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项琪也是悠悠转醒。苏君宇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项琪了一会。项琪很快理解了事情，对路茜拱拱手：“路师姐，多谢。”
路茜摇摇头：“不必了。我只是在往这边赶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面两个。你们两个大约进来的时候就是在一起的，所以被放置在了很近的地方，相隔不过七百米吧。”
项琪和苏君宇摇摇头。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苏君宇道：“那些冉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处下载这里？”
项琪没有见过那些“此境居民”，但从苏君宇的描述里，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份怪异。她低声道：“好残忍……那幕后黑手为何要难为那些凡人……”
“兴许他们原本就是住这里的？”苏君宇猜测。
“不可能的。”路茜摇摇头：“首先，他们话口音虽然很古怪，但是我还听得懂。这就明，他们和我们隔绝得并不是很长久。另外，这里根本没法繁衍下一代——至少凡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里却又孩子在。而我又没有看到婴儿。所以，可以断定，他们进来的时间，应该在一年以上，但是不会超过三年。”
苏君宇疑惑道：“为什么不能……”
路茜举起自己身边的一个试管，递给项琪：“仙盟出品的试管，误差绝对不超过千分之一，标注了十毫升。另外，这里的重力系数大约是地面的三分之一。”
项琪接过试管，惊到：“咦？略重了些……是什么无色无臭的溶液？”
路茜摇摇头：“不，清水，虽然不是纯净水，但是纯度也非常高了。”
“若是这里的重力只有地面的三分之一，那也不对啊。”项琪道：“重了一成左右。”
“一成？”苏君宇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若这不是什么溶液，那就只能之重水了吧？”项琪道：“这种试管很常用，十毫升水是什么手感，我很清楚。”
路茜点点头：“可它一之前还是轻水。”
这次轮到项琪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法术吗？为什么会……”
“不，结丹期的法力，还不足以永久性改变物质的微观结构。”路茜道：“这不是我做的，甚至我都没有推动过这种转化。普通的水放在这环境之下，就会自动变成重水。”
“自动……”苏君宇很想笑。王崎布置南溟核子研究中心的时候，他也有帮忙，从哪些仪器吊炸的参数上，他也清楚将氕转化成氘是多不容易。可是，这一方秘境的自然环境就可以做到？那仙盟还做什么实证？要什么大型对撞法阵？
可是，路茜的神色，分明就不是开玩笑。
“我记得，关于灵气对原子内相互作用力影响的研究，王崎王师弟也有做。”路茜道：“灵气能够提升原子内部相互作用力，可以让原本不稳定的同位素稳定下来，也会让原本稳定的核素变得易变。”
“而水这种东西——准确的，是氢原子在这里，很容易就能吸收各种游离的中子，变成重水。”路茜晃了晃试管：“而且转变得飞快。我甚至怀疑再过一段时间，超重水都会出现。话回来，项师妹，那重水的毒理原理，你可还记得吗？”
“重水可以稳定微管生灵源质复合体，抑制其解聚……另外，血脉根的合成自由能变高，核酸以及生灵源质合成速率减慢，从而使其细胞周期发生阻滞……”项琪努力回忆：“我大约也就记得这么多了。”
“换句话，受精卵基本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成功受精。”路茜道：“除非有修士能够隔绝内外灵力，在体内形成安全的环境，否则基本上没可能成功孕育生灵。”
苏君宇叫道：“这不可能啊，首先，空气当中自由的中子就不可能有那么多……”
“自由中子确实是不稳定的，但是还记得我刚才是怎么的吗？苏道友？”路茜提醒道：“在这里，原本不稳定的粒子也会变得稳定下来——当然，就算是这样，这个自由中子的丰度未免也太高了一些，确实不同寻常。”
“另外……我还没完——另外，按照你的法，会吸收自由中子的，可不只是清水吧？”苏君宇道：“人体内的水也是如此！如果那些人真的在这里呆了几年的话，那他们……”
“他们身体之内的水，确实大部分都变成重水了。”路茜道。
苏君宇皱眉：“可他们还活着。”
