缓俯身，声音低沉，却裹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警告：“记住，要是敢耍半点花样，不仅她活不成，你们队——也别想再活一个。”
这句话，林默似乎是并没有开玩笑，的极其的认真。
凝雪浑身一震，像是被那狠厉的警告钉在了原地。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却在听到“你们队也别想再活一个”时，硬生生顿住了半秒，那不是恐惧带来的瑟缩，而是一种被绝境逼到极致后的决绝。
凝雪没有躲闪林默那冰冷的目光，喉咙里滚过一声压抑的哽咽，却没再流出半滴泪，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没有半分迟疑：“我不会耍花样……现在，求你救紫月。”
完，她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翻涌的屈辱与不甘，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要能让紫月活下来，哪怕是把自己和整个团队都推入深渊，她也认了。
“哈哈哈哈！”
“好！记住你的话！”
林默完，迈开脚步，再次朝着紫月的房间走去。
两女对视一眼，悬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脸上不约而同绽开如释重负的庆幸笑容，连紧绷的肩膀都悄悄松了几分。
可刚踏入房间，几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揪紧了心，紫月的状况，竟比刚才还要糟糕。
她的眼球彻底成了死白一片，没有瞳孔，没有焦距，转动时带着生涩的“咔哒”声，全身布满蛛网般的青黑血管，原本挺翘的鼻梁微微塌陷，嘴唇干瘪发乌，嘴角混着一丝黑红色的血沫，指甲疯长变长，四肢的动作变得僵硬又怪异，胳膊不自然地弯曲着。
一见林默几人，紫月瞬间陷入极致疯狂，浑身因对人肉的炽烈渴望而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寸僵硬的肌肉都在嘶吼着对鲜活血肉的贪婪。
凝雪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见到如此样子的紫月，心中就像是炸了一般，异常地难受。
“白！”
林默不敢有半分耽搁，一声低吼里藏着难掩的急牵
他再清楚不过，此刻尸毒已近乎彻底侵蚀紫月的躯体，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沦为一具只知嗜血的行尸走肉。
听到林默的低吼，白立刻有了动作。
它圆滚滚的身子微微一弓，巧的嘴巴快速翕动起来，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泡泡从口中接连涌出。
“噗噗~”
“噗噗噗~”
那些泡泡不像寻常肥皂泡那般脆弱，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仿佛裹着细碎的星光，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精准，径直朝着紫月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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