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猿魂继续道：“段木，从你的记忆来看，瀚并不是什么坏人，他甚至还允许你转世重生。”
“不……他只是找不到我的魔皇之心，只要魔皇之心没事，我就不会死。所以他才想让我转世，取得魔皇之心后彻底杀了我。”
“但如果，你不是魔皇，你是段木呢？”通灵猿魂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你就是活在这个位面的一位普通人类，为什么要承认魔皇的这个位置。当魔皇有什么好的，虽然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但你也同时被这个位置所束缚。
段木，只有了结了以前的事情，你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魔皇。
雨燕就是这样，在知道自己的前世之后，她并没有想办法去获取从前的力量，她现在仍然是那个想要救世的，命格轻贱的预言家，而不是你的妻子。”
段木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雨燕，对么？”
雨燕道：“段木，我之前记起来的时候，确实想过和你相认……但我的心不允许，我这二十年来的经历不允许。你把自己当做魔皇，自然会认为二十年不过瞬息。但在我记起来之前，这二十年是我人生的全部。”
“可是，你当时不也让扬燕过来，逼迫着我不去找瀚……难道不是希望我能回来么？”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我知道瀚在那里，你去极北之地只有死路一条，去找三宝神犬更好一些。”
雨燕缓缓着。
原来是这样。
段木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屁股坐在霖上。
这百年的修炼时间，难道他的路走错了么。
我现在到底是谁？
魔皇，还是段木？
亦或者是魔皇段木。
我已经拥有了［神躯］，真的还能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么。
如果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就等于承认了和诺诺这十年来的感情，否定了陪伴了自己数万年的雨燕。
就算是这样，诺诺也只不过是普通人，段木无法让她和自己一样成为神，也无法让自己重新退化为人类的身躯。
而且上一世所创立的魔界，也就真的覆灭了。
若是将自己作为魔皇，段木就又会觉得对不起诺诺。
十年，一个人类，能有多少十年。
面前的诺诺看到段木这个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通灵猿魂拍了拍诺诺，“没事的姐妹，不用担心，段木没有那么脆弱。等他想清楚了，会变得更强。”
雨燕看着下方的混沌之龙道：“我们或许没有时间了。”
下面的混沌之龙依然在在火海中一动不动，如同山一样的黑色肉体矗立着，宛如雕像一般，只是他那绿色的瞳孔，似乎变得更灵动了一些。
三宝神犬问道：“这不还是一动不动的？”
“楚岚的灵魂刚才已经夺舍了利维坦，现在的利维坦的身体已经由楚岚所控制。下一步，他就要去夺取创界之核。三宝神犬，用你的玩具剑拦住它，通灵猿魂，他的灵魂就靠你了。”
通灵猿魂点零头，而三宝神犬却大声反对道：“什么玩具剑，我这是光剑，懂不懂！”
“随你怎么，总之快一点。”着，雨燕又看向了诺诺。
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但二人之间都没有错，也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诺诺……是吧。”雨燕问道。
诺诺啊了一声，“怎么了？”
“看好段木，我们的任务是拦住混沌之龙，等他想明白了告诉他，想办法阻止段巾。”
完，雨燕身体里面突然涌出一股紫色能量，腾空而起朝着下面的火海飞去。
通灵猿魂和三宝神犬也紧随其后。
只留下诺诺和段木两人。
诺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段木的身边。
“诺诺，我错了么？”段木问道。
“你……”诺诺刚准备用以前的态度应对段木，就想起了段木现在并不是段木，忍了一下之后，还是：“你没错……你的事情，刚才孙给我了。其实你刚才不用对我这么冷漠，你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我却只有几十年，只要清楚，我想我能理解。”
“可我的潜意识里并不承认我是对的。无论是魔皇还是段木，我现在都不是……现在这两个意志在我的精神界域中相互碰撞，我不知道能承认哪个。我选择段木，雨燕和我以前的魔将们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阻止我，我选择魔皇，你和我父亲，诺凡他们会出来阻止我。”
诺诺不解，“我什么时候阻止你了？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全部，你想选择哪个身份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的。”
“就是……一种比喻。”段木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明白，是你的人生在阻止你。”
段木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对，就是人生。”
简单来，现在的段木就像是一个当了十年兵，面临退伍的军人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放下过去，开一家老兵烧烤，还是应该留在部队继续服役。
只要付出了选择，自己必定会失去什么东西。
“段木。”诺诺道，“若是你一直这样，又怎么前进呢。一无所知，不明事理的人确实会有莫名其妙，令人不屑的自信，但他们即使遭遇耻笑也不会停下来，他们做出的选择也许不对，可他们至少选择了。
你不如像他们一样，放下一部分高傲，你不是才，就当做自己一无所知，尝试着不按照自己心中的道行动。不要在意魔将或者是我的看法，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一次选择。”
“选择……”
段木确实是拘泥于自己的两层身份，才没有作出选择。
但这两个身份，都代表了一种责任，无论是魔族的皇帝，还是都的将军。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负责？”
“我可没这么。段木，你要做的事情，只是做你自己。你不是魔皇，也不是段木。你所过的二十二年和上一世的数万年，都是你的人生，你为什么要将这本该是一起的人生分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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