“生命，是宏观上的一种负熵有序的现象。”路茜道：“灵力会主动向生命汇聚。在外界，这种现象微不足道，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身体内多出来的灵气，吊住了他们的姓名。另外，也有人持续不断的将普通的轻水分发给他们，让这个转变的过程不至于这么激烈——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另一种特殊的‘妖化’了。这使得他们能够保住性命。”
“过剩的灵力将他们变成了这样，却又是这过剩的灵力，他们才保住性命。”项琪有些不适应。
路茜道：“但是，他们当中的大部分还是熬不过这个过程，死了。”
而苏君宇则更加关注核心的内容：“分发重水？谁？”
“魔人。”路茜道：“那些人自称‘骇爪魔门’，崇拜远古异兽相柳，且行事诡异。我分析，他们应当就是那幕后黑手的手下吧。”
“骇爪魔门……”苏君宇沉吟：“擅长爪功？听着就不怎么厉害。崇拜相柳？哪一支巫脉的后裔？”
“他们自称魔皇正朔。”路茜叹道：“九首相柳，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这些都是那些普通人告诉我的。”
项琪讥讽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相柳还有这本事。”
“魔皇的传人……还真是了不得。”
“不止如此，我还特地问过了，那些凡人，之前是住在灵缓的。”
“灵缓？”苏君宇和项琪齐齐惊呼。两人对视一眼，苏君宇道：“那不是古法余孽盘踞的……”
项琪也道：“可我听他们已经被剿灭了。”
“我这里由一条只流传在剑宫中的消息。”路茜叹道：“灵缓在被攻破之前，曾经有几次莫名其妙的人口消失。虽然不知真假，不过，若是那些凡人没有骗我们的话……”
他们就是灵缓上消失的居民了。
苏君宇警觉：“这是……古法修的算计？他们想要干什么？”
路茜道：“根据我听来的情报，那么一般有这些目的。首先，他们会时常来观察村民——我怀疑类似于某种今法的实证记录。不过那些凡人见识有限，没法描述，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另外，他们还要收割那些滋生的静脉系统……”
“收割？”项琪对这个词有些在意：“是指……”
“他们会定期来这里，将那些人身上多长出来的组织割走，并且还会给予三倍重量的粮食和水。”路茜道：“那些肉瘤，其实是纯粹的经脉、穴窍。由于这里灵力实在是过强了，所以它们长得飞快，就和生毒肿瘤一样。若是没有那些魔门的人来割，怕是……呼，不好。”
项琪几乎吐了出来：“这些家伙，是将缺成牲口了吗？”
“另外，它们偶尔也会带来一些新的修法，若是有人自愿修炼，那么往往会被给予自身体重三十倍的粮食和水。但是，那些功法往往非常不稳定，很容易死人。而若是修炼有成，那么骇爪魔门就会将之带走。”路茜道：“这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苏君宇义愤填膺：“我倒是想会会这些魔门的家伙了！”
“不要冲动。”路茜道：“在适应这里的外地之前，动法都是件危险的事情，千万不要冲动。”
苏君宇这才明白路茜为什么选了这么个原理人群的地方做据点。他丧气了捶了一下地面：“真是……”
“剩下的时间，我们必须研究出在这里御使法力的窍门。”路茜道：“我会分享已知的情报，你们也帮我参详一下吧。大家一定要活着出去。”
项琪突然有几分沮丧：“若是轻兰在这里就好了。”
“以艾道友对功法、自身、元神的深刻认识，想必能够很快得出结果吧。”路茜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怠慢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那些骇爪魔门的家伙，似乎在凡人体内埋入了什么法器。我想要看看，但是他们却恐惧骇爪魔门，深怕我动了那法器之后，被骇爪魔门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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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要忘了检查那被骇爪魔门埋入村民身体的东西。”艾轻兰拉着辰风的手，如同交代后事一般：“这个手法，实在是太过眼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